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們以後都守規矩,好嗎?”冷遲說道。
“嗯,要是我不聽話,孃親又該打你了。”永寧認真的應聲。
冷遲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一言爲定。”
“嗯,一言爲定,但你還是得聽我的。”永寧補充道。
“好。”
“我不想聽話的時候,你也得聽我的。”永寧接着補充道。
“好。”
永寧笑的燦爛,輕輕的摸了摸小貓。
冷遲伸手打開糖果包。
永寧吃了幾粒,冷遲就把糖果包收了起來,仍舊藏在懷裡,兩小隻商量好,明天再吃幾顆。
從沫進門請永寧用午膳的時候,永寧已經蹲在地上玩的熱鬧。
“這是哪裡來的小貓?”
“從沫姑姑,這是冷遲撿的,我要養着它。”永寧說道,眸子裡的光有了色彩。
“好,郡主想如何便如何。”從沫應聲。
“從沫姑姑真好。”永寧脆生生的說道。
從沫脣角揚起,冷遲有辦法讓永寧開心,也好,永寧也不知道能開心多久……
很快,永寧的禁足結束,她又開始了帶着冷遲四處逛的時光。
轉眼,永寧十二歲。
冷遲一直陪在永寧身邊,從小孩子長成青年。
君陌離也經歷了許多的起起伏伏,在尚雅公主的力保之下,登上了皇位。
朝堂上風雲變換,永寧快樂自由。
某日亥時,永寧忽然尖叫出聲。
“郡主怎麼了?”冷遲站在門口問道。
“冷遲,怎麼辦,我要死了。”永寧帶着哭腔說道。
“郡主不要胡說,怎麼了?”冷遲關心的問道。
“我,我流了好多血,我……我肚子好痛。”永寧看着牀上的血跡,嚇哭了。
“永寧別怕,我去叫從沫姑姑,去請大夫。”冷遲急忙去叫從沫。
從沫急忙進了永寧的房間。
“從沫姑姑,永寧要是死了就見不到冷遲了……”永寧委屈的說道。
“呸呸,郡主別亂說,不是生病了。”從沫被永寧說的哭笑不得,幫永寧整理了一下牀鋪,又幫她做了準備,同時給永寧講了講女人來葵水的事。
永寧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冷遲一直等在門口,好容易等到從沫出門。
“從沫姑姑,郡主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流血,不用請大夫嗎?”
從沫看了冷遲一眼,冷遲的關心不假,但,她怎麼跟一個大男人解釋女人的問題。
“冷遲,沒事。”
冷遲不理解沒事的意思,但從沫已經轉身走了,他現在是成年男子,不能隨意進去永寧的房間,只能焦急的等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尚雅公主到了永寧的院子。
冷遲急忙行禮。
“冷遲,今日起,你暗中保護永寧,不可與侍衛同。”尚雅開口說道。
“是,冷遲遵命。”冷遲應聲。
尚雅揮揮手,冷遲行禮之後隱身暗處。
他,從今日起就是真正的暗衛了,永寧不叫他不能出來……
尚雅進門。
永寧肚子疼的厲害,抱着一個湯婆子躺在牀上,看見尚雅,吃力的起身。
“孃親。”
“寧兒是大人了。”尚雅看着永寧,笑着開口,眸光欣慰。
“孃親。”永寧有些不好意思。
“寧兒這幾日要好好養着,女人身子嬌貴,若是休養不好會影響以後。”尚雅叮囑道。
“永寧知道。”永寧應聲,心裡忽然悶悶的,她好希望冷遲在身邊陪着,就坐在她的牀邊,但八歲開始,從沫姑姑就不許冷遲進她的房間了……
“寧兒也是大姑娘了,皇上現在剛剛登基,朝中局勢變化不定,但皇上厲害,用不了多久就能穩定政局,到時候讓皇上給你選一門好的親事。”尚雅笑着說道。
“孃親……永寧還小。”永寧臉色泛白。
“成親是還小,但定親,已經不小了。”尚雅擡手輕輕的理了理永寧鬢角的發,眸光溫柔,“其實,孃親一直都挺喜歡重八這孩子……”
“孃親不要,莫柔一直跟着冉重八,這麼多年,而且,永寧一點都不喜歡冉重八,那個男人幼稚小氣不大方。”永寧掰着手指數落着冉重八。
尚雅被永寧逗笑,“好了,孃親只是隨便說說,親事上,孃親會幫你把關,人品才華家世,一樣都不能差,才配上永寧。”
永寧脣角動了動,莫名的有些苦澀,爲什麼一定要家世好……
尚雅起身,“好好休息。”
“是,孃親。”永寧應聲。
尚雅轉身出門。
暗處的冷遲,手指微微動了動,沒發出任何聲響。
七天後。
永寧恢復如常。
“冷遲,冷遲。”永寧在院子裡喊,平時冷遲都是站在院子裡的,這幾天她都沒見到他。
“郡主。”冷遲從暗處現身,落在永寧身側。
“你幹嘛,嚇死本郡主了。”永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郡主,冷遲是您的暗衛,公主吩咐屬下盡暗衛的職責,不與侍衛同。”冷遲應聲。
永寧抿脣,“那你就不能一直在院子裡了?”
