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習慣了深淵

“小夥子,對不起,是於多媽媽不對,不該打你!”

知一搖了搖頭,他用力的握拳,好使指尖可以戳痛手掌,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就是沒有流出來“沒事叔.....叔,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回家了。”

“這!”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王老師。

王老師愣了一下。如果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知一,老師覺得我們還是要去醫......”

“王老師,我下午能請個假嗎?”知一打斷了王老師的話語。

“可以......”

王老師還沒回過神來,知一鞠了個躬,便朝外走去。

知一出了門,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滑落。知一記得那時的他,好想爸爸,好想媽媽......

或許王老師都沒想到,知一欺騙了他,他沒有給他爺爺打電話。只是因爲小男孩心裡,不想讓爺爺也被人嘲笑。

臉頰紅腫的知一,下午沒有回家,而是一個在湖邊,一邊用湖水沖洗臉頰,一邊看自己的臉頰是不是消腫了!也是從那時起,知一喜歡上了衝湖水中的自己做鬼臉。他對他笑,他也笑,他對他哭他也哭!

那次家長會,知一沒有告訴自己的爺爺,老師也罕見的沒有問他,從那以後,知一不再想去考第一。每次考試,他總會少做幾道題,讓自己的成績一直保持在中上!

王老師找過他一次,他就是沉默!

漸漸地老師們的關注點也漸漸從他身上轉移。後來知一長個了,索性申請到最後一排。本來還有個同桌,但在有人轉學後,他就成了最後一排的那個唯一!

那時候,知一覺得,父母永遠都會像小時候那樣愛我,堅信總有一天一家人可以團聚!永遠活在過去的歡樂中,可現在,離婚!一切都回不去了。那幻想也......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知一徹底清醒。

回憶漸漸在知一腦海消失,許是周圍人也看到了知一睜眼,趕忙向四周散去!

知一看着天空,搖了搖頭,也許自己一直都錯了,小時候團聚的快樂,只有自己。別人只是配合着演出!

自己或許早就知道,只是內心不願承認,不願從那個夢裡醒來,總是想活在過去,可終究......過去不能成爲現在,夢終究要醒!

只是夢醒了,我該去哪呢?

“青大?”

知一自嘲的笑了,又有什麼意義!

知一在大街上隨意的走着,眼神渙散!

.看着四周匆匆的人們,看着別人滿臉歡笑!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快樂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鈴鈴鈴......”

知一的思索被鈴聲打斷,他本以爲是父親,結果卻是他初中的好朋友蕭星宇!

“星宇,你回來了?”知一的內心漸漸歡樂起來。

“還沒,不過快了!你幹嘛呢?”

“我......我今天在外面有些事!”

“嘿嘿,是不是又看上誰家小女孩了?”電話另一頭,一個個頭和知一差不多,長髮的男孩,一臉壞笑。

“你以爲我是你?”知一狠狠地鄙視道。

“哈哈,你要是成了我,那五中的那些校花不分分鐘被你拿下?”

知一無語,只是嘴角含笑。

“兄弟,我給你說,這次升高中,一定有很多很漂亮的女孩子,到時候我們......”

“你個小兔崽子又在那想什麼呢......”

“爺爺!沒啥,沒啥!我這不就跟知一打個電話嘛!那啥,兄弟,等我回去找你。先不說了.....”

電話斷了,知一卻笑了!

自己還有星宇,還有爺爺!父母的離婚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影響,生活好像並沒有改變。現在的生活不也挺好嗎?

知一看着天空笑了,他準備回家!

生活將我們打入了萬丈深淵,當我們絕望痛苦時!生活卻又讓我們熟悉了深淵,生活重新開始。

重生還是希望?。

只是那深淵,被我們慢慢熟悉。習慣在深淵的我們!是否還記得深淵之外?

“爺爺,我回來了!”

知一在屋裡並沒有發現其他人“我爸他......”

“走了!”

“噢!”

知一想起父親早晨的沉思,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自己一直不知道。

“爺爺,我爸他爲什麼離婚?”

老人搖了搖頭“你爸不讓你知道,或許是爲你好!”

知一沉默了,忽然他想起江玲兒說的那些話,江叔叔是公安局局長,都沒能查出我爸是做什麼的!那他......

“爺爺,我爸究竟做什麼的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老人愣了一下“你想知道?”

知一點了點頭。

“你確定準備好了?”老人認真的看着知一。

“爺爺,準備什麼?”知一一愣

“準備離開這個你已經習慣了的地方!”

知一迷茫,然後錯愕,最後震驚!他漸漸地不敢去直視老人的眼睛。

知一低下了頭!

“爺爺我餓了!”

“嗯!爺爺給你做飯!”老人很平靜。

知一習慣的坐在若問天旁邊,幫若問天摘菜。

“爺爺,爲什麼我們要離開啊?”

老人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們可以不用離開啊!”知一見老人陷入了沉思開口道。

老人回過神來,看着一臉希冀的知一,笑了!“或許吧!”

只是老人轉身,內心卻在嘆息“孩子,當你想知道你父親是做什麼的時候,這個江湖已然要來臨......除非,除非你已習慣了遺忘。”

......

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彷彿知一的父親,早晨並沒有出現,彷彿有些東西已經慢慢的被知一忽視!

時光在不經意間流逝,無論是悲傷!還是快樂。定格?或許只有那年輪碾過的滄桑!留下的回憶,是那一條條車轍。孤獨不顯寂寞!

秋風拍打着夏季的餘熱,像是不捨又像是囂張!或許唯有微風懂其中真意。瞧!它正熱鬧的吹起不知哪來的一片落葉,穿梭在人羣中,訴說着夏盡秋來的故事!

時光不易,少年更惜!年少的時光,想起!總是那麼的讓人迷戀!或許迷戀是那純真的笑,純真的哭,只因在後來的紅塵中,迷戀花香!已然成了一種奢望。

暑假不覺中結束,新的學期開始了它的倒計時。

知一要上高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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