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其所必趨”,是攻擊敵人的重地,敵人不得不救。敵人的重地有很多,比如糧倉,武器庫,中樞傳送陣,還有農民工作的採礦礦區。打擊這些地方,敵人不得不進行回救,就相當於調動了敵人。
“行千里而不畏,行無人之地也”,是進軍敵人的防守薄弱處,能夠如入無人之境。敵人薄弱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說剛建立不久的分基地,還有沒有防禦塔防守的後方。能攻擊到敵人的薄弱處,是因爲我方能夠得知敵人主力部隊的動向,同時自己的行蹤不會被對方所偵查到。所以可以保證遊擊騷擾的安全,如入無人之境。
“進不可迎者,衝其虛也;退不可止者,遠而不可及也”,是利用速度優勢不斷的展開遊擊,能夠讓敵人頻繁調動部隊進行防守,因而製造兵力分散的態勢。比如亡靈魔族在死亡騎士的邪惡光環的作用下,擁有非常快的移動力,可以帶領大軍和敵人打游擊戰,敵人速度沒有魔族快,那就會被牽制住。
而實己的方法也有很多,包括以逸待勞,不露情報,因敵而變。
“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這講的就是以逸待勞之法。實戰中,致人而不致於人的法子有很多,最實用的一種就是己方進行經濟擴展,在新的晶礦礦點建立分基地。然後自己的部隊在自己基地處進行防守,這樣敵人如果不便和我們一樣同時開啓分基地的話,那麼就只能和我方進行決戰。我方預先知道了決戰的地點----自己分基地,就只夠做好充分的準備。
“攻而必取,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敵不知所守;善守者,敵不知所攻。”是知道敵人的情報而防止己方的情報不泄露的方法,如此我方可知己知彼,而敵方卻不知我,因而對他們自己的情況也不瞭解。實戰中,我方經常要做的就是封鎖敵人的偵查部隊,防止我方情報泄露,同時不斷的用各種方法偵查敵人。這樣可以知道敵人的具體底細,而敵人缺對我方一無所知。一無所知之後,敵人不知道他們應該進攻哪裡,應該防守哪裡!
“形兵之極,至於無形;則深間弗能窺也,智者弗能謀也。因形而措勝於衆,衆不能知”,就是講因敵而制勝,用兵如水,沒有常形,“水行,避高而走下;兵勝,避實而擊虛。故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敵而制勝”,所以聰明的王者無法被成法所束縛,也沒有痕跡讓對方針對。這也是兵道和兵法之間的差別,兵法有形有跡,而兵道則沒有形跡可言。
到第六篇,用兵的戰略已經講解完畢,從第七篇開始就涉及到具體的戰術,戰略關係的是戰役層面的勝負,戰術則關係到戰鬥層面的勝負,兩者都非常重要,並且彼此影響。
沒有戰術的順利實施,戰略就只能紙上談兵。而沒有戰略的大局指導,戰術就會顯得盲目,即使小勝也無法挽回大局。
這般說來,將夜和流袖妹子都知道了戰略和戰術之間的關係。
第七篇《軍爭篇》,是關於實際戰鬥中兩軍相爭中,如何到達預定作戰地點,如何具體指揮操控軍隊,如果正確的使用士氣,以及在具體戰鬥中需要注意的細節。
兵聖雲: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衆,交和而舍,莫難於軍爭。軍爭之難者,以迂爲直,以患爲利。
故迂其途,而誘之以利,後人發,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計者也。軍爭爲利,軍爭爲危。舉軍而爭利則不及,委軍而爭利則輜重捐。是故卷甲而趨,日夜不處,倍道兼行,百里而爭利,則擒三將軍,勁者先,疲者後,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其法半至;三十里而爭利,則三分之二至。
是故軍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和爲變者也。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掠鄉分衆,廓地分利,懸權而動。先知迂直之計者勝,此軍爭之法也。
《軍政》曰:“言不相聞,故爲之金鼓;視不相見,故爲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衆之法也。故夜戰多金鼓,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之耳目也。
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是故朝氣銳,晝氣惰,暮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譁,此治心者也。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飢,此治力者也。無邀正正之旗,無擊堂堂之陳,此治變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從,銳卒勿攻,餌兵勿食,歸師勿遏,圍師遺闕,窮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刀的解釋是:用兵的原則,將領接受君命,從召集軍隊,安營紮寨,到開赴戰場與敵對峙,沒有比率先爭得制勝的條件更難的事了。
