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是大哥哥的布丁好吃還是大姐姐的好吃呢?”看到芙蘭一臉幸福的吃着那個看起來就很美味的布丁,蘇函突然問道。
“大姐姐的!”舉起勺子,芙蘭開心的回答道。
(毫不猶豫啊!)
面對這毫不猶豫的回答,就算知道答案蘇函還是有些吃味,不過小孩子心性也就這樣吧,給她點甜頭就直接叫上大姐姐了,看來芙蘭這邊很好搞定,而蕾咪那邊說說就好,還是先解決咲夜這邊吧。
對咲夜身後悄悄打開的那小小隙間點點頭,蘇函舒服的靠在那單人椅子上,抱着專心吃布丁的芙蘭,對身前的咲夜說道:“首先,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十六夜咲夜,吸血鬼獵人,如今是主人的女僕。”微微俯下身子,咲夜表現出了對蘇函的尊重,全身散發出一個完美女僕該有的一切氣質。
“蘇函。”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蘇函繼續問道:“那麼,襲擊紅魔館是爲了什麼呢?賞金麼?”
“是的,我只是接到這個任務隨後追到了這裡而已。”沒有必要引起蘇函的惡感,所以咲夜點點頭坦誠的回答,畢竟這就是事實。
“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在探查洋館消失的遺址時,不小心觸碰到一個殘留魔法陣被傳送過來的。”
看了眼帕秋莉,她點點頭表示有可能有傳送魔法陣能量殘留,那麼,蘇函姑且就相信了咲夜的說辭,下一刻,蘇函正坐,盯着咲夜的雙眼,一字一頓的問道:“那麼,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看到蘇函如此動作,咲夜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動搖,迎着蘇函的目光,毫不遲疑的說道:“今後咲夜將會成爲蘇函主人最忠……”
“真實與謊言的境界。”
“只要門口的結界散去……”瞳孔猛縮,咲夜立刻停下了話語,然而,說出去的話即使她能夠暫停時間也收不回來了。
“真是忠心的話語啊~”重新靠回椅子上,蘇函看着臉色黑下來的咲夜面帶嘲諷。
“既然知道我沒有任何的忠誠心,那麼要殺掉我麼?”雖然無法理解自己爲何突然會說出真話,但是既然話語已經說出去了,咲夜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那麼換個話題吧~”蘇函沒有接咲夜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那如同死掉了一般的眼神,其中肯定有很深的故事吧?詳細的說說吧。”
咲夜保持了沉默,如果說之前,她肯定會用半真半假的話語來誤導蘇函,讓他以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去理解,但是,只能說實話的話,她絕對不會說的,那裡,有着她最大的弱點。
不過,想不說話,在紫的面前也是有點困難的呢。
“默與言的境界。”
……
……
……
“人生已無追求,所以至少想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
經過了一系列的問題,蘇函總算是弄清楚了咲夜的一切,而咲夜,則是一臉陰沉的站在那裡,她從來沒有如此**的站在一個人面前,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自己的一切想法,思考,全部被眼前這個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用不知名的方法問出來了,沒有絲毫的保留,**裸的,全部通過她的嘴說出來了。
“嗤~”
“有什麼好笑的!”也許是在他面前自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所以黑暗生活養成的撲克臉咲夜再也無法維持,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
“不願意自殺,就想通過被強大的黑暗生物殺死來證明自己是個人類麼?別笑死人了!”因爲蘇函也有過這種想法,所以他也能理解突然知道自己成爲不朽者的感受,因此,蘇函纔有資格說這些話:“被黑暗生物殺死能證明什麼?只能證明你是個弱者!一個死於黑暗生物手中的一個生命而已,沒有其他的!黑暗生物之間同樣互相殘殺,就如同人類一樣,被他們殺死就能證明你是個人類麼?!你敢在死之前告訴在你墓碑上刻字的人你的年齡麼?不敢吧!因爲你知道,他們一旦知道你的年齡,就絕對不會把你當成人類!”
“住口!”咲夜瞬間來到了蘇函十釐米開外,手中的小刀狠狠的刺向蘇函的喉嚨,而蘇函周身十釐米外的景色全部變爲了黑白色。
“因爲你自己也知道這是事實所以混亂了麼?”沒有任何動作,在將全身肌肉緊繃起來的蘇函面前,咲夜的銀色刀刃連刺入的資格都沒有,隨着咲夜的力量,刀刃狠狠的彎折,而刀柄,也因爲咲夜用力過度劃傷了她的手掌,一滴滴血液低落在芙蘭的布丁上,不過這只是讓小吸血鬼吃得更開心而已,沒有引起她任何的主意。
單手抓住咲夜的手,蘇函強健而有力的手掌將咲夜完全固定在那裡,任憑她如何抽手也完全無法離開蘇函的掌控。
“人類是不會接受一個不朽者的,他們不會承認不朽者是他們的同伴,歸其根本就是因爲他們會衰老,會死去,然而你仍然如同最初見到時一般,他們嫉妒,他們恐懼,他們怨恨,爲什麼,他們被時間剝奪了一切,你卻能被時間所愛着。”蘇函,對咲夜一字一頓的說道:“人類就是這種生物,他們排斥不死者,但是如果有選擇的餘地,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不朽,擁有越大野心的人越是如此!所以,你要證明什麼!你爲什麼需要證明你是一個人類?你自己是人類這一點還需要他人來決定麼!憑什麼不朽者就不是人類了!除了不會衰老之外,你與其他人類到底有什麼不同?歸根結底!只是你自己!你自己不把自己當成人類了而已!”
“……”黑白褪去,咲夜停下了月時計,沉默了下來。
“我也是由人類轉變爲的不死者,而且,還是連自殺都做不到,理論上絕對死不了,絕對永存的不死者。”
一句話,就讓咲夜擡起頭來,明明同樣是不死者,爲什麼他的眼神卻依然還有活力,他到底爲什麼而活……
“我的愛人,是一名已經存於世上數百年的不死者,她也一度以死去爲追求,她的眼神也一度死去過。”
“你們,到底是如何……”
“想知道麼?”
咲夜緩緩的點了點頭。
“因爲有活着的意義,因爲有需要守護的東西啊……”蘇函淡淡的說道。
“我嘗試過了,各個職業,各個身份,我都去嘗試過,正是因此,我才更加確定,我已經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意義。”
“那只是因爲,你太狹隘了。”鬆開咲夜的手,將一臉好奇向上張望的芙蘭放到一旁,緩緩站起身,俯視着咲夜,蘇函一字一頓的說道:“生活的意義,需要守護的東西,並不是那麼難以找到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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