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插嘴道:“哥們兒,我總覺得天朝這事情有點邪乎,好像有人在背後整了些幺蛾子,故意挑起我們和天朝李家之間的矛盾。只是,到底是誰做的呢?”
“難道是戊你的人手中有內奸,受人指使去刺殺天騎城的人?他們說的信誓旦旦,事情的起因好像真有其事......”丙問道。
“不可能,我的人中絕對沒有內奸,我相信我的弟兄。”戊的話中夾着火氣:“絕對他們先動的手......”
“天朝人有那麼大膽子麼?他們不是都被我們的刺客嚇尿了?”
“內奸的確有可能,按照天朝李家所說,他們的公子是中了幽鬼血雷,這東西其他人僞造不來......”
場中丙,丁,戊三人難免起了爭執,他們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乙忽然風輕雲淡的說道:“事實沒那麼複雜,越複雜的事情越簡單,你們只要想想看,誰從這事中得到好處,誰就最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乙的話一向令三人信服,如果說他們信服於大哥甲,那是信服於他的無以倫比的武力,那麼他們信服大姐乙,則是心服口服,大姐乙不僅能夠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而且還能夠化爲黑暗中的明燈,指引他們的方向。或者說,乙不僅可以從身體上摧殘他們,而且還能從心靈上秒殺他們。
誰得利誰就有鬼的邏輯,三人無條件接受了,可是,他們想來想去,卻還是沒有頭緒。
有點小瀟灑外加一點小蛋疼的阿丙忍不住說道:“這,我們還是想不出來,我心中至高無上的女神,你要是想到了,就不要賣關子了。”
乙也不賣關子,啓發道:“我可以給你們點提示,你們先想一想,這一整件事情,都牽扯到那些勢力呢?”
看上去暴力的丁,直接的說道:“這個顯而易見,涉及到的勢力有我們,己那一夥人外帶上天朝李家。”
戊補充道:“我看,不要忘記了被我們屠殺的儒門的人,畢竟李家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乙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並沒有打斷他們,只是側耳傾聽。
面具首領丙,丁,戊三人已經成功的被大姐乙開啓了思路,他們各自開動腦筋,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們覺得有可能是天騎城李家搞的鬼,那羣傢伙,想來滑頭的很,和我們合作表現得不是很堅定,這次索性來了個賊喊抓賊,故意激怒戊你的手下,然後製造和我們鬧翻了的形式,再撕毀我們當時的約定?”丙一邊說,一邊用陰影狀態的手敲擊着自己額頭上的面具,顯然是進入了狀態:“你們想想看,他們絕對有這麼做的原因,因爲我們幫助他們清除了制肘,而接下來,他們答應我們的事情,卻並非那麼容易做到,並且對他們還很不利。所以,他們乾脆來了個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這樣既得了好處,又不用付錢。”
戊搖搖頭,說道:“對方有這樣的動機,卻沒有這樣的手段,天朝李伯叔這人,我接觸過,只是一個以無恥作爲本事的人,本領平平,沒可能想出這樣的計策。而且,我們的幽鬼血雷術,他們壓根就模仿不了,他們的聖光能傷到我的手下,卻沒有手段能夠留下我兄弟的命。”
面具丁冷笑出聲,道:“阿戊,事先說明,我說話你先別生氣,我並不是針對你。我想,會不會是你手下有人一時衝動,或者看不慣李家的嘴臉,而暗中出手?”
丁雖然事先說了軟話,刺客首領戊卻還是生氣了,他那面具後面的眼中射出凌厲的光,目光中的殺氣實化裸露出來。
“該死的,我血雷獄中的戰士,各個都是死神陛下絕對忠誠的信徒,每一個都經得起考驗,怎麼會做這種衝動的事情?你要是再這麼說,我一定跟你急,到時可別怪我沒和你大招呼。”
丁卻不是怕事的人,回道:“我鐮刀獄中的戰士卻是不懼任何挑戰。”
乙擡了擡手,阻止了兩人的爭執,淡淡的說道:“血雷獄的戰士忠誠可信,做出這種事情也沒有好處,所以他們沒有嫌疑。”
“聽到麼?”戊怒氣未消,冷哼道,“該死的丁,你該向我道歉。”
“青臉男,既然乙說不可能,那就是不肯能了,我願意向你道歉。”丁直爽道。
“你小子承認錯誤倒是挺快,我挺喜歡你這點,比李家那羣混蛋強多了。”
“操,你丫的稱讚人的時候,咋讓人聽得這麼彆扭呢?”丁晃了晃粗壯的身軀,爆出了粗口。
談論道這裡,幾人心中難免對在猜測大姐乙心中的想法,既然和這件事情有關的勢力只有這麼幾個,既不會是天朝,也不會自己人乾的,那便只有對面那羣人乾的了。三人都狐疑的看着死神右手上端坐的四人,那四人顯然也是在等待自己的帶頭大哥。
三人以目光交流,最後齊齊的看着大姐乙。
乙搖搖頭,並不避諱的說道:“我們和他們的目標現在還是一致的,所以,這件事情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三人腦子中一團漿糊,完全搞不懂這件事情了。按照正常的邏輯,似乎只有被戊和他的手下刺殺的儒者在挑撥離間,製造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這顯然是最不可能的情況,因爲如果儒門有這種本事,哪裡還會被刺殺得抱頭鼠竄?
