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羽麾下只有十餘名弟兄,而哈密果麾下的刺客卻足有四十多人,實力的懸殊還是比較大的,爲此,李飛羽讓麾下弟兄悄悄的隱藏起來,嚴密監視這些刺客,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山頂的臨時營地,哈密果的身旁圍坐着四十餘名屬下,這些屬下全都是實力不俗的勇士,是他的主人精挑細選訓練出來的殺手。
哈密果一向智勇雙全,爲此,得到了衆屬下的一致擁護,不過,這一次,他帶着七名最優秀的屬下,在陳倉城刺殺李安時,讓七名屬下全部戰死,這對他的信心是極大的打擊,同時,也讓他的威望大大降低。
“哈密果,你好像怕了那個李安,這可不像你。”
“是啊!那個唐將李安,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哼,就算李安再厲害又能如何,只要他敢來,就把他衝到水裡喂王八。”
幾名屬下見哈密果神情不如以前自信,大聲鼓舞道。
哈密果聞言,猛然起身,喝道:“我哈密果頂天立地,怎麼會怕一匹夫,這只是在提醒你們,不可輕敵。”
“哈密果,我們已經存了五日的山泉,足夠對付千軍萬馬了,談何輕不輕敵。”
哈密果瞪向這名屬下:“放肆,此次我們奉主人之命,前來刺殺趙曳夫,決不能有任何的意外,水壩加固了沒有,快帶我去看看。”
這名屬下低着頭,向壘水壩的地方走去,哈密果緊緊跟在後面。
見哈密果幾人離開,李飛羽與身後的十幾名屬下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們原地留守,他一個人前往查看究竟。
在繞過一片樹林之後,李飛羽驚訝的現,在這座山的背後,居然有一片面積可觀的湖泊,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很是刺眼。
此處,居然隱藏瞭如此美景,這是李飛羽沒有想到的,不過,他很快就現了問題,這湖泊水面的高度,明顯比陳倉道要高許多,若是決堤,後果只怕極爲嚴重。
李飛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悄悄隱藏了起來,待哈密果離開後,他才悄悄的走向哈密果剛纔去過的地方。
‘居然壘了這麼高的堤壩,原來他們是要用水攻。’
李飛羽看着眼前的堤壩,心裡暗暗吃驚,這麼多的湖水,一旦崩堤,後果可想而知。
在獲悉刺客要用水攻後,李飛羽讓弟兄們後撤一里待命,而他自己則立即策馬返回陳倉城,準備將這一重要情況向李安彙報。
傍晚的時候,李飛羽策馬奔入陳倉城,並直奔縣衙而去。
“飛羽,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什麼現?”
李安剛剛走出縣衙,就看到着急奔來的李飛羽。
“大兄,陳倉道有埋伏,刺客在半山腰壘了堤壩,讓山泉水聚集成湖泊,一旦堤壩決口,經過陳倉道的人馬必然難逃一劫。”
李安聞言,大吃一驚,慶幸道:“還好你現了刺客的陰謀,否則,我們的千餘人馬,就都要被衝入故道水餵魚了。”
“大兄,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立即派遣兵馬,將這些刺客全部殲滅。”
李安淡淡一笑:“不急,就讓他們多活一夜吧!你只需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說完又在李飛羽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
“大兄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飛羽應了一聲,立即前去準備。
‘爲了刺殺歸昌王一人,這些喪心病狂的刺客,居然使用水攻,要知道水壩一旦決堤,千餘人馬可能會死傷大半。’
李安心頭不禁對刺客的兇狠大爲吃驚,同時,這也再一次證明,刺客不殺歸昌王是不會罷休的,他肩上的擔子很重。
護衛歸昌王安全是李安的責任,不過,李安並不打算將刺客埋伏的消息告訴別人,以免消息泄露,造成計劃的失敗。
休息一整日後,李安率領隊伍緩緩離開陳倉城,向陳倉道行去,雖然前方有刺客埋伏,不過,李安早已經安排妥當了,所以,他並不擔心刺客的水攻。
半個時辰後,隊伍進入了一片極爲險峻的地形,道路一側是故道水,另一側則是傾斜度極大的懸崖,這種地形是非常有利於設伏的。
席豫輕輕掀開車簾,看着兩側的險峻地形,心頭微微有些擔憂,鬼嘯谷生的一幕,讓他對這種險峻的地形有了條件射式的害怕。
‘李校尉呢?’
