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別看他們現在這麼張牙舞爪的姿態,實際上如果是以人類的身體素質而言,肯定無法支撐太長時間的吧?
凌空於虛空之上,充斥着浩瀚星海般的右眼默然,平靜地注視着這場鬧劇。看着這些修真者仗着自己人多勢衆,無腦釋放技能的冰子嬌冷顏一笑,心中卻早已分出了勝負:
"一幫蠢蛋⋯⋯只會沒腦子地顧着眼前的利益,到現在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蝨獸阻斷退路了吧?"
⋯⋯呵~看他們熱火朝天的樣子,應該是沒注意到。
最低級的蝨獸麼?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在它們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與時間,從這些雜血的雜碎身上根本榨不出多少利用價值。噢,對了,你如果抓一隻當座騎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這些蝨獸雖然是睚眥星上最低級的蠻獸,但這並不代表它們沒有智慧,相反,它們的智力還比較高!
嘶⋯⋯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麼?呵~明明是這麼明顯的陷阱,沒想到還真的有人上鉤了,而且還是那些自詡爲食物鏈頂端的修真者!真不知道該說蠢呢?還是自以爲是。
以爲自己在欺負軟柿子,殊不知自己纔是軟柿子啊!
呶,雖然那些蝨獸自認爲自己藏得很好,但它們還是做不到完全掩蓋。不過倒也不用了,因爲它們準備攻擊了!
"嗷!"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卻是打破了這一切!
"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怪物?!不⋯⋯不要!"
縱然再強大的修真者,面對這麼多擁有鋒利爪牙、前仆後繼的蝨獸,他無論是手段還是法力都是有限的,不多時就有一名實力不佳的修真者被蝨獸撲倒,一爪拍碎了頭顱!
當那具無頭屍體倒地的時候,空氣中的血腥味瀰漫的愈發濃烈了,飢餓的蝨獸們一擁而上,瘋狂地噬咬着屍體!
"師弟!混蛋!你們這幫該死的野獸!"
看到平日裡最受自己溺愛的師弟就這麼慘死在面前,待在他身邊,自始至終一直在保護他的師兄頓時勃然大怒,一時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竟感覺自己變得天不怕地不怕!
哈!不就是一羣沒有腦子的野獸嘛!居然還敢殺我宗弟子!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把你們剝皮抽筋!
"子軒兄!快回來!不然⋯⋯啊!!!"
"快!幫師兄一把!"
"啊啊!救命!我被咬中了!"
"⋯⋯"
宗法戰陣雖然堅固,但只要其中的一環出現問題,這條鏈索就會出現毀滅性的崩潰,這就是所謂的鏈索效應。
⋯⋯而且,那些蝨獸相對於高智慧的人類而言雖然智力低下,但並不是沒有智慧的啊~看着那名所謂的大師兄被不斷地放風箏,身上留下道道傷痕,冰子嬌就開心地嘲笑。
什麼嘛~就這點程度就想搶風頭?自不量力!
"嘁!真是一幫廢物!"
就在這幫修真者的附近,另一幫穿着明顯現代化的修真者們同樣在抵禦成羣結隊的蝨獸,但他們就顯得遊刃有餘,與另一批完全不同。身穿朋克裝,臉上帶疤的螳螂皺起眉:
"嘖,這浩月教就是一幫烏合之衆!憑什麼總部要我們互相配合?分明是他們在拖累我們的戰況好吧!"
"忍忍吧,畢竟是總部的任務。"
另一名金髮碧眼的優雅男子再一次挑出刺劍,直接將朝他撲來的蝨獸刺了個透心涼,隨即旋身收刀避開蒼藍獸血,好奇地踢了一腳腳下逐漸冰冷的屍體,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話說回來,這又是些什麼玩意兒?算動物嗎?"
呵~還動物呢?我看叫生物都有些勉強吧!這些傢伙長得就類似於螳螂那種害蟲,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
"切,管他呢!殺就完事了!"
螳螂的手臂上彈出了兩柄沾滿鮮血的臂刀,一個旋身就將不遠處兩頭蝨獸切成兩片,然後擡起腿狠狠地踩在腳下那具還未完全死透的蝨獸腦袋上,扭過頭惡狠狠問道:
"喂!孤鳴!你還沒準備好嗎?這些雜碎我已經殺得沒有意思起來了,還沒準備好的話,那我們就不管你了!"
很顯然,比起烏合之⋯⋯浩月教的修真者,這幫來歷不明的修真者顯然把獵殺蝨獸當遊戲,不過此時也膩味了。
"哼!提前釋放,那我可不保證能殺死所有怪物!"
聽到螳螂不耐煩的聲音,孤鳴冷哼一聲回答道,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匯聚着一團扭曲變形的力量,雖然其中的力量還沒完全成熟,但對上這些小小蝨獸已經足夠了:
"不過,光憑這些怪物的實力倒也不算強,所以在這一擊下,就算它們不死也能重創這幫醜陋的怪物!"
