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孫思邈那裡打探到內幕消息還是因爲以前同在一個戰壕的戰友關係,最重要的是孫思邈似乎對李二有些成見,因爲他固執的認爲李二的心絕對是鐵石一般堅硬。
就拿現在來說,不僅城外現在遍地災民,事實上城內現在的情況也非常不妙!
家家戶戶雖然不至於斷糧,但是能吃飽飯的人畢竟不多,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朝廷的糧倉依然緊閉,就從這一點來說孫思邈對於李二的看法就有點兒不泰然。
當然,站在孫思邈這樣道德高尚的人來說這樣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因爲站的位置不同,他絕對不會考慮在青黃不接的時候該怎麼辦,如何讓絕大部分的人熬過幾乎絕收今年的寒冬。
所以孫思邈認爲,瘟疫必然會爆發,只不過是早與遲的關係而已,既然站不到李二的高度去考慮問題,因此他希望能夠憑藉自身的力量,或者說拉攏張毅來拯救世界。
因爲他已經將主意打到了張毅的藥田上面,一旦張毅同意與他一起救治災民,那麼他就有足夠的資源去辦這件事情。
想法,絕對是好想法,可是張毅卻不敢這樣做。
姑且不說這批藥材早就被長孫預訂一空,就算是有所結餘,張毅也不打算拿出來,畢竟張家莊如今的人口也不少,要是拿去救治了別人,那張家莊怎麼辦?
張毅自覺的成不了孫思邈一樣的聖人,所以在孫思邈絕望的眼神中拒絕了他一廂情願的提議,只是爲了不讓老頭過於傷心答應幫他問問其他勳貴看看有沒有結餘,畢竟上次張毅發動其他勳貴也種植了不少。
看着一衆紈絝嚴肅的看着自己,張毅立刻就轉移了話題,笑道:“今兒可是哥們加官進爵的好日子,雖然沒有加官,不過爵位總算是升了一點兒,哥幾個遠道而來爲兄弟慶賀自當先喝一杯水酒再聊其他不遲!”
說着便在前面帶路,進了正堂。
與前院不同,正堂只有一桌酒菜,主要就是爲了招待前來道賀的涇陽縣官員以及一衆紈絝。
Wшw★ttκa n★¢ ○
涇陽縣令非常希望能夠在幾人面前露露臉,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好機會並不多,還沒等張毅邀請衆人落座,他就一臉諂媚的幫着長孫衝擺凳子了。
不過長孫衝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待遇,皺了皺眉就委婉的拒絕了秦縣令的好意,並且暗示自己幾個年輕人一桌子喝酒和一箇中年人在一起不合適。
秦縣令也是混成了精的人物,也不氣惱,反而笑着給衆人一一打過了招呼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正堂。
“這秦縣令到是一個人物啊!”一杯酒下肚,房遺愛就端着酒杯和衆人閒聊了起來。
對於房遺愛的看法張毅就非常贊同。
都說人老成精,能夠在大唐朝當地方官的沒有一點兒眼力勁可不行!
如果一位縣令不僅有能力,還有眼力,最關鍵的是知人識趣,這樣的人混官場就算想不步步高昇都不成。
“人物?”長孫衝笑了笑,挑了一塊滷牛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然後對房遺愛道:“小愛,涇陽縣令秦淮、秦明遠這個名字你可別告訴我你沒聽過!”
房遺愛道:“自然是聽過,據說此人出生微寒,且有能力,我說的不錯吧?”
說到官員,無論是長孫衝還是房遺愛,甚至是在場的衆人,除了張毅之外雖然對於其他地方的官員可能不太清楚,但是要說道長安周邊的州縣,一個個的絕對是門清。
這到不是可以打聽,而是身爲勳貴了解這些基本信息根本就是最基本的東西。
長安說大不大,巴掌那麼點兒地方卻住着全大唐幾乎超過一半的勳貴和官員,所以熟悉這些東西自然就非常有必要。因爲也許當你站在灞橋上折楊柳裝.逼.的時候,說不定你旁邊站着的一個黑不溜秋的老頭就是某位大人物。
所以,哪怕是爲了不得罪不應該得罪的人,都應該學成一個門兒清!
張毅也非常好奇,對於紈絝的世界他就非常好奇。上輩子當不了紈絝,卻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成了紈絝他爹,當然兒子還不知道在那兒,可是絕對不妨礙多學學這些方面的知識以便將來自己的兒子有點兒用處。
長孫衝聽了房遺愛的回答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道:“小愛,你說的情況屬於官面上的東西,其實這貨...呵呵!真不是個好東西!”
說着,他指了指張毅,然後道:“你不信問問栗子,他就差點兒吃了這傢伙的虧!”
一聽到張毅差點兒吃虧,程處默立刻就站了起來,將手裡的一隻滷豬蹄髈丟在桌子上就問道:“栗子,這傢伙算計過你?特麼的,老子第一眼就看他不是個好東西,賊眉鼠眼的....對了,衝子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君子坦蛋蛋...小人..小人藏jj!這種人就是欠收拾,看哥哥待會不打斷他的腿!”
程處默一發話,立刻就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一個縣令而已,他們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對付起來稍微用點兒腦細胞就覺能能讓秦淮想死都難!
張毅趕緊阻止衆人,雖然他們幾個不怕惹事兒,可是張家莊畢竟還在人家的地頭上,雖然自己如今成爲了伯爺就算是打了秦淮估計也沒事兒,但是能不起衝突自然最好。
最關鍵的是張毅也覺得其實上次那件事兒對他自己來說也不算算計,畢竟身在官場身不由己,秦淮之所以當時與自己劃分界限完全是處於自保,如果真的和自己一條路走到黑的話那秦淮也就白混了這麼多年官場了。
看着張毅不想說,長孫衝卻沒有任何負擔,當下便道:“栗子不好說,不夠哥哥可沒忌諱!”說着就對一衆紈絝道:“就開春的時候,相信哥幾個家裡的牛應該都穿上了銅環吧?呵呵!那東西其實就是栗子給弄出來的!”
“栗子弄出來的?”
聽長孫衝這麼一說,幾人都不由的大吃一驚!
要知道,給牛穿銅環這件事當時可謂是引起了朝堂的軒然大波,爲此司農寺可是尾巴都翹到天上了,原本還以爲是司農寺弄出的新鮮玩意兒,卻沒想到居然是張毅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