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鞋子準備出去找個無人的角落再將之穿上的蘇月微眼光完全被門扉一邊的案桌吸引。
剛纔怎麼就沒看到呢?案桌上放着一疊文件一樣的東西,想來應該是他們這幫人的履歷表了。而文件的旁邊————
文件的旁邊放着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那,正是她現在心裡所迫切需要的呢。
衣服的主人應該是……她稍微有些靦腆的將臉又偷偷轉了回去,但願那傢伙已經走了纔好,否則怎好意思開口借呢。如若不在,她就直接先穿回去得了,想必有錢人也不會介意一件外套。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偷瞟過去的時候南宮朔還擺着一張說不清表情的酷臉站在那裡,雙手插進口袋,一派很悠閒的樣子!奇怪了,打鬥之前他不是一副很忙要馬上離開的模樣?現在又不走了?真是有些鬱悶呢。
蘇月微這麼想着就又輕咬着嘴脣將視線給拉了回來。似有無措,又有委屈,更有難堪。還是……還是開口向他借吧,被他一個取笑總比被外面一大堆人看見了笑話強。
“那個……主考官先生,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將這個借給我?”縮縮脖子,再度撇了撇脣,纖手弱弱地指向案桌上的外套。
“撲哧“一聲,南宮朔悶悶地笑出聲來。他有多久沒笑過了?那笑讓他自己都覺得驚奇。於是,他掩飾性的從口袋裡抽出一隻手來鬆了鬆白襯衣上的領帶,輕咳了一下。這女子很多時候都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好好學生的樣子,當真已經成年了麼?那樣乾淨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神。他開始有些懷疑她的高學歷了,恐怕當時很嚴苛的對待自己逼出來的吧。
似乎只有被逼到某種零介質的狀態,或者說只有當她全然戒備、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她才能完全顯露出聰穎果決且幹練的一面,顯現出她真正的實力!這是片刻相處下來,閱人無數的南宮朔對蘇月微所下的結論。但願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能勝任他的秘書一職,他開始不抱多大希望地想。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發現她的單純意圖了,向他開口借東西有那麼難嗎?看她快糾結到一塊的眉頭,還有……輕咬的脣瓣!她似乎很喜歡做這樣傻氣的自虐動作!
該死!他在想什麼!今天一天,自遇到這個女人後他就彷彿變得不像自己了!對外人多了很多份關注!說對外人又不盡然,好象也就是對她吧!難道是自己太久沒有女人,輕易受她驚豔的外表所吸引?
皺眉,這決不可能。
“喂……主考官先生,你……倒是借還是不借?”看他兀自沉思,蘇月微再度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後一臉無辜地瞪着大大的眼睛發問。借件外套也這麼難嗎?需要想這麼久?真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想來,子靜阿姨確實大有可能被他無理的抓走了。
“哦,可以,白小姐請便。”再次聽到蘇月微細小的聲音時,南宮朔已恢復一貫冷然的常態,極力忽視掉由她生疏的稱謂所帶來的不快,她明知道他的身份和姓名不是嗎?南宮朔不再多說一個字地轉身朝側門走去。
這一次,他走得乾淨而決絕。留給蘇月微一個筆挺欣長的俊毅背影。
只是……不知道是否又是自己的錯覺,那背影爲何透露着一絲似乎亙古就存在的孤寂感?蘇月微揉了揉眼睛。等她再度睜開眼想要看清楚些時南宮朔已帶上側門消失不見。
算了吧,不要誤會自己的心思,他日後很可能是自己的敵人,想多瞭解他也是正常的吧。說服了自己,蘇月微快速走到案桌旁拿起西裝外套穿上。
很大,燙得很筆直,也……很厚實。給人安定溫暖的感覺,長度剛好夠覆蓋住她撕裂的裙邊處。
真好。若不是敵人,真想好好謝謝這個人。那麼,明天洗乾淨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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