席豫將腦袋從馬車內伸出,前後看了看。
“你,去把李校尉叫來。”
“是,席侍郎。”
李安在後面,與趙曳夫探得正歡,席豫突然要見自己,這讓李安頗爲不爽,不過,席豫是當朝大員,李安還真不敢隨意駁了他的面子。
與趙曳夫相視一笑後,李安策馬奔向前方。
“席侍郎,有什麼吩咐?”
李安勒馬減緩度,側身問道。
席豫指着車簾外面,擔憂道:“李校尉,你看這道路兩側皆是絕境,若有刺客埋伏,我們豈不危險。”
李安淡淡一笑:“席侍郎放心,卑職已將此處情況打探清楚,根本就沒有刺客埋伏。”
席豫放心的點了點頭:“好,沒有刺客就好,本官不是怕死,奈何我們此行要護衛歸昌王的安全,我等身爲臣子,決不能辜負陛下的厚望。”
“席侍郎說的是,李安必定盡忠職守,全心全意爲陛下效力。”
李安開口附和了一句。
兩世爲人的李安,豈能看不出席豫心中的害怕,不過,席豫畢竟是當朝大官,是很看重面子的人,李安不但不能揭穿他,還要盡力維護他。
見席豫已經放下心來,李安嘴角輕輕一笑,擡頭看向陳倉道的遠處,此刻,李飛羽應該已經部署好了。
千餘人的隊伍,在狹窄的陳倉道之中,排了數裡之長,看上去頗爲壯觀,在不知不覺中,前鋒唐軍騎兵便進入了哈密果的視線。
“哈密果,唐軍已經來了,我們動手吧!”
哈密果擺了擺手:“不急,這是唐軍的前鋒,先放過他們,待歸昌的馬車過來,我們再信號。”
作爲一名頗有智謀的刺客,哈密果明白,只有當歸昌王的馬車剛好經過的時候,下令決堤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到時候,巨大的洪峰會將歸昌王乘坐的馬車迅捲走,並衝進不遠處的故道水,如此,歸昌王倖存的概率必然極低,而且,他與主力人馬就埋伏在半山腰,只要唐軍隊伍被大水沖走,他便可以帶着麾下的人馬,從容的射殺水面倖存之人。
“哈密果,阿依怎麼辦?她不是在唐軍的隊伍裡嗎?”
哈密果聞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管不了這麼多了,阿依水性極好,但願她沒事。”
語言生硬而冰冷,這足以顯示出阿依,在哈密果的心中沒有太大的分量,爲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哈密果根本不會考慮阿依的生死。
唐軍主力隊伍越來越近,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進入了哈密果的視線。
哈密果嘴角一抹猙獰,下令道:“信號。”
一縷炊煙從哈密果埋伏的位置,緩緩飄向天空,這是哈密果讓留守堤壩的屬下開始決堤的信號。
炊煙一起,便要立即掘開堤壩。
一想到巨大的洪峰,將整個唐軍隊伍全部衝進故道水餵魚,哈密果心頭就無比的興奮,並猛然站了起來。
‘李安,趙曳夫,你們就等死吧!’
哈密果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傲氣的神色。
得意、驕傲、爽快,哈密果高興了一段時間,突然覺得不對,信號已經出好一會兒,爲何沒有絲毫動靜。
“哈密果,唐軍主力已經過去一半了。”
哈密果咬牙切齒,恨恨道:“這幾個不爭氣的混帳,耽誤了大事,你們跟我來。”
帶着麾下全部人馬,哈密果迅向堤壩所在的位置奔去。
“嗖嗖嗖……”
一陣急促的箭雨,從堤壩處射來,將哈密果身旁的屬下射倒了一大片。
原來,李飛羽按照李安的命令,又帶領幾十名勇士,連夜從陳倉城出,前往堤壩附近埋伏,在哈密果等人,前往半山腰埋伏的時候,李飛羽不動聲色的將看守堤壩的五六名刺客全部射殺,並將堤壩完全控制住,以待哈密果自己送上門來。
“可恨,唐軍是怎麼知道的,他們怎會知道此處有堤壩。”
哈密果眼神紅,他簡直要瘋了,如此天衣無縫的水攻計劃,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唐軍破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哈密果用力的搖頭,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哈密果,我們已經傷亡大半,快逃吧!”
哈密果見對方實力強大,狠狠的瞪了李飛羽等人一眼,帶着僅存的幾名屬下,繞樹而逃。
李飛羽帶領麾下勇士,在後面追了一陣子,又射殺了幾名刺客,不過,還是讓哈密果給逃了。
山頂傳來的廝殺聲,讓正在行進的唐軍隊伍大爲吃驚,衆士兵全都握緊手中的兵器,緊張的看向山頂。
“李校尉,爲何有廝殺聲。”
席豫掀開車簾,緊張的看向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