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融不這麼認爲。這姑娘性子直,平時風風火火,屬炮仗的,一點就着。而且,她做事愛認死理,輕易不會繞彎。比如說,現在,江融就認爲山雲不僅欺騙了她純潔的感情,而且還下狠手,傷害了她幼小的心靈。在她看來,山雲可以讓詩音,也可以讓純純,更可以讓流袖,爲什麼就不能讓她?
可是,她老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提了那麼調轉刁鑽古怪的條件,山雲已經是讓了她很多了。至於欺騙她純潔的感情,那顯然是這位姑娘太過於耿直了,人家告訴他會召喚骷髏海,難道就一定是召喚骷髏海麼?戰場上,敵人告訴你,自己明天不會進攻,說不定人家今天晚上就來進攻了,兵法,本來就是詭道。
山雲倒是沒想太多,隨意安慰了江融幾句,也就了事。在循環賽中,他已經和所有對手都交過手了,剩下的,就沒他什麼事了,正好回迎賓館洗白白,好好睡一覺再說。
結果,山雲在臨走之前,想和將夜的四個妹子們打個招呼,結果妹子們都以一樣的眼光看着自己,臉上都帶着奇異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她們每個人都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哦不,應該是吞了半隻蒼蠅,從嘴巴里吐出半隻來,才足以形容現在的狀況。
山雲疑惑的問道:“純純,流袖,十月,你們這是怎麼了?”
流袖身子往後退了退,看了看旁邊,然後用精神傳音道:“山雲,我怎麼看都不像你吧?”
純純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十月則直接了當的說道:“我雖然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還是不太認同你的做法。”
山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感覺一頭的霧水,自己做了什麼上天害理的事情麼?難道自己用天鬼大軍戰勝了江融就會引起公憤?有必要用這樣奇妙的表情看着自己麼?
當然,他看到江融像一支紅色小辣椒一樣盯着自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融融,你可是答應過我,不把這事說出去的哦!”山雲無奈傳音道,“而且,你還口口聲聲說,打死你,你也不說的。”
江融昂着頭,像一頭不願喝水的小母牛,你按着她,她的頭反而翹得越高,她當衆說道:“你答應過我要讓我的,你也說過要用骷髏海的,可是你一樣都沒做到。我是答應過你,打死我,我也不說,可是我是不死鳥,你打不死我,所以我就說了,姐妹們,你們說對吧?”
江融此時不是一個人,她身後還有一幫妹子撐腰。
流袖首先說道:“對,融融是我們組織打入敵人內部的暗哨,肩負着我們派給她的重要任務。”
十月則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小有氣憤的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你都讓了純純和姑姑,爲什麼就不讓我也贏你?你這不是區別對待麼?”
純純則只是淡淡的說道:“嘿嘿,我不發表意見,不過你要是兇融融,我可不依。”
山雲這會兒沒轍了,懶懶的聳了聳肩,說道:“算了,反正你們是將夜的妹子,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們已經可以湊成一桌,下聯合模擬對戰棋了,你們的事情,還是讓他頭疼去吧。
我和佳人的事情,也算是紙包不住火,你們遲早會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還省得我一一去解釋......不過,你們可不許再和外人提起這事,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妹子們紛紛表態,自己不會亂說。山雲最不放心的,就是江融這個大嘴巴小姑奶奶,不過,當下也不好說什麼。
他決定把這個任務委託給將夜同志,讓他解決好了。
如此一來,他便覺着真沒什麼事了,伸了個懶腰,回自己房間,躺在吊牀上,聽清風吹着小紗窗,然後推起他的大吊牀。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時間魔法波動傳來,自己和吊牀一起,被凝固在空中。然後,門被推開,一個人悄悄了走了進來,隨之,時光魔法被解除。
山雲也會一些粗糙的時光魔法,所以能夠感知到異狀,如果換做其他人,肯定只是一愣,然後毫無察覺。
“嘿嘿,阿袖,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你,怎麼,你睡不着,有什麼心事麼?”山雲呆在吊牀上,頭也不回,懶懶的說道。
流袖摸了摸頭,似乎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說道:“我的確有些事情不放心,想要問你。”
山雲換了個姿勢,趴在吊牀上,笑着說道:“我不是外人,你有什麼儘管問。”
“哦......我想問你,你和將夜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流袖在坐在牀上,問道。
山雲感覺有點奇怪,不過還是說道:“我和他彼此是分身啊!從前,我是他的影子,他的事情,我什麼都知道。現在,我作爲他的本命心之分身,已經成爲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就好像純純她老爹一樣。我是他的本心,他是我的本性。雖然,我們彼此是分身,但其實是兩個人。”
流袖點點頭,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問道:“那麼,你們之間是不是性格,習慣還有做事的風格都差不多?”
