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餾原理?”小女孩瞠大了眼,“那些水珠?”
“不錯。”武青玦道,“簡單地說,蒸餾就是把液體燒沸之後,產生的蒸氣又凝固成液體的過程。就像水燒開之後,產生的水蒸氣升到鍋蓋上,冷卻之後又在鍋蓋上形成了水珠,鍋蓋上形成的水珠,就是蒸餾水。”
“那麼蒸餾酒就是……”小女孩的眼睛頓時放出熱烈的光彩,激動不已。武青玦打斷她的話:“是的。經過蒸餾的液體,會除卻本身的雜質,凝固出來的新液體,比原本的液體純度更高,更清潔乾淨。”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小女孩若有所思,臉上帶着夢幻般的神采,眼神因爲激動閃閃發亮,“原來是這樣……”
不止是她眼神發亮,那掌櫃聽了武青玦的解釋,也一臉難以置信兼帶着恍然大悟的表情,激動得嘴脣發抖。累世釀酒的家族裡,在那種經年累月積澱下來的酒文化的薰陶中,出現一個像徐家女兒這樣的愛酒之人也是正常的,便是這徐掌櫃,雖然已經屈從於現實,不過若有一日當真能重振家聲,只怕也是心中雀躍的。想不到自己今天出這趟門兒,居然做了一件和當年的聖神皇帝一樣的事,就是像她點撥周家一樣點撥了徐家,也不知道這件事做得是好是壞,不過,聖神皇帝當年不怕改變歷史,弄了那麼多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出來,自己今天做的和她比起來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只是這事仍需交待一聲,武青玦想了想,輕咳了一聲,慎重地道:“徐掌櫃,還有小妹妹,這個方法在你們沒有試驗成功之前,切記不可流傳出去,否則只怕會爲你家招來大禍。”
徐掌櫃猶如被當頭棒喝,心中一驚。的確,這個方法對釀酒業來說,就是一座金山寶礦,周家不就是靠着它才發展成今天這樣輝煌嗎?如果被周家知道有其他同行知道了這個方法,爲了保住他們的業內至尊的地位,只怕是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也不知道這兩位貴客是什麼來頭,居然會知道周家釀酒的秘密?越想越是心驚,趕緊點頭道:“小姐放心,小的和若若一定守口如瓶,有生之年絕不會透露出去。”
“如此甚好。”武青玦鬆了口氣,覺得頭有些暈,剛剛喝下去那杯雞尾酒的酒勁完全散發出來了,她撫住額,轉頭對劉然道:“然叔叔,我有些倦了,咱們回家去吧。”
劉然從剛纔起就一直安靜看着武青玦,此際聽她這樣說,從懷裡掏出碎銀放到桌上,起身彎腰抱起她:“走吧。”
“這……公子,咱們怎麼能收您的錢呢?”那掌櫃見狀,趕緊拿起碎銀塞到劉然手裡,“您折煞小的了,請收回去。”
“你是做生意的,該收的錢怎麼能不收?”劉然推開他的手。那掌櫃堅持道:“若若已經收了小姐一塊貴重的玉,剛纔小姐又把那麼珍貴的法子告訴我們,我們再收您的錢就太不該了,請一定收回去。”
武青玦見那掌櫃的神情很認真,知道他斷然不會收了,笑道:“也罷,扯着難看,然叔叔就收着吧。謝謝掌櫃了。”
劉然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將銀子收入懷中,往門外走。小女孩趕緊對武青玦道:“姐姐要走了嗎?”
“是,小妹妹再見。”武青玦對她輕輕揮了揮手。小女孩跟着劉然追問道:“姐姐,你還會來我們店裡嗎?”
“呃?”武青玦怔了怔,笑道,“小妹妹,我平時沒有太多機會出門。”
“那你什麼時候還會出門?”小女孩不折不撓地追問,“你什麼時候再來我家店裡?我還會調好多酒,我調給你喝。”
她有些跟不上劉然的腳步,武青玦示意劉然停下來,看着小女孩熱切的眼睛,心中微微一熱,這種友善單純的親近,沒有從親人那裡得到,反倒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孩子,待她如此真摯熱忱。遲疑了一下,武青玦道:“我會在上元燈節出來看花燈,不過不一定有機會到你家店裡來。”
“姐姐來不了,那我去燈市等姐姐。”小女孩趕緊道,還不等武青玦開口,又接着道,“我在祈福樹下面等姐姐,還會帶最新釀好的黃桂稠酒去給姐姐喝,好不好?”
