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尼爾森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五步蛇雖然是毒蛇,卻肉質鮮美,十分稀少,捉來之後已經將毒性祛除,可以放心實用,而卻這也是我們先生專門招待重要客人用的。````”
說完後,看了一眼貝託,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已經將張陽當成貴賓看待。
“不錯,今天看到小兄弟展露出的醫術,讓我大開眼界,所以吩咐他們好生招待。”貝託知道他是故意,心中火冒三丈,卻依舊笑着開口道。
桌上的酒菜對於普通人來講,確實算是難得的奢侈豪華,不過對他來講,卻也並不感到心疼。
之所以招幾人,只是考慮到張陽答應了合作,雖然也覺得這年輕人說話不太靠譜,卻也總比他一口拒絕,沒有希望好得多。
“原來是這樣,貝老闆真是過獎了。”張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繼續開口道:“你們也趕緊吃啊!都看着我幹什麼?都別這麼客氣,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後,不等普緹娜翻譯,直接端起酒杯晃了一下後一乾二淨……
普緹娜徹底懵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大家哪有你臉皮這麼厚?簡直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甚至覺得跟他一起,都覺得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灼燒感。
“對,對,大家都別客氣。”
貝託聽完普緹娜的翻譯後,尷尬的舉起酒杯,知道他是故意裝瘋賣傻,刻意的補充轉移話題道:“爲咱們大家合作愉快乾杯。”
他故意扯到合作上來,就是爲了提醒一下張陽,別隻厚着臉皮吃喝,自己是爲了合作纔會好好招待他們。
何書晴與普緹娜及凱瑟琳本來已經無奈的端起酒杯,聽到他這句話後,又互相看了一眼,將酒杯重新放回到桌上。
在他們看來,這杯酒的代價實在太大……
本來濫殺無辜,無惡不作的貝託坐在一起,已經讓他們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肯定不會再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不可否認,之所以跟貝託坐在一起,也完全是因爲他那虛僞的笑臉,當然更主要的是張陽那沒羞沒臊不靠譜的合作決定……
“來,乾杯,合作愉快。”張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大方的端着酒杯喊道。
“咳咳,張陽,我看大家還是先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何書晴咳嗽兩聲提醒着他,說是商量一下,意思自然就是讓他先別一口答應。
他能看的出來,張陽的秉性並不壞,怎麼可能跟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合作?
如果說他怕死的話,他所表現出來胡鬧厚臉皮,說明他此刻內心並不緊張,而卻十分放鬆。
想到這些,何書晴徹底糊塗了,不知道他所說的合作究竟是真是假?所以想問一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藥品是你與何老跟凱瑟琳三人共同研製出來的,憑什麼你一個人做決定?說合作就合作,也太自私了吧?”
普緹娜嘟着厚厚的嘴脣繼續道:“你的決定可以不顧及國家榮譽及對利比里亞百姓造成的苦難,可是你不能讓身爲國際友人的凱瑟琳看不起你。”
跟張陽談什麼國家責任,百姓苦難之類的大道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他也只會裝瘋賣傻不屑一顧。
所以普緹娜只能用最基本,最直接的道德約束告訴他,不能拿別人的研製成果一個人討好貝託。
尤其是將凱瑟琳這個美女搬了出來,因爲她知道,張陽一直都討好這個金髮美女,希望這個辦法能刺激到他男人的恥辱感及熱血的一面。
畢竟男人都怕被女人瞧不起,尤其是美女……
“這……”張陽一時無語,看看凱瑟琳三人,再看看貝託,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貝託雖然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麼,但是在張陽爲難的神情上便能感覺到,肯定是普緹娜與何書晴三人對他進行阻攔。
他也立刻明白,普緹娜與坎尼德一直都與自己作對,而她又是幾個人的翻譯,所有的事情必須先經過她的話,肯定對自己十分不利。
想到這些,心中不免開始焦急,臨時找個翻譯自然是不可能……
“大家爲什麼不吃東西?”
片刻之後,貝託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虛僞的笑着繼續道:“是不是不合大家的口味,不如這樣,我讓傭人再單獨做幾道菜,看來大家應該已經十分勞累,先到房間內休息一下,傭人做好之後我讓他們給各位送到房間。”
之所以說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因爲他心中十分迫切想要知道剋制瘟疫的辦法,所以纔會不顧顏面的做出這樣的決定。
何況除了張陽之外,其他幾個人明顯不想跟自己合作,有必要考慮他們的感受,破費的招待他們嗎?