山雲完全不知道流袖爲什麼會這樣問自己,不過還是乖乖回答道:“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感受得出來,本性屬陽,本心屬陰,說起來,我也算是將夜性格中的對立面,所以處事作風上還是有所不同的。當然,我們的對立不像首座神皇大人那麼明顯,他們那才叫針尖對麥芒,一個是神,一個是魔,神魔不兩立。”
聽到山雲這麼說,流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完全釋然,說道:“呵呵,我也覺得你們完全不一樣,這樣我就放心了。”
山雲聽這話,怎麼聽怎麼變扭,疑惑道:“阿袖,什麼放心不放心的?你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流袖笑吟吟的擺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的,你雖然和將夜關係特殊,但是我還是尊重你的選擇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她說完,又使用時間靜止法術,拍拍屁股,心滿意足的走人了。
山雲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想問流袖,自己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結果流袖壓根就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好在,作爲懶人,山雲擁有懶人的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想不明白的時候,就不去想,因爲壓根就不用想明白,事情自然有明白的時候。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趴在吊牀上,擺出一個大字。
他剛想閉眼的時候,便感覺自己的吊牀被搖動了一下,他還以爲是風,便沒有去管,結果過了一會兒,他想換個姿勢再睡的時候,發現純純居然在自己身邊,靠着窗子,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爲什麼事情煩惱。
“純純,你這是怎麼了?”山雲打了個哈欠,問道。
純純拖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糾結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又會讓你感覺不高興,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山雲覺着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流袖妹子剛剛讓他感覺一頭霧水,這會兒純純則讓他一頭雨水。
“純純,我又不是外人,而且我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的!”山雲懶懶的說道,“你有什麼,就儘管問吧!”
純純憋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開口道:“你和將夜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是不是他和你完全一樣?”
得,這不就是流袖剛纔問的問題麼?
山雲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腦門,他完全搞不明白,將夜的妹子們怎麼突然都關心自己和他想不相同這個問題?完全相同會怎樣?不同又會怎樣,這個有很大區別麼?
他甚至意淫的想,是不是自己最近表現得太風騷了,讓將夜的妹子忍不住喜歡上自己了?難道,傳說中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真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露出淡淡微笑,想想自己倒是比將夜要壞得多。
他懶懶的回答道:“我和將夜的關係,就好像你父親一樣,我說起來,是他的影子所化,所以性子上更趨近於陰暗,就好像你的魔神老爹一樣,所以,相對來說,我要比他壞得多,他是一個純潔的好人,我算得上是一個不太壞的壞人。有時,我會表現得比將夜高調一些,不過,你可不要喜歡上我哦!”
純純此時現出一個舒暢的笑容,說道:“呵呵,我還是覺得,男人,低調一點更加可愛。現在我放心了,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雖然不太理解你的行爲,但是還是尊重你的選擇。
不過,你選擇的這條路似乎很崎嶇哦。你想要娶李佳人,搞定他父母似乎很困難哦!”
山雲露出一個自以爲很瀟灑很自信的笑容,說道:“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有信心的!”
純純突然之間眉頭皺得厲害,捂住嘴巴,轉過身軀,似乎身體有什麼反應,但是硬生生給忍住了。
山雲關心道:“純純,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純純擺擺手,轉過頭來,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說道:“沒事,你放心好了。”
她說完,化爲一陣風就消失不見了。
山雲倒沒有更加疑惑,他只是在想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問題,同時又在考慮,怎樣才能精誠所至金石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