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希望後天去拍婚紗照的原因,是她想做個美容。[書庫].[4].
人生中唯一的婚紗照,想拍漂亮些。
裴鉞也依着女人的意思,把拍婚紗照改到後天。
夜裡宋安陽就沒回家,住在男人置辦的房子裡。
房間在二樓,裝修低調奢侈。
宋安陽進屋後,先是看到屋裡的桌子上有隻水晶杯,裡面裝着半杯水。
看到水杯,女人轉頭將目光看向裴鉞,開口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聞言,男人眸色微滯,筆直的身影,佇立在離女人不遠的處方,目光由女人身上,慢慢的移到了屋裡的衣櫃上。
掠過女人的問話,提了句:“江城這邊溼氣重,穿大衣也御不了寒,我幫你準備了幾件衣服。”
罷,男人目光停在衣櫃上,等着女人看衣服。
男人提起大衣,女人則把目光從杯子上收了回來,轉身走到衣櫃前,伸手打開。
衣櫃裡的衣服有男女。
顯然,女人的衣服佔據了大半個衣櫃。
看到眼下的情況,女人又把衣櫃給關上,轉頭把目光停在裴鉞身上,抿了抿脣道:“我是不是很不好。”
和他比起來,她越來越感覺自己有負罪感。
她那一次,僅是覺得,所有的氣都涌了上來,很想哭,很想鬧且根本剋制不住。
“是有些。”
男人聽聞女人的問話,聲音色淡淡的回了句。
安陽發起脾氣,雖然蠻不講理了些,卻並沒有無理取鬧。
安陽的確不好,但他還是在意她,還是來找他。
女人聽聞男人這麼回,面色變得更爲難堪,垂着眸,認真的思忖。
她現在明白她和他之間所存在的問題,她亦知道,如何避開這些問題。
所以女人聽聞男人不否認她的不好,反倒是不怒,而是揚起笑,豁然的回了句:“我想睡覺了。”
語畢,女人轉頭,直接鑽到了屋裡的大牀上,合着眸,睡就睡。
宋安陽躺上牀後沒多久,男人也沉沉的躺在她的身邊。
感覺到男人躺下,女人轉了個身,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腦袋往他胸膛靠了靠。
“如果我,我以前都不愛你,現在纔開始愛你,你生氣嗎?”女人靠在男人懷裡,聲音細細。
愛和喜歡的界線,她一直分不清,現在卻分得很清。
“嗯,生氣。”
男人聽聞女人的話,眸色微凜,倏而無奈的勾起抹淺笑。
如果她以前不愛他,縱然現在愛他,他也會感到可笑。
可是……她以前從來沒過不愛他。
女人聽聞男人的回話,從男人懷裡擡起頭,目光緊緊盯着男人幽黑深遂的眸仁,似乎此刻才發現,他看她的眼睛裡,不再是曾經那般幽深如潭的琢磨不透,而多了分純粹的幕戀。
“那你別生氣好不好。”
女人收回目光,在男人懷裡肯求他不要生氣。
“好。”
女人希望男人不生氣,男人便輕笑着點頭同意。
他若是生氣,就不可能把她抱在懷裡。
一聲好,令女人無法抑制心中的興奮,將臉頰緊緊的貼在男人懷裡,鼻間肆意的汲取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沉默須臾,女人突然動了動,翻身壓到了男人身上,腦袋枕着他的胸前道:“我想躺在你身上。
這樣她抱他很輕鬆,耳邊還可以聽到他沉而有力的心跳,無比安心。
男人被女人壓着,低低的‘嗯’了聲,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抱着懷裡的人入睡。
兩人這一覺睡得有些沉,均是睡得很安心。
到了第二天早上,裴鉞還有些事要處理,宋安陽則緩着步子,散步散回家。
剛踏進家門,宋安陽就看到她爸媽和蘇珊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均是焦躁不安。
蘇珊瞅見宋安陽回來,立即開口喊了聲:“嫂子,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想不開。”罷,蘇珊便急急的站起身,左右端詳着宋安陽現下的情況。
昨天出門就沒再回來過。
蘇珊一時心慌,以爲宋安陽這和裴哥吵架,吵到想不開,做出傻事。
“什麼想不開?”
宋安陽聽聞蘇珊的話,立即開口回了句。
生命誠可貴,她不可能輕易想不開,而且她還有孩子。
宋安陽話落,宋建成站了起來,走到宋安陽面前,擡手想去抽宋安陽耳光,卻被蘇珊給攔下。
“叔叔,嫂子雖然做的有些不像話,但她好歹也是個孕婦,您別動不動就動家法。”
蘇珊之前一時嘴快,宋安陽爲了朋友,要籤份賣子合約,然後和裴哥吵得天翻地覆,最後吵到回孃家。
宋建成覺得,夫妻娘吵架吵到回孃家,倒也屬正常,可是徹夜不歸,就不正常;尤其是自己做錯了事,還當自己受了委屈,撒瘋撒嬌撒得不像話,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 www¤ ttκǎ n¤ C ○
這會蘇珊攔着宋建成,請他不要打宋安陽。
宋建成卻氣得呼呼做響,厲色開口道:“懷孕也要打她幾巴掌,是誰教她籤賣子契約的,還好意思吵架回孃家,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女兒。”
宋建成聲色嚴厲,氣得面色陰鷙。
宋安陽則被宋建成罵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父親氣得發抖的模樣,忽然垂下頭,細聲道歉道:“對不起。”
對賣子契約的事兒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
她只想爲宋浩陽的事兒道歉,不期望原諒,只希望永遠成秘密。
宋安陽了句對不起,宋建成的一口怒氣兒,又逐漸平息下去,站直身,嘆了口氣兒道:“我也不是非要你對不起,但你總這樣和鉞鬧,婚姻能走多久?你就不能學學你媽!”
宋安陽的媽,是順到沒脾氣;從來不鬧脾氣,臉上永遠掛着淡淡的笑,眸光柔糯,承包家務活外,還把婆媳關係處理得極好。
她媽在不少同齡婦女之間,像個神話,是與生俱來的好媳婦。
宋安陽很嚮往成爲她媽這樣的賢妻良母,也曾一度想這麼做,可跟着裴鉞以後,她就做不到了。
她要是有一丁點不舒服,裴鉞都能看出來,爾後特別照顧她。
久了,她在裴鉞面前就收斂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