要不是怕被人當成瘋子,她甚至想要仰天長吼來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
她繃着臉,怒氣衝衝的往裡走。
她那恐龍一般沉重的腳步聲,惹得寒政御一陣側目。
視線觸及到的是一張憤怒的小臉,向來嫵媚的美目正不悅的盯着他,那炸毛的樣子,雖然少了氣質,卻甚是嬌俏。
寒政御那張冰山臉不自覺的染上了笑意,柔和了俊臉的冷硬線條,看起來可親了一些。
自己暴怒的時候,別人卻在雲淡風輕的笑,蔣千雪覺得沒人的心情會很好。
“你來我家幹嘛?是漏掉了什麼東西沒拿嗎?”
她坐在寒政御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怒目相對。
“噢,就算是忘了什麼,應該也找不到了。鐘點大姐給我進了兩次大掃除,垃圾早就扔了。”
寒政御這才仔細觀察她的屋子,四周都很整潔,已經沒有了白瑞柏調查資料上說的廢品站狀態。
之前一個多月,她的家裡亂糟糟,她也沒有想要清理。
最近卻突然動了要大掃除的心思,這有點奇怪。
難道……這跟漢克有關?
她之前不清掃,那是她心裡還有他,現在改變主意,是不是她在清掃垃圾的同時,也想把他從她的心裡清掃走?
這個猜想,讓寒政御的心莫名慌了一下。
如果他也什麼都不做,對她不管不顧,他們就真的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了!
她很優秀,所以連漢克那樣的億萬富豪都青睞於她。
不愁沒有男人追求的女人,寒政御產生了危機感。
他很清楚,不跟她在一起,他就只能孤獨終老。
因爲,他不可能再看得上其他女人了。
這幾天,他接受了一個現實。
那就是,做不到放棄蔣千雪,他貪戀她帶給他的悸動和快樂。
即使她不愛他,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可以卑微的不計較。
“過來這裡坐。”清楚了自己想要怎麼做,寒政御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蔣千雪沒有動,只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你怕什麼?”寒政御皺眉,她待在那邊不動,明顯是不想與他靠近。
這樣戒備的她,與那一晚熱情如火的她大相徑庭,到底哪個纔是她的真實想法。
“我不是怕你。”蔣千雪吸了一口氣,面容平靜得像是彼此只是泛泛之交。“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路是你自己選的,那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沒什麼事,你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也不認爲我們能做什麼朋友。”
大家同居兩年,什麼都做過了,她真的沒那麼款的心,可以跟他再做朋友。
蔣千雪的意思是,分手了就要有分手的樣子,不要再有牽扯。
可是,寒魔獸的腦回路,特別是感情方面的,與常人都有點不一樣的。
他聽到的意思是,她在生氣,氣他離開了她。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好消息。
他站起來,一臉喜色的在蔣千雪窩着的單人沙發扶手上坐下,一雙大掌抓着她的肩膀,微亮的眼睛凝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