祈福樹是長安城裡一棵巨大的老榕樹,樹齡滄桑,枝繁葉茂。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流傳開這老榕樹能蔭福衆生的傳說,便時常有百姓用柑橙繫了紅色的祈福條,拋到樹上祈福,久而久之,那樹便成了長安城裡一處著名的景點了。武青玦曾坐在馬車上隔得老遠地看過那棵樹,因爲懸了太多的祈福條,那樹冠上便紅彤彤的一片,遠遠看去,像是一棵燃燒的火樹。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那裡……”武青玦想着上元燈節出來得靠劉然,還要應付很多突如其來的變化,根本算不準時間。小女孩立即道:“沒關係,我會一直等姐姐的,那三天都會去等,直到姐姐來爲止。”
“這……”面對小女孩這樣執着的熱情,武青玦心中一軟,點頭道,“好,我到時去祈福樹那裡找你。”
小女孩的臉上立即綻放出動人的笑容,她本就生得玉雪可愛,這一笑倒讓武青玦怔了一下,暗想這小姑娘長大之後不知道會生成怎樣的美人兒?卻聽到那小女孩又道:“姐姐,我叫若若,姐姐叫什麼名字?”
武青玦怔了一下,自己的真名當然不能說,一說別人就知道她是誰了,再說她因爲告訴了他們蒸餾酒是怎麼回事,更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的名字,於是隨口道:“你叫我小青姐姐吧。”
“好,小青姐姐,你一定要記得來哦。”小女孩一再提醒道,“若若一定會等你的。”
“好。”武青玦對她微笑道,“我一定去。”
出了長安酒肆,上了馬,武青玦回過頭,見那叫若若的小女孩和掌櫃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一直沒有進去,直到轉過一條街,兩人的身影纔再也看不到了。
蜷在劉然懷裡,酒意讓武青玦的身子有些發軟,看來這副小身體還承受不了多少酒精,以後若想品嚐更多的好酒,得加強練習,不過想在府中偷偷找酒喝,倒是不太容易。猶在胡思亂想,忽聽到劉然慵懶的聲音:“你什麼時候燒過水了?難道皇女府中竟然把我乖女兒當個下人使喚?這些奴才真是該好好教訓一頓了。”
呃?武青玦一下子清醒不少,就知道劉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剛剛她的表現實在是太越界了。想了想,裝出迷迷糊糊的樣子,故作不解地道:“然叔叔真笨,我沒燒過水,還沒看過下人們燒水不成?”
“是麼?”劉然輕聲哼了哼,“那蒸餾酒是從哪裡知道的?”
“哦,那個啊……”武青玦心中暗暗叫苦,劉然不是嘴碎的人,知道這事的厲害關係,她自然不怕他說出去,何況剛纔當着他說了蒸餾的法子,這會兒可不能再敷衍他了,“那個……我從書上看到,有些地方的水質多泥,沉澱後仍不能食用,所以用這個法子取水來飲,書上說這就叫蒸餾……我就想啊,水跟酒差不多嘛……呵呵……然叔叔……”
她企圖用撒嬌矇混過關,劉然哼了一聲,語氣仍是緊繃繃的:“告訴不相干的外人就行,跟我卻是一句‘沒什麼’。”
咦?原來是吃醋了,武青玦心中暗笑,這男人真是太可愛了。她仰起臉笑道:“我是不想惹麻煩嘛,然叔叔相信我啦,我最喜歡的人就是然叔叔了……”
“哼……叫聲爹爹來聽。”劉然不看她,目光直視前方,不理她撒嬌。武青玦如蒙大赦,趕緊甜甜地叫了聲:“爹爹……”
“哼……”劉然仍是一聲輕哼,然而緊抿的脣角卻緩緩勾起來,攬緊了武青玦,雙腿一夾馬肚,策馬小跑起來。武青玦微笑着,將臉埋進他懷裡,心裡輕輕地道,然叔叔,若你纔是我爹爹,該有多好……
——2008、1、20、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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