“是,屬下一直在郡主身旁,只是郡主看不到冷遲。”冷遲答道。
永寧一臉的不開心,“不行。”
“郡主,冷遲一直都在。”冷遲正色說道。
永寧手指收放了幾次,其實尚雅跟她強調門當戶對的時候,永寧就察覺到了尚雅的意味深長,這幾年,她一直都讓冷遲跟着,她也很依賴他,對冷遲,永寧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她確定自己不能見不到他。
若是自己堅持跟冷遲親近,孃親會,讓冷遲離開的……
想着,永寧臉色變了變,“也好,暗衛也好,本郡主叫你,你就出來,本郡主偷偷跑出去,你也跟着,還不會被罰,這樣也挺好的,是吧。”
“是。”冷遲應聲。
二人都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
“屬下,告退。”
“嗯,去吧,去吧。”永寧應聲。
冷遲腳下一點消失在永寧面前。
永寧脣角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十二歲的永寧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眼彎彎,脣紅齒白,模樣可人。
有不少達官貴人跟尚雅公主攀談,誰不知道君陌離能登上皇位全靠尚雅公主長袖善舞,君陌離疼永寧也是出名的。
若是跟永寧郡主攀上親戚,以後前途必定不可量。
永寧成人禮之後,提前的人絡繹不絕。
尚雅問過永寧幾次,永寧都毫不客氣的挑毛病,就是不同意。
尚雅也沒難爲永寧,她不同意,就暫時擱置。
轉眼,君陌離大婚,大赦天下。
“孃親,爲什麼不許我進宮去看看皇嫂。”永寧本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嶽國向將軍之女。
“兩國聯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皇兄不許你去,就乖乖的。”尚雅輕輕的拍了拍永寧的小手。
永寧嘟嘟嘴兒,“哦。”
不看就不看,她聽話。
“孃親,過兩天,還要去靜若寺嗎?”
“嗯,你陪孃親去齋戒。”尚雅柔聲說道。
“好,孃親,永寧很久很久沒在林子裡玩過了,靜若寺周圍沒什麼野獸,永寧可以帶冷遲去玩嗎?”永寧一臉的期待。
尚雅捏了捏永寧的小臉,“你已經是大……”
“孃親,皇兄都大赦天下了,你也大赦我一下嘛。”永寧環着尚雅的胳膊,撒嬌道。
“這孩子,什麼話都敢說。”尚雅被永寧鬧得沒了脾氣,“早上出去,晚上必須回來。”
“是,孃親真好,謝謝孃親。”永寧跳起來,在尚雅的臉上輕啄了一口,轉身跑了出去,她要去告訴冷遲,他們終於可以出去玩了,真好!
尚雅看着永寧離開,脣角的笑慢慢的落下,即使沒有期待,這個孩子也陪了她十五年。
尚雅眸光慢慢的定住,當初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差點親手掐死她,若不是從沫苦苦的求,永寧,也許只是個夭折的孩子。
尚雅長睫微微顫了顫,闔上眸子,多年的種種,她有些慶幸,自己留下了她,好歹有自己的骨血,即使那個男人該死!
尚雅的手猛地收緊,記憶把她拉回了最初的那段猙獰歲月。
她不愛駙馬,也從未想過嫁給他,但,最後還是跟他成了親,因爲永寧,所以最初對永寧,尚雅是恨的。
爲了逼自己嫁給駙馬,她的皇兄,她的母后,無所不用其極,在她的酒中下藥。
尚雅吃力的吐了一口氣,她還記得自己醒過來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噁心,他噁心,自己也噁心!
尚雅猛地擡手,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把她從那段可怕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公主。”從沫聽見聲音進門,“您沒事吧?”
“無事。”尚雅淡漠的應聲,不過片刻,臉上淡漠如常,“收拾了吧,換杯新茶。”
“是,奴婢遵命。”從沫應聲收拾。
……
永寧的院子。
“冷遲,冷遲,你出來!”永寧一進門就喊道。
小可愛從不遠的樹上跳下來,跳進永寧懷裡,比冷遲的動作快,這會小可愛已經成了大可愛,全身白毛如雪,漂亮極了。
“郡主。”冷遲落在永寧面前,“郡主有何吩咐?”
“過幾日孃親要去靜若寺齋戒祈福,孃親許我在山裡玩上一整天,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玩。”永寧興奮的說道。
冷遲眸底浮上一抹笑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