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清蒸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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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不但是紀冉和明宇臉紅，就連紀老郎中都有些覺得尷尬了，畢竟顧小西是個女孩子，還是這堂堂王府的世子妃，這要是傳出去，可叫她如何做人啊!
而顧小西卻跟沒事人一樣，指揮着紀冉。
“大一點，在開大一點，不行，這樣我看不到。”
紀冉是滿頭黑線啊，紀明珠是自己的父親，卻被自己如此擺弄來擺弄去。身上那緊存一點的遮羞布被顧小西剪了又剪，似乎能隱隱的看見那陡立的小帳篷，可那少女是目光平淡如水，無一絲的波瀾，語音乾脆利落。
其實依照顧小西的想法是，病患整個人都要脫光，還要備皮，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畢竟這裡不同與現代，她要是如此要求，恐怕不光是紀冉，就連紀老郎中都會鄙視她的，只是他們並不瞭解，在她的眼裡病患就是一頭赤條條的豬，在美好的豬也不會激起她的興趣的，這一點正是傳承與她老媽的優秀職業素養。
“好了，就這樣吧。大公子，你一定要扶好他的腿，一點都不能動！”
紀冉點了點頭，儘管尷尬，儘管有滿肚子的疑惑，但現在都不是說的時候。
大腿筋絡裡的針插的並不深，但比較靠近大動脈，略有不甚還是會傷到動脈的，故此需要格外的小心。
“明宇，托盤。”顧小西將緊埋在紀明珠腿間的頭擡起，額上佈滿了稀罕，將鑷子上夾着的一根冰冷的鋼針放到了托盤之內，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笑容很是燦爛。接着又是縫合工作。
隨着最後一個結打上，顧小西的眼底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
“師傅，鋼針我已經取出來了，但紀大人的體溫還身很低，若是在這本下去，紀大人若是想好起來還是很難的。”
紀郎中終於站起了身，伸出手輕撫了下紀明珠的額頭。看着那不斷自那透明瓶子裡流入到他血脈裡的藥物，嘆了口氣道：“丫頭，你能做到這裡，老朽已經是感激不盡了，你要知道這冰魄攝魂針進入人體後便無人能取出，它會遊走的很快，會迅速的插遍人的各處經絡，穿透人的五臟六腑，最後停留在人的心脈之上的。”
顧小西做在了椅子上，吸了口冷氣道：“這麼邪，不會是有靈氣吧。”她現在看着托盤裡那幾枚針似乎在眨眼，好可怕。
“你說的不錯，它們的確是有靈氣的，因爲它們進入了我父親的體內，除了會吸收我父親的陽氣外，還會吞噬他的魂魄，直到他徹底殞命。”
“啊！這，真的假的，有這般邪氣，那紀大人不是.....”
紀郎中點了點頭道：“是真的，儘管這東西已經消失好久了，但它的餘溫尤在，每當談起它之時，所有人便會色變，沒想到老朽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此物，卻還是在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體內。”他說着眼角又泛起了淚光，那顫抖的手穿過紀明珠的髮髻，一絲悲涼襲上心頭。
“冉兒，準備好了嗎？”
紀冉的目光中也帶着沉重之色。
“冉兒準備好了，若此次救不回來父親，冉兒決不在踏足醫屆。”
“慢着，慢着，師傅，你們是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沒聽懂呢？顧小西詫異的擡起雙眸。
紀冉垂首道：“多謝世子妃爲家父取出了那萬惡的攝魂針，但即便是那樣家父也是沒有活路的，他體內已被那針的寒毒所侵蝕，想要救活他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顧小西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
紀老郎中嘆了口氣道：“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將人放到籠屜之上蒸！”
“咳咳......蒸，大蒸活人？”一瞬間顧小西覺得自己的頭大如鬥，這大蒸活人也太太......不過後來顧小西明白了，這所謂的大蒸活人決非她想象的那樣將人放到籠屜上，下面生一推旺火，將那水燒的滾燙，在蓋上鍋蓋，嘻嘻，那樣不成了人肉蒸餃啦。
一會，紀明珠的身軀便被纏滿了紗布，顧小西暗自道：剛好可以給傷口殺殺菌，消消毒呢。不過，那鍋卻並未蓋上蓋子，那籠屜上撲了一層厚厚的棉被，下面的水到是不少，火卻是一點點，微微的燃着，顧小西仍然堅持給他輸液，她對古人那稀奇古怪的靈異之物不懂，她信奉的是科學，但自她詭異的穿越後，對這些古怪的法子卻也是不排斥的。
“祖父，這火是否還要大點呢？”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紀明珠卻是無一絲的反應，雙目仍是緊閉着。
“不用，不可太大，不然會適得起反的。”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紀明珠卻仍是沒有反應，就連紀郎中都有些急了。
顧小西輸完最後一瓶液，將那瓶子收了起來，卻見那半瓶酒精還孤零零的放置地上，她便拿了起來。
“那是酒嗎，爲何會那樣純淨。”明宇奇怪的問道。
“這個，是比酒要強勁多少倍的東西，是可以用來消毒的。”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猛然的停住了，腦海中呈現出酒精的作用來。
“紀公子，快，你來幫我。”
紀冉忙起身，去見他將那酒精一點點的滴在紀明珠的身上，不住的揉搓了起來。
“小西，給我。”紀郎中也似明白了什麼，接過了她手中的瓶子，在紀明珠的身上不住的揉搓着。
“片刻，在那騰騰的熱氣之中，紀明珠的身體泛起了紅光，臉上也泛出了紅潤的光亮。
“暖了，暖了，終於暖了。”明宇興奮的大叫着。
“父親，父親。”紀冉眼中的淚輕輕的滑落，低落在紀明珠的面頰之上，他的眼瞼微動。
“醒了，醒了，老爺醒了，終於醒了。”
這一刻，顧小西眼角的淚也跟着滑落，這一刻，她終於體會媽媽爲何會熱衷與做一個外科大夫了，這一刻，她的淚卻不在那般酸澀。
“針，將針拿來！”紀郎中是幾人中最爲清醒的一個。
明宇迅速的將那四枚冰魄攝魂針遞了上去。
“師傅，您這是？”顧小西詫異的問道，他有些不解，這幾枚針可是她費盡心血才取出來的，如今卻有被紀郎中插在了紀明珠頭上的幾處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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