“軍爭”中最困難的地方就在於以迂迴進軍的方式實現更快到達預定戰場的目的,把看似不利的條件變爲有利的條件。
所以,由於我迂迴前進,又對敵誘之以利,使敵不知我意欲何去,因而出發雖後,卻能先於敵人到達戰地。能這麼做,就是知道迂直之計的人。“軍爭”爲了有利,但“軍爭”也有危險。
帶着全部輜重去爭利,就會影響行軍速度,不能先敵到達戰地;丟下輜重輕裝去爭利,裝備輜重就會損失。
卷甲急進,白天黑夜不休息地急行軍,奔跑百里去爭利,則三軍的將領有可能會被俘獲。
健壯的士兵能夠先到戰場,疲憊的士兵必然落後,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馬如期到達;強行軍五十里去爭利,先頭部隊的主將必然受挫,而軍士一般僅有一半如期到達;強行軍三十里去爭利,一般只有三分之二的人馬如期到達。
這樣,部隊沒有輜重就不能生存,沒有糧食供應就不能生存,沒有戰備物資儲備就無以生存。
所以不瞭解諸侯各國的圖謀,就不要和他們結成聯盟;不知道山林、險阻和沼澤的地形分佈,不能行軍;不使用嚮導,就不能掌握和利用有利的地形。
所以,用兵是憑藉施詭詐出奇兵而獲勝的,根據是否有利於獲勝決定行動,根據雙方情勢或分兵或集中爲主要變化。
按照戰場形勢的需要,部隊行動迅速時,如狂風飛旋;行進從容時,如森林徐徐展開;攻城掠地時,如烈火迅猛;駐守防禦時,如大山巋然;軍情隱蔽時,如烏雲蔽日;大軍出動時,如雷霆萬鈞。奪取敵方的財物,擄掠百姓,應分兵行動。
開拓疆土,分奪利益,應該分兵扼守要害。這些都應該權衡利弊,根據實際情況,相機行事。率先知道“迂直之計”的將獲勝,這就是軍爭的原則。
《軍政》說:“在戰場上用語言來指揮,聽不清或聽不見,所以設置了金鼓;用動作來指揮,看不清或看不見,所以用旌旗。金鼓、旌旗,是用來統一士兵的視聽,統一作戰行動的。
既然士兵都服從統一指揮,那麼勇敢的將士不會單獨前進,膽怯的也不會獨自退卻。這就是指揮大軍作戰的方法。所以,夜間作戰,要多處點火,頻頻擊鼓;白天打仗要多處設置旌旗。這些是用來擾亂敵方的視聽的。
對於敵方三軍,可以挫傷其銳氣,可使喪失其士氣,對於敵方的將帥,可以動搖他的決心,可使其喪失鬥志。
所以,敵人早朝初至,其氣必盛;陳兵至中午,則人力睏倦而氣亦怠惰;待至日暮,人心思歸,其氣益衰。善於用兵的人,敵之氣銳則避之,趁其士氣衰竭時才發起猛攻。
這就是正確運用士氣的原則。用治理嚴整的我軍來對付軍政混亂的敵軍,用我鎮定平穩的軍心來對付軍心躁動的敵人。這是掌握並運用軍心的方法。
以我就近進入戰場而待長途奔襲之敵;以我從容穩定對倉促疲勞之敵;以我飽食之師對飢餓之敵。
這是懂得並利用治己之力以困敵人之力。不要去迎擊旗幟整齊、部伍統一的軍隊,不要去攻擊陣容整肅、士氣飽滿的軍隊,這是懂得戰場上的隨機應變。
所以,用兵的原則是:對佔據高地、背倚丘陵之敵,不要作正面仰攻;對於假裝敗逃之敵,不要跟蹤追擊;敵人的精銳部隊不要強攻;敵人的誘餌之兵,不要貪食;對正在向本土撤退的部隊不要去阻截;對被包圍的敵軍,要預留缺口;對於陷入絕境的敵人,不要過分逼迫,這些都是用兵的基本原則。
將夜疑惑的問道:“道德經中說,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軍爭之中以迂爲直到底是什麼呢?”
刀解釋道,軍爭之中,爲了達到預定的交戰地點,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軍直接奔向預定的對我軍有利的交戰地點,那麼敵人肯定預判到我軍的目的地,然後在途中阻撓,並且在我們進入交戰地點前,先做好了準備。相對來說,如果我軍繞路,然後製造各種假象迷惑敵人,再進入預定交戰地點,那麼敵人反而不能察覺,並做好準備,所以可以後發而先至。
你說的道門曲則全的道理和這個行軍的道理是一致的,所謂曲則全有以慢打快的意思,在行軍過程中,不急於爭利,就能夠不露破綻,不露破綻就能保全輜重和主力以及三軍之衆的主帥英雄。而如果以直爲快,暴露戰略意圖給敵人,那麼我們的部隊的展現會拉長,以一字長蛇陣投降敵人的伏擊口袋陣,那樣走在最前頭的英雄和先頭部隊就會有危險。
靜不露機,以迂爲直就是要不露出破綻給敵人,自己先處於不敗之地。然後因敵而動,如魚得水。
所以,“其疾如風”是我軍偵查到敵軍空虛,所以快速進軍,搶佔先機。
其徐如林,是我軍發現敵軍沒有破綻,佔不到便宜,所以我軍徐徐而動,也不露出破綻給敵人。
侵略如火,是形容我軍破壞敵軍物質,後援時的動作,需要疾速,暴力。
不動如山,即我方處於守勢,佔據有利地形,不被敵人的誘餌所勾引,而離開戰場之上的尊位。
至於難知如陰,動如雷霆,指向分衆這些原則是指要因敵而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