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兒,你……”蘇憫這個舉動給太后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往面對宮中妃嬪們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都能沉穩以對的太后,此時竟然連話都說不完整。
那蓮姑也是一臉的吃驚,不過很快,她就將臉上的那種吃驚收斂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就彷彿剛纔那個吃驚的人壓根就不是她一般。
但是她們吃驚,柳寫意比她們更加的吃驚!
她完全沒有想到,蘇憫居然會突然拉起她,竟然還拉着她的手不放。
特別是剛纔那一番話,聽起來實在是很……欠揍!
眼角餘光看到蘇憫那含笑淡然的模樣,柳寫意恨不得在他當初受創的地方,再狠狠的補上一腳。
這個過分的太子殿下,他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感受到柳寫意那彷彿要殺人般的目光,抓緊那隻小幅度掙扎,試圖掙脫他的掌握的小手,蘇憫低頭一笑,安撫道:“意兒別怕,皇祖母又不是外人,放心吧!”
柳寫意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你先鬆開我,不然的話……”
“意兒你又調皮!”蘇憫突然伸手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語氣很是曖昧,“乖,別鬧了!再鬧下去,皇祖母可要不高興了!”
要是眼神能殺人,柳寫意保證這位太子殿下要死上千百次了。
掙扎不脫,柳寫意索性也不再掙扎,只是頗具深意的朝他看了幾眼,而後坦然的收回目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倒是蘇憫被她那種目光看的心裡有些發毛,但是事已至此,他就算想放都不行了。
“你就是鎮國公家的那個柳寫意?”太后畢竟也是從如同戰場般的後宮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很快也就鎮定下來,張口問道。
柳寫意本想行禮,可蘇憫卻拉着她不肯鬆開,無奈之下只能淺淺的行了一禮,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正是柳寫意!”
太后勉強讓自己不去看柳寫意和蘇憫相握着的那兩隻手,淡然道:“擡起頭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柳寫意順從的擡起頭來,讓太后打量她的同時,也不露痕跡的打量着太后。
太后長相極美,特別是那一雙略微有些狹長的鳳眸,讓人記憶深刻。還有那天生的,微微撅起的豐潤紅脣,顯得性感無比。太后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若不是聽蘇謹說起過,怕是柳寫意也會認爲太后最多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
眼角餘光看到一人與太后相對而坐,就算是太子到來,她也不過是站了起來,卻沒有動彈讓位的意思。
這人年紀也不算大,能看的出來她保養的也挺好,三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不過纔像是三十來歲。身穿鵝黃色宮裝,如雲的黑髮一絲不苟的挽起,細細的眉毛下,是一雙頗有韻味的丹鳳眼。相比上次來刺殺柳寫意的那個丹鳳眼,這一雙丹鳳眼中隱藏了更多的東西。鼻子很挺,挺的讓人覺得有些過分了。薄薄的嘴脣讓人有種刻薄的印象。
她長的很漂亮,可是這種漂亮卻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用猜柳寫意也知道她的身份,聶雙雙的母親,太后的義女,人稱冰山郡主的梅若冰。
聶雙雙母女倆眉宇間有些相似,不過也看的出來,聶雙雙更多的卻是繼承了其父的長相。是以聶雙雙雖然傲氣凌人,可也沒有這種刻薄相。
在柳寫意打量兩人的同時,太后和梅若冰也在打量着柳寫意。
以十二歲的年紀來說,柳寫意應該算是發育的還不錯的。眉目開始長開,眉宇間總是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嬌憨。可偏偏性子沉穩,這又給了人一種冷靜成熟的感覺。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又說不出的和諧。柳眉杏眼,挺挺的鼻子,還有似乎總是彎起帶着淺笑的粉紅色的嘴,加上精緻的臉龐,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有一種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生呵護的衝動。而那一身翠綠色的衣服,也襯托出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着實可人。
太后打量了柳寫意幾眼,對柳寫意的印象雖然還可以,可是一想起那件事,再看看兩人相握着的手,心裡那根刺說什麼都去不掉。
“太子,還不快鬆開手?這成何體統!”太后輕叱道。
蘇憫知道太后有些不高興了,唯有在她不高興的時候,纔會叫自己一聲太子。
可是蘇憫卻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道:“皇祖
母今日召見意兒,卻又是爲了什麼事情?”
“鬆開手!”太后又重複了一遍。
蘇憫仍然不肯鬆手,但是柳寫意卻是受夠了蘇憫的自作主張。
用力的一掙扎,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威脅道:“太子殿下,再不鬆開的話,你懂我會做什麼的。”
蘇憫一挑眉頭,這次倒是很順從的就鬆開了。
柳寫意重獲自由,故作兇狠的瞪了蘇憫一眼。但是美眸波光流轉,反而說不出的動人。
蘇憫一時間竟然也有些呆住了,似乎沒有想到柳寫意竟然也有這般動人的時刻。
但是這一切看在太后的眼裡,卻成了兩人的打情罵俏,心中對柳寫意更是不喜。
“你可知今日哀家讓你進宮又是爲了何事?”太后心裡有氣,根本懶得再去看蘇憫,直接問柳寫意道。
柳寫意搖搖頭:“臣女不知,還請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冷哼一聲,指着身旁的梅若冰問道:“那麼,你可知道她是誰?”
柳寫意順勢看了梅若冰一眼,而後纔回答道:“臣女不知。”
砰!
一聲拍桌子的輕響,太后臉上頓現怒容,呵斥道:“好大的膽子,到了現在你還敢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在哀家面前玩花樣!”
柳寫意一臉驚慌的道:“太后娘娘,臣女當真不知您在說什麼。臣女也不敢在太后娘娘跟前玩花樣,還請太后明鑑。”
太后怒聲道:“這一個便是哀家的義女,也是被你所害的聶雙雙之母。你害了人家的女兒,竟然還敢說不認識她!”
柳寫意小臉漲得通紅,急聲道:“太后明鑑,臣女跟雙雙姐姐關係縱然不算太過親近,可也稱得上是朋友。雙雙姐姐中毒之後臣女也覺得很焦急,可是,這跟臣女完全沒有關係啊!”
太后冷笑數聲:“你還敢狡辯!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來人啊!把那人證給哀家帶上來!”
說罷,她又看着柳寫意冷笑數聲:“哀家今天倒是要瞧瞧,你一個鄉下來的不知禮數的野丫頭,還敢在哀家面前玩什麼花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