不可否認,作爲一個反政斧武裝的頭目,又陰險狡猾,做出這樣的決定十分愚蠢,甚至很難讓人相信。
可是疫苗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天天打打殺殺躲躲藏藏,不就是爲了心中的權利與金錢?
現在能有捷徑可走,甚至說就差一步之遙時,內心的興奮與衝動瘋狂,這麼做也就可以理解。
“我已經給各位準備好了房間,請大家隨我來。”尼爾森走上前來,微笑着招呼道。
何書晴與普緹娜三人對望了一眼,臉上都帶着哭笑不得的神情……
當然回房間吃飯,對他們來說更樂意一些,畢竟誰也不願意跟這個殺人如麻的反政斧恐怖分子頭目坐在一起就餐,更不適應這種虛僞的客套。
“小兄弟,請隨我來一下。”當衆人都向餐廳外走時,貝託開口喊住了張陽。
“幹什麼?”張陽明知故問。
“我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說完後,不顧在一旁翻譯的普緹娜,親暱如老朋友一般拉着他的胳膊往走廊方向走去。
“張陽,如果你告訴他的話,非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害死我們,大家都會死。”
普緹娜明白貝託的做法,就是將自己撇開,所以大聲的提醒道。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如何交流她不得而知,不過她卻清楚的明白,一旦貝託知道了剋制瘟疫的方法,自己幾個人對於他來說,也將沒有了任何用處。
當然這點張陽肯定也十分清楚……
貝托拉着他走進一個類似於書房的房間內,紅木的書架上邊零散的擺着書籍,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上放着筆記本電腦,一側是沙發等物品。
這樣的設計擺設讓人很容易想到是一個老總的辦公室,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反政斧武裝分子頭目書房……
貝託打開辦公桌上的抽屜,在裡邊拿出紙筆放在桌上,微笑着指了一下,意思再明白不過,便是讓他將治療瘟疫的方法寫在上邊。
張陽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神情。
他明白貝託的意思,卻也知道不能這麼簡單的答應他,甚至說自己沒打算要告訴他。
只是爲了拖延時間才答應與他合作,在張陽看來,反正只有自己四人知道治療瘟疫的方法,隨便給貝託一個配方糊弄一下便可以。
當然這種糊弄也要做的更真一些才行……
砰砰砰……
門口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貝託隨口答應了一聲,只見傭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桌上。
房間內立刻充滿了濃濃的咖啡香氣,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張陽端起一杯咖啡,卻並沒有喝下去,而是在紙上畫了一個等號,隨即又標註了一個問號。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便是問貝託,既然自己拿出了剋制瘟疫的辦法,他能給自己什麼樣相等價值的條件。
能做到反政斧武裝分子的頭目,尤其是貝託這種生意人模樣的虛僞面孔,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自然是陰險狡猾聰明透頂。
看到張陽畫在紙上的符號,立刻便欣喜若狂……
正如張陽所料,如果輕易便寫出配方的話,他反而會懷疑是真是假?
而此時看到他提出條件交換後,貝託反而認爲他也是受利益的誘惑驅使,所以纔會答應與自己合作。
沉思了一下之後,貝託在口袋裡掏出一張利比里亞的錢幣放在桌上,隨即拿起筆來,在上邊畫了一連串的圈圈。
有錢能使磨推鬼,看來這並不是華夏纔有的特色……
此時的房間內一片寂靜,甚至可以用落針可聞來形容。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用紙筆及笑容表情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相互交流着所謂的條件,像是一幕無聲的啞劇,讓人覺得滑稽可笑。
一個笑容裡帶着痞子般的貪婪,一個則帶着虛僞的狡黠……
張陽毫不客氣的數了數後邊的圈圈,足足有十個之多,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足足已經上億,臉上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
至於是利比里亞幣,還是華夏幣,又或者是國際通用的米元,張陽不懂的換算,當然也壓根就不在乎,對錢他根本就沒什麼概念。
這麼做無非就是裝模作樣的演戲而已。
他並沒有急於答應,而是抿着嘴角沉思了一下之後,將一溜的圈圈用筆再次圈了起來,表明自己已經同意,然後又在下邊劃了一個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