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見狀,臉蛋更紅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嬌羞都不敢擡頭,只是用眼角的餘光一直偷偷的瞄着燕小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燕小方當然知道紫雪的心思,這個時候,燕小方當然不會吝嗇一個擁抱,於是,快步走上去,很溫柔的就把紫雪攬在了懷裡。
“紫雪,天亮以後我們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危險,可能隨時都會丟了性命,如此,你會怕嗎?”燕小方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耳邊的呢喃,只有仔細聽,才能聽得到。但這是難不住紫雪的,紫雪可是靈狐,靈狐的聽覺是異常靈敏的,別說是說話了,就算是螞蟻的觸角動了動,只要紫雪願意,她也是聽得到的。
聞言,紫雪也伸手抱住燕小方,嬉笑着說:“燕大哥,我們兩個人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啊,哪一次不都是九死一生的,但我們不還是全都挺過來了,所以這一次,我們依然還會挺過去的。”
燕小方輕輕一笑,繼續說道:“可這一次不一樣的,這一次我們所面對的敵人比以往我們遇到的那些都要強大,再加上你已經受了傷,所以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冒險。”
紫雪一聽,立刻就慌亂了心思,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中頓時一怔,正欲推開燕小方,逃離他的懷抱,但是卻遲了一步,紫雪只感覺自己的肩膀一陣**,只是一瞬間,她便失去了知覺,柔軟的癱倒在燕小方的懷中。
抱起紫雪,燕小方自言自語的說道:“對不起,紫雪,我知道我這樣做你會很傷心,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一次,我不想你讓你跟着我一起犯險,否則,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想,我會內疚一輩子的。這‘三日沉睡符’可以讓你好生修養三日,三日之後,你的傷就會痊癒了,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可以活着回來,我就帶你回一趟麥城,帶你認識一下我曾經的朋友,還有那個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天色微亮,太陽漸漸的從東方升起,曹集鎮還跟以前一樣,熱鬧非凡,儘管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笑容,但是細心的人就不難發現,在這些笑容之下,都隱藏着不同程度的疲憊與惶恐。
這是一個噩夢,是鎮上所有人的噩夢。
昨天夜裡,鎮上所有的人都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一個紅衣女子,那個女子長髮披肩,蒼白的臉色,一雙血色的眼睛,但是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着他們,直到他們從噩夢中驚醒了,這場夢纔算終結。但是鎮上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紅衣女子,所以對這個夢也並沒有很在意,只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她的樣貌,被迫失眠了而已。
這是年輕人的福氣,不認識終歸是好的,可是鎮上上了年齡的老人卻都心驚膽寒,觸目驚心,紅衣女子的面孔就像是一把刻刀,深深的在他們的心裡刻下了一道印記。馮佩兒,這是他們到死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天還未亮時,村裡的老人都自行的集結在一起,面色凝重的商談着密事。
“都過去50多年了,沒想到那個女娃還是怨氣難平,真是造孽啊!我們曹集鎮欠下的債,終究還是要還得。”
“三哥,你別說了,這不是我們的錯,要怪就怪那女娃得罪了曹太爺,那個時候,曹集鎮可部就是曹太爺說的算。”
被稱作三哥的那個老人馱着背,歲月已經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刻痕,褶皺的面容,枯黃的眼睛,白色的銀髮,就連他的雙手都已經枯瘦如柴了。他長長的哀嘆一聲,全身顫抖的說道:“九弟呀,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如果我們當初一起勸阻曹太爺,或許就可以避免當初的慘劇了。”
“可是曹太爺不是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三天之內,他的家裡死了7口人,切都是繼承香火的嫡親血脈,就連曹太爺遠在海外的兒子都未能活命,曹太爺一家也從此蕭敗,再加上我們這一輩人,年年都給那她燒香、供奉以示祭奠,那女娃就算是有天大的冤情也應該瞑目了,爲何還要對我們咄咄相逼啊?我們都這麼一大把年齡了,也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難道那女娃就不能讓我們過上幾年安心的日子嗎?”
“九弟,你別太激動,那女娃只是到我們夢裡而已,他不是什麼都沒有說嗎,沒事的,我們去祭拜一下,反正再過3天就是她的忌日了,也是我們應該去祭拜她的時候了。自從曹太爺死後,我們曹集鎮在這女娃的庇護下,也算是蒸蒸日上,所以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去看看她了。”
“可是三哥,你不覺得這事很古怪嗎?這一次,我們全鎮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在夢裡夢到了這個女娃。我問過住在我們家的遊客,他們也說夢到了這個女娃。三哥,恐怕這一次我們都想錯了,我建議咱們還是去請一位法師吧,難道你忘記西河村30年前的那一場血案了嗎?一夜之間,整個村就變成了一座鬼村,沒有一個人活下來,血案發生後,西河村上方都飄着血雲,久久不散,後來不也是請了一個法師,做了一場法事,才恢復正常的。”
“九弟,你別說了,這些我又何嘗沒想過呢,但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的,我們還是先去祭拜吧,問問那女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去做的,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女娃跟我們不都是安好無恙的相處嗎?你就聽三哥的,錯不了的。”
被稱爲九弟的那個老人無奈的搖着頭,一抹山羊鬍須在冷風中漂浮着,像是已經乾枯的野草,只要風再大一點,就會被吹散。
“三哥,都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嫗蹣跚着步伐,嘴脣顫抖的很厲害的,她的聲音也同樣顫抖的很厲害。
“就現在吧,我們儘量趕在太陽升起前到那女娃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