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的手腳痠麻,根本無法動彈。
最終,水沒過了她鼻。
絕望二字在她的腦海裡逐漸放大,可求生的本能令她不斷的在水裡撲騰掙扎!
水通過鼻腔嗆入了喉嚨,灌入肺部,一種灼燒和撕/裂感,蔓延開來。
耳膜進水,讓她頭疼得炸裂,這種痛苦簡直非常人所能忍受!
屆時,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一道昏黃的燈光照射了進來。
幾個人影朝她走來,一個男人將她從浴缸抱了出來,撕掉了封脣的膠帶。
由於逆着光,恍然間,她彷彿看到了葉瑾風的身影……
“你,你終於……”
夏晴聲音微弱而沙啞,話還未說完,就暈了過去。
這時,有人道:“她好像溺水休克了!”
“阿寧,你先把她的積水排除來,我馬上聯繫醫院,叫救護車!”
……
“葉總,人已經找到了,被人綁到了洛杉磯東谷一個廢棄的旅館。溺水休克了,剛送進了醫院。”
葉瑾風腦海裡一直回想起這段話。
溺水,休克——
這些字眼不斷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扯下了領帶,一腳踩上了油門。
何君慕!
一路飛馳到了m 集團大廈樓下。
他徑直走了進來,身上的襯衫微微泛起了褶皺。
僅僅一夜,嘴周的鬍渣和黑眼圈將他顯得尤其滄桑。
“先生,你不能進去!”兩名保安對視了一眼,拿着警棍上前阻攔。
“滾——”
葉瑾風怒目圓睜,呵斥了一聲。
保安立即僵直在了原地。
前臺小姐顫抖着身子暗自撥通了公司內線電話,“何總,出事了……”
葉瑾風乘了電梯,步履生風,直奔何君慕辦公室。
何君慕剛掛了前臺的電話,葉瑾風就出現在了眼前。
何君慕一愣,一雙狐狸眼笑彎,“葉總?這一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
葉瑾風黑沉的眸中捲起風暴,衝上前來,雙手拽住何君慕的衣領,往地上一摔,再迎上去狠狠揍了一拳。
何君慕頭被打得一偏。
舔了舔牙齦,鐵鏽腥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拇指往生疼的嘴角擦了擦,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跡,怒得冷冷發笑。
“葉總這是幾個意思?”
“她昨天失蹤了!”葉瑾風的雙眼怒火滔天。
何君慕按了按嘴角的傷,疼的咧了咧嘴,口吻清淡的應付道:“我知道,這件事林妙昨天已經告訴我了。”
“不過聽說,人很像已經找到了,就在凌晨。”
看何君慕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將葉瑾風激得發了狂。
他抓住他的衣領,一夜未眠的眼佈滿了血絲,“她是你手底下的員工,洛杉磯也是你派她去的!昨天她無故失蹤,爲什麼不設法找她?”
其實他的確也派人找了。
他自幼生活在美國。
在美國那邊的勢力,他甚至是遠遠超過了葉瑾風。
但他沒想到的是,昨晚找夏晴下落的時候, 他的人還是晚了一步。
可這種話,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何況,他也沒必要跟葉瑾風解釋。
“何君慕,說話——”葉瑾風不依不饒,甚至又在他臉上砸了了一拳。
何君慕倒地。
門外的助理帶着保鏢衝了進來,把何君慕扶了起來,“何總,你沒事吧?”
何君慕被打得耳鳴,晃了晃腦袋,“沒事。”
他把手臂從助手手中抽了回來,“你們先出去,我還有這話,要和葉總單獨談談。”
“可是何總,這……”
“出去!”
何君慕再次出聲。
“是。”助理帶着保鏢離開。
辦公室裡現在只剩下了葉瑾風和他兩個人。
“葉總揍了我幾拳,也該消氣了吧?”
何君慕冷着臉,坐回了轉椅上,感覺到顴骨的疼痛,令他不由得小聲唸叨:“嘶,勁兒還挺大。”
葉瑾風眼眸冷冷得像冰窖,“這兩拳,本來就是你該受的!”
何君慕聞言,薄脣一挑。
忽然想起了一件他差點忘卻的大事。
“是,我承認是我忽略了她,哦不對,是她們母子。”
母子二字,何君慕故意咬下了重音。
葉瑾風雙手攥拳,咬牙切齒道:“她肚子裡壞的,果然是你的孩子?”
顯然他是在故意激怒葉瑾風。
葉瑾風越是憤怒,他就越是高興。
因爲他知道,他抓準了葉瑾風的死穴。
何君慕卻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索性轉了話鋒:“如你所說,夏晴是我手底下的員工。她要是出了事,我自然會全權負責。”
“可是葉總今天卻突然跑出來向我興師問罪,您不覺得有點扯淡嗎?”
葉瑾風冷笑,“原來何總竟然對搞破鞋這麼有興趣?”
“你用不着說這種話來刺激我。”
何君慕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半帶挑釁的笑道:“畢竟,你看中的是以前,而我看中的,是現在。”
葉瑾風氣結。
嘴裡冷冷迸出一句,“何君慕,我你好自爲之——”
葉瑾風離開了m 集團,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訂一張飛洛杉磯的機票。”
……
“救命,救命!”
夏晴在夢魘中驚醒了過來。
醒來才發現,自己並不在盛滿水的浴缸之中,便長長鬆了口氣。
她又一次進了病房。
自打懷了孕以後,進病房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對了,葉瑾風!
她昏迷前夕,好像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
她正四下搜尋着葉瑾風的蹤跡,林妙卻帶着丹妮走了進來。
看着林妙那一臉疲憊,夏晴便知道,這丫頭準是又守了她一夜。
“晴姐……”
林妙見夏晴醒來,激動得撲過來崩潰大哭,拉都拉不開。
夏晴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滿眼費解的望着丹妮。
丹妮放下一捧百合花和果籃,聳了聳肩,無奈笑道:“你從前天一直睡道現在,她被嚇壞了。”
林妙哭得哽咽,自責道:“晴姐,都是我不好,前天不該留你一個人回去。還害你被變態給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