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說的話愈發不像話。”
“你現在還沒當上太子，就想管孤做什麼？你是臣，孤要做何，還是等你當了太子之後，再來說三道四吧！”
李承乾氣憤不已。
好像李治觸了他的逆鱗，讓他怒不可遏。
李治攤攤手道：“太子爲了跟臣弟爭，非要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事情來，那臣弟也無話可說。”
“臣弟希望皇兄你三思而後行。”
“砰！”
李承乾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一邊的侍衛全都拿出兵器對着李治。
有種大戰一觸即發的緊迫感。
但到最後，李承乾也沒有爆發，只是冷冷說一聲：“送客！”
李百藥走過來，笑着對李治道：“晉王殿下，請。”
李治也微微點頭，帶着羅通和吳用從東宮出來。
……
東宮門前。
吳用擦了一把冷汗，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晉王殿下，來這裡……實在沒必要，太子心性狹窄，不定能做出如何衝動之事。”吳用有幾分後怕。
李治道：“他不會對我動手的，世人都知道我進了東宮，若我真在東宮出事，所便宜的是魏王。”
“話是這麼說，可是……”吳用還想辯解一下。
羅通不耐煩道：“你是覺得，我沒能力護送殿下和吳侍郎出來？真動手的話，吃虧的不定是誰。”
吳用只能苦笑。
羅通又看着李治道：“殿下來此到底是何目的，可否給末將釋疑？”
李治笑道：“老羅，如果是你，我親自登門了，你覺得我是要作何？”
“你……”
“我說過，來東宮，就是爲了示弱，讓他覺得我是沒辦法才登門來，只要讓他覺得勝券在握，他就會繼續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這就夠了。”
李治顯得很輕鬆。
到東宮這一趟，他覺得收穫良多。
看清楚了李承乾現在的心理狀態，做到了知己知彼。
而李承乾卻並看不懂他的底牌，還會以爲他這是苦無良策纔會上門就範。
……
如李治所料。
在李治登門之後，李承乾對長安豪門的盤剝變本加厲。
李承乾已經走在很危險的道路上，只是他自己都不清楚。
雖然李承乾做的事很瘋狂，可他並沒有從中拿到多少好處，有十天的樣子，纔拿到了不到三百萬錢，連給尉遲恭的那部分都不夠。
至於他自己的會所，勉強開了起來，生意的模型更好像個青樓。
並沒有會所的神髓。
客人最初在去了幾次之後，他自己的會所生意也非常慘淡。
本錢都沒拿回來。
晉王府。
秦懷玉帶人出城走了一圈，回來後跟李治通報。
“關隴世家還在跟太子接觸，但太子拿到錢之後，並沒有跟關隴世家貴族行太多的方便，他們都開始後悔跟太子的合作。”
“最初太子承諾會放鬆各地世家運貨的限制，地方官府也的確如太子所言，把限制放鬆了。”
“可後續關隴貴族的人發現，他們的糧食還是運不出去，因爲被我們的人給嚴格限制，外地的客商也都將他們的路給封死，他們從太子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覺得太子違背了最初的承諾。”
秦懷玉在幸災樂禍。
李承乾以爲傍上了關隴貴族這棵大樹。
逐漸才發現，他根本沒能力幫關隴貴族謀求利益。
合作的前提就是利益，一旦一方無法給另一方創造利益，另一方也必定不會再拿出更多的錢財。
李承乾所憑靠的這條路，暫時無法再給他輸送新鮮血液。
李承乾對於戶部和工部的管理，又陷入到僵局中。
吳用道：“太子經此一事之後，恐怕再難從正途獲得錢糧，就怕他對弘農下手。”
李治笑道：“他不是早就對弘農下手了？”
吳用跟秦懷玉對視一眼，他們意識到，李治所說“下手”，應該是李承乾在弘農收買了公孫通榮這個內奸。
“晉王不在弘農，若是弘農出了事，不好處置。”吳用道。
李治點了點頭道：“看起來我沒法處理弘農的事，但也要先看太子怎麼出手，真希望他趕緊有點動作，不然真替他感覺到悲哀。”
……
李承乾用了他所能用的所有辦法。
戶部的虧空仍舊是越來越大。
“殿下，比試纔開始一個月，戶部府庫的缺口，已經有七百萬錢以上了。”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比試三個月期限結束，缺口將會不止兩千萬錢。”
李百藥拿着賬目，對李承乾訴苦。
李承乾生氣道：“不是李學士你自己說的，開個會所就能日賺鬥金？現在會所開起來了，也有不少落罪官眷被髮配其中，怎麼不見鬥金進賬？”
“這……”
李百藥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爲何會所能賺到那麼多錢，而他們所開的會所……
則就是門庭冷落？
“臣等考察過晉王的會所，裡面的項目五花八門，更是推陳出新很多花樣，其中的博弈項目更是能賺不少錢。”
“但也不知爲何，照搬過來，也沒多少人問津，還有一些項目……都不知是怎麼回事。”
李治開會所，裡面的姑娘雖然不是什麼落罪的官眷，不是大戶出身。
但表演項目卻很多。
諸如霓裳羽衣舞這些，李承乾的人怎麼能仿照出來？
更別說是所創造出的衝動消費的環境。
這些營銷手段，只有李治門清。
再加上給李治經營會所和雲海樓的都是程處亮和尉遲寶林這般有能力的人，都喜歡吃喝玩樂，他們自然能掌握精髓。
可李承乾手下都是一羣什麼人？
讓老學究給他經營會所？
從一開始，李承乾就選錯了行當。
“那現在該怎麼辦？不會是讓孤把老九叫來，讓他給孤經營會所吧？”
李承乾很生氣，氣憤之下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李百藥道：“爲今之計，最好是從弘農的府庫入手，以臣聽聞，弘農現在的府庫滿盈，一年收入超過九千萬錢……”
“什麼？九千萬錢？他比整個大唐收入還高？”
李承乾聽了之後也很動心。
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所能創造出的財富，比整個大唐還多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