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葵的事,她怎麼可能不趁機數落她幾句?
可惜沈玥不鳥她,“紫葵的事,我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沈家,母親要責難我,也等我賠償過東平王府再說不遲。”
“要是賠償不了呢?”大夫人咄咄逼人。
沈玥看着她,赫然一笑,“那我得想辦法找出是誰泄露了我會醫術的事,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兩個墊背的。”
大夫人臉色陰沉。
沈玥則雲淡風輕的多。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大夫人泄的密。
東平王府找她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她送了藥丸去,徐賢妃不施壓,東平王妃找她的決心弱了許多。
她昨天跟四太太去楊家,在楊家上下一片悲痛中,四太太帶她去,只可能和楊小少爺有關。
楊小少爺病情好轉的事,很容易打聽,再加上天藍色裙裳,和她救過臨安侯世子和賀老山長,不難猜出她會醫術。
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七八成了。
整個沈家,盯着她不放的,除了大夫人還有誰?
事情發生在前院,但是瞞不了老夫人。
等八皇子和東平王世子一走,沈玥回內院,就被找了去。
還是那話,她會盡全力補償東平王妃,讓老夫人放心。
老夫人嘆息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沈玥好,至少她就不能怪沈玥不該救人……
要是傳到徐賢妃和皇上耳朵裡,就不是小事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醫術?”老夫人慎重問道。
救臨安侯世子和賀老山長,雖然是救命,但並未顯露醫術,到昨天救楊小少爺,因爲沈玥打扮成丫鬟出門的,又一臉的疲憊,因爲心疼她,所以沒有問。
但老夫人卻是問了四老爺的,對於那救命用的水,四老爺也說不清楚,總之,很厲害。
現在,沈玥又要賠償東平王妃,那可是稀罕的紫葵啊,她拿別的東西彌補,能行嗎?
老夫人有些擔心。
沈玥則道,“祖母,要是找得到紫葵,我也不會拿其他東西彌補,我準備的東西,可比紫葵要珍貴多了,幸虧有煊親王世子幫我,否則窮盡咱們沈家,也不一定能賠償的了。”
可憐沈瑤正想說是不是真比紫葵有用,話不是她隨便說的,要試過才知道。
然後,沈玥一開口,就把她沒出口的話給堵死了,憋的她臉都紅了。
四老爺坐在一旁,道,“紫葵的事,等過幾日再說不遲,玥兒還有別的事忙,就先回去吧。”
老夫人嘆息一聲,擺擺手,讓沈玥走了。
回了沉香苑,沈玥喝了一杯茶,就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嫁衣圖紙上。
除了用晚飯,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畫嫁衣圖紙上。
第二天上午,沈玥才把圖紙全部畫完,讓丫鬟找了繡娘來,把圖紙交給她。
繡娘接了圖紙,看了兩眼,一雙眼睛就閃亮了起來,如獲至寶,甚至有些語無倫次道,“慚愧,實在是慚愧,我們幾個費盡腦汁畫的圖紙在姑娘的面前,實在不值一提,班門弄斧了。”
沈玥笑笑不語。
前世,她雖然未嫁過人,可嫁衣卻是看過不少呢,她給人做過伴娘,全程陪同挑選嫁衣,婚紗和鳳冠霞帔,她見過不下百套,各種風格的都有。
都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嫁衣看的多了,自然也有些想法的。
繡娘拿着圖紙不撒手,還有些不明白之處,便詢問沈玥。
正聊着呢,外面丫鬟來傳話了,“姑娘,東平王府來人了。”
沈玥就起了身,去正堂見客。
來的是個丫鬟,有些眼熟,沈玥在東平王妃身側看過,應該是東平王妃的貼身丫鬟。
見了沈玥,丫鬟倒是很客氣的給她行禮,然後道,“王妃讓奴婢來,是告訴姑娘,姑娘賠償的東西,她不敢貿然給太后用,萬一出了問題,東平王府擔待不起,先讓人試試,沒有問題,再給太后使用。”
丫鬟笑臉相對,客客氣氣,沈玥自然說話也溫溫和和,她道,“我準備的東西,王妃大可放心,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會承擔。”
丫鬟擡頭看着沈玥,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答覆。
她不滿意,沈玥並不在乎,就拿紫葵來說,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真用的又有幾個,一株紫葵,少兩朵效果都大打折扣,又有誰先讓人試用了?
“不是我不讓人先試用,能確保萬無一失,我自然不會拿自己涉險,實在是東西堪堪就一人的份量,就像紫葵,少一朵,效果都差不少,勞煩丫鬟姐姐,把我的話如實轉達東平王妃,”沈玥道。
丫鬟聽後,道,“我會轉告王妃的。”
沈玥讓半夏送丫鬟出府,她則回了書房,繼續忙自己的。
吃了午飯後,沈玥有些犯困,打算小憩一會兒。
結果剛要上小榻眯會兒,丫鬟匆匆來報,說東平王府的馬車來了,接她進宮。
沈玥聽了,趕緊換了身衣裳,重新梳妝,然後出門。
不過,她不是一個人進宮的,沈瑤也一起。
白玉玲瓏塔是太后賞賜的,被她給了秦氏,是對太后的大不敬,得去請罪,不然被別人捅到太后那裡,就不好交代了。
一路進宮,有丫鬟領着去太后的壽安宮。
大殿內,太后端坐在鳳椅上,雍容華貴,不怒自威。
右下首坐着的是皇后,左下首坐的是宴貴妃。
徐賢妃在皇后的下手邊,對面坐着的是東平王妃。
這些都是後宮最珍貴的女人,穿着打扮,端莊有之,嫵媚有之。
沈玥從容不迫的上前,給太后她們請安。
太后正喝着茶,把茶盞放下,才道,“起來吧。”
沈玥和沈瑤這才起了身。
不過太后最先看的是沈瑤,臉上帶着笑道,“沈家昨兒遞了帖子,你要求見哀家?”
沈瑤趕緊跪下。
太后見了一愣,“怎麼跪下了,起來說話。”
沈瑤搖頭,沒有起來,而是道,“太后恕罪,瑤兒對不起太后厚愛,太后原諒瑤兒,瑤兒纔敢起身。”
太后眉頭一動,笑問道,“怎麼就對不起哀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