"在重壓下徹底化作塵埃吧!【聲爆】!"
吟詠的時間到了,他將手中那團扭曲的力量拋向半空,在剎那間固定在陽光照射的位置,然後逐漸膨脹起來,膨脹到極致時猛得炸裂開來,在刺耳的噪音下一股重壓籠罩!
剎那間,如同用鋒利的刀子亂玻璃一樣的雜音⋯⋯不對,這個聲音更加的刺耳,直接將整片區域的一切籠罩!
"嗷!""啊!"
蝨獸的哀鳴聲與修真者們的哀鳴夾雜在一起,不少蝨獸在這種重壓下扭曲得連站都站不起來,最後被無情地碾碎、變成肉沫,更多的則是當場暴斃,伸向天空的觸鬚顫抖着。
不過別看那些蝨獸那麼悽慘,但實際上浩月教的修真者們倒也沒好到哪去,猝不及防之下被重壓與雜音壓垮在地!
好⋯⋯好痛苦!腦子⋯⋯腦子要裂開了!
所幸的是,這道重力的特殊法術的持續時間並不長,莫約二十幾秒就結束了,而地面上也留下了滿地狼藉。
"啊啊~結束了結束了,死了一名同伴,嘶~這個結果倒也還算可以接受吧⋯⋯"
除了緩緩爬起的浩月教修真者們,剩下的三人組基本上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螳螂隨意地處理掉附近苟延殘喘的蝨獸,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道,但有些人就不滿了。
就比如那個大師兄什麼的,他的心裡本來就憋了一團火沒地方撒,而這下螳螂卻自己撞上了他的槍口上了:
"喂!螳螂!下一次的時候,能不能提醒一下?!"
不遠處,浩月教師叔扶起了在手邊腰痠背痛的徒弟,也是極其不滿地看向他們三人,卻沒想到後者根本不思悔改,反而是冷着一張臭臉,緩緩逼近他:
"哈?蠢嗎你?居然還想讓我們提醒你們?做夢!如果遇上的是這種野獸也就算了,如果是類人生物怎麼辦?!"
確實,如果一但提醒那就相當於在給敵人爆點,到時候法術或許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反而是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法術的孤鳴要被針對了,到那時候想再等時機就晚了!
"更何況,如果連這種程度的法術都擋不下,憑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纏上我們?告訴你,我螳螂不稀罕你們!"
嘛~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幫臭魚爛蝦沒幹什麼。
"你!"
他說得好生道理,師叔漲紅了臉,一時間竟無法反駁,只能氣乎乎地用手指着螳螂的鼻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終卻被一陣慵懶的媚聲打斷,沒有任何徵兆:
"呀呀呀~看看,這可真是罕見的組合啊~"
這兒除了她們居然還有人?可到底是誰?!
當這道空靈飄渺的聲音傳來,螳螂與師叔頓時放下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成見警惕起來,那犀利的眼神不斷掃過周圍的環境,卻沒發現有一絲一毫的端疑,螳螂危險地眯起眼睛:
"無論你是誰,我勸你最好乖乖出來,畢竟現在可是人類與修真者危難之際,誰都不想撕破臉皮。"
呵~真不虧是天道盟的餘孽,這態度還真強硬啊⋯⋯
不過⋯⋯也罷,他們再怎麼說也逃不走的,將自己的神威隱匿起來,完全僞裝成修真者的冰子嬌緩緩走出樹叢:
"好了好了,別這麼緊張嘛~畢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如今異族當前,我們修真者應當團結一致纔對嘛~"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冰子嬌口是心非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表面上擺出一副客客氣氣的態度,實則心中充滿不屑。若不是自己想知道修真界,她才懶得白費口舌!
嘛~雖然修真界倒是比不上神巢,但它是連接仙界的唯一輸紐,她雖然對修真界沒興趣,但捆綁銷售那就不同了。
正所謂不要白不要,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們。
不過嘛,她又對嚴刑拷打什麼的沒有太太的興趣,畢竟自己可是"淑女"什麼的,怎麼可能用那些大傢伙呢~
"不過啊,我還真是被嚇到了,堂堂浩月教,你們所謂的正道,居然會跟天道盟這種貨色混在一起,真是⋯⋯"
講到這裡,冰子嬌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嘲諷之色,頗有些鄙視地看向那名師叔。至於她爲什麼會知道這些,那是因爲她從那些被俘虜的修真者口中,勉強翹出來的消息。
別問是怎麼翹出來的,你不想嘗試一下就對了。
至於想要驗證他們口中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那還不簡單?把他們的記憶吞噬就行,大多都是貨真價實的。
浩月教,就算是在修真界第三層乃排名第二大宗,而且難得的還是正道宗門,自始至終光明磊落的樣子;至於天道盟,他的臭名可不僅是在凡塵,在修真界同樣臭名昭著!
正因爲如此,冰子嬌纔會覺得略微吃驚,不過隨即她倒也明白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背後是怎樣的嘴臉⋯⋯
"真是⋯⋯好久不見啊,冰子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