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少爺今晚不回別墅,你不用忙活了。”背後,李嬸得意的勾起脣角,臉上是不甚明顯的幸災樂禍。
“李嬸,下廚是我的樂趣,你不會以爲我是給人準備的吧?”喬蘇眼角斜睨過去,紅脣勾起,淡然一笑,驚呼道。
平底鍋上濃濃冒出白煙,一股焦味瀰漫,喬蘇明眸平靜無波瀾,隨手把煎鏟扔在平底鍋中,扭着腰身往外走。經過李嬸面前,紅脣勾起,喬蘇似笑非笑俯視她,吩咐道,“今天又沒有做成功,李嬸收拾一下,備好新鮮食材,改日我心情好,再下廚。”
話落,喬蘇微揚起下巴,無視李嬸幾乎冒青煙的老臉,嬌豔精緻的笑臉都無法掩蓋住陰鬱的心情。
手機“滴答”一聲響起,喬蘇拿起手機,掃過上面的簡訊,冷沉的明眸疾速劃過一抹暗色。
夏日荷花別樣紅,C市著名的荷花池公園內,三座人工拱橋下的湖面鋪滿大片的*嬌嫩荷花,與綠油油的荷葉,紅蜻蜓與七彩繽紛蝴蝶蜜蜂嬉戲期間,和煦的陽光下,公園內是晨練與閒聊嘮嗑的退休老人們。
普通的石椅上,季維驍一身休閒打扮,英俊明朗的笑臉看不透他真實的情緒,彎彎如新月的雙目直視前方,似爲荷花池內欣欣向榮的美景而感慨,又似被老人家的愜意娛樂的慢節奏所感染,獨自一人,怡然自得,只是他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層看不透,摸不着的疏離落寞屏障。
曼妙的身影從遠處緩緩靠近,徑自愛石椅上坐下,季維驍溫潤一笑,“蘇蘇,荷花池如你所言,的確是美景。”
話落頃刻間,那層飄渺的屏障悄聲逝去,無影無蹤。遊客夢醉山水,而他醉心於一人,她在,任何一地,都是晴天妙地。
喬蘇擡頭,明眸掃過四周,脣角咧開,露出真心純淨的笑容,“這裡和十年前沒有多大變化。”喬蘇掠過四周涼亭內下棋娛樂的人們,眸底黯然,紅脣抿着,感慨着,“十年內,物是人非,也唯獨荷花池內閒情逸致的老人家們還是十年前的那批,不過老十歲。”
季維驍笑眼看向心情低落的喬蘇,無可奈何地嘆一口氣,“蘇蘇,你還是陷進去了。”
紅脣抿起,明眸慌張亂晃,白皙精緻的臉頰透着一絲蒼白,她想要否定,但在季維驍面前,她做不到說謊。
心情很紊亂,而霍祁年結婚典禮後,很是異常,喬蘇不明白,只是敏銳警惕到他對季維驍的敵意很深。
喬蘇左思右想,唯有理解爲,WJ集團與霍氏有合作,而我在結婚前,沒有主動告訴他,自己和季維驍親近的關係,他才生氣?是這樣嗎?
“維驍,你查到什麼?”喬蘇低聲問道,莫名害怕再深入探究,疾速地轉移話題。
季維驍眸底劃過一抹心疼和擔憂,脣角揚起,溫潤一笑,“蘇蘇,柳知薇是霍祁年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彎月雙目注意到白皙精緻小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溫和接着道,“她是帶有目的接近霍祁年,蘇蘇,你能猜到是什麼嗎?”
看出喬蘇心緒混亂,季維驍拋出問題,讓她分心,不再被煩惱纏繞。
喬蘇深吸一口氣,精緻的小臉上恢復冷沉穩重,明眸漆黑幽深,看着映日下嬌豔的荷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霍氏夫婦騙走喬家的所有,纔有今日的霍氏,他們有錢,且因爲錢纔有瞭如今的權,柳知薇若有所圖,她接近霍祁年,唯獨貪圖他的錢。”
季維驍脣角莞爾,大手擡起,寵溺疼愛的摸下喬蘇的發頂,一如兒時在安慰她的動作。喬蘇明眸閉起,他的沉默,是默認自己的猜想。
心口悶悶刺痛,說不清的情愫在翻滾。
片刻之後,喬蘇疑惑問道,“那她爲什麼要出國留學,和霍祁年分手?”霍家的名聲愈發大,霍祁年作爲霍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柳知薇不可能在霍家最輝煌的時刻離開,這並不合理。
季維驍上揚的嘴角弧度愈發大,譏諷地低笑幾聲,新月雙目中冷光若隱若現,“蘇蘇,柳知薇是普通家庭出身,她和霍祁年交往以來,霍氏夫婦並不贊同與看好他們。在霍氏夫婦暗中打擊下,錢和男人,她選擇前者。”
“當霍祁年得知柳知薇已經出國,他對女人就變樣,帶不同女人流連酒店,生活糜爛。蘇蘇,他配不上你。”
聞言,喬蘇微微詫異,沒料到讓霍祁年癡迷,念念不忘的是名副其實的拜金女。回想起霍祁年這三天來的奇怪,喬蘇不禁自嘲,他是後悔跟她結婚吧……
她控制不住感情,主動地奔跑到他身邊,而他冰冷站在原地,睥睨俯視,唯有一個女人駐紮在他的心內,那人永遠不會是自己。
喬蘇記得,霍祁年看她的時,偶爾流露出的深情與柔和,恐怕是透過她,去幻想到他心底的那個女人。
“維驍,是我糊塗了,我怎麼能中仇人兒子的圈套,陷入他的迷魂虛假的表象,真可恥!”喬蘇脣角扯扯,自嘲道,可小臉寸寸發白,強忍着眼淚的明眸充血,水色在眼眶內打轉,倔強地不肯滴落。
放在膝蓋上的兩隻酥手緊捏成拳,指尖嵌入掌心的*,血腥蔓延。
見狀,季維驍暗歎一聲,他們共同生活十年,她每一個細微的神態,他都瞭如指掌。看不得喬蘇自虐,節骨分明的大手叩開血肉模糊的掌心,掏出潔淨的絲巾,輕柔地替她包紮。
“蘇蘇,我告訴你真相,並不是逼你。只要你幸福,你父母的仇,我來替你承擔。”季維驍輕輕撫摸着喬蘇的發頂,新月雙目滿是心疼。
喬蘇擡頭,明眸觸及到季維驍臉上的關心與肯定,淚水瞬間涌出,順着完美的弧形,滴落而下。
她還是無法欺騙自己,霍祁年對自己,應該是一時起興,如同在他身邊無數承歡過的女人。
可是,她卻鬼迷心竅的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