想不通的他們,只能夠投降,轉向大姐乙求證。
大姐乙用輕巧的語氣,說了一句似乎和此事沒有多大關係的話:“我聽說,那羣儒者像豬一樣,被趕到了孤獨城去了,是有這事吧?”
戊點頭道:“沒想到靈界大陸上還有這樣一羣奇怪的人,不會落井下石,反而給人雪中送炭。不過,這似乎也和我們的計劃不衝突,儒者到了墨者的地盤,對天朝便沒有多少影響力了。”
面具阿丙對乙很瞭解,知道她是不會說不相干的話,此時,他已經瞭解了乙的部分心意。
“我說戊,你個榆木腦袋,大姐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中,孤獨城正是最受益的那一方。”
丁擺手道:“不太可能吧,孤獨城原先是被設計用來背黑鍋的,難道這黑鍋突然變成晶石,砸到他們腦門上?”
乙清新的笑了起來,如同冬天解凍的冰河,叫人聽着心情舒暢,不像刺客首領戊那麼冰冷肅殺。
“阿丁,我倒是第一次聽到你開玩笑,這個形容形容得好。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孤獨城把黑鍋變成了晶石,這轉禍爲福的手段,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說不定只是運氣好,出門踩着狗屎而已。”戊的語氣也變得小小活潑起來。
“或許吧!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猜想,一切都只是靠我的直覺,我相信自己作爲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乙繼續淡淡的說道,“因爲有這個直覺,我再次仔細的考察考察了孤獨城,我從庚那裡知道了很多事情,突然對一個男人很感興趣。”
乙的話,儘管平淡,卻很容易牽動三人的心緒。
“阿丙,你該有危機感了,我們的女神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感興趣,可惜,這個男人卻不是你。”丁還是說的這麼直接。
不過,面具丙似乎一點都不難受,說道:“要着急,讓大哥甲着急去吧,我相信,甲肯定比我更在意這件事情。丁,你這個心眼不好的傢伙,告訴大哥甲這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戊戴着面具,別人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他只是問道:“大姐,你感興趣的那個人,是不是孤獨城中那個神奇墨者?”
“神奇墨者?墨者有很神奇的麼?”丁出口道。
“至少,我認爲很神奇......那羣儒者逃到孤獨城後,我曾經派手下去給他們一個教訓,結果發現那羣儒者一個個都身穿金屬盔甲。”戊冷冷的說道,“如果這是巧合,那也沒什麼好說,而如果這是敵人故意的,那麼這就太神奇了。”
聽到戊說孤獨城中儒者都穿着盔甲,其他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自然知道血雷獄的精神系刺客最怕的東西是什麼......
“這......這,難道他們突然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且對你們血雷獄的幽鬼血雷有研究?”丁吃驚道。
而此時,乙卻不合時宜的笑了,這笑聲好像一朵鮮花綻放一般,擁有剎那的美麗,芳華讓三位小弟都有些失神。
“你不說,我倒對此事有些懷疑,你把這情況一說,我現在卻更篤定我的判斷了。能知道用金屬盔甲來防禦幽鬼血雷,這說明孤獨城一定對幽鬼血雷有研究,而孤獨城對幽鬼血雷研究過,這說明他們極有可能襲擊過戊你的手下,掌握了幽鬼血雷的部分奧義,同時利用他們學會的血雷襲擊天騎城的人。”
女人的話語氣飄渺入雲端,震撼卻直接把他們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