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怎麼會!
首先,孫權敢肯定,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哪怕周圍的環境大同小異,容易讓人迷惑,但孫權既然能從迷幻之陣中走出來,並且在遠離一定距離過後,他精神世界裡的“無懈可擊”也不再亮了,這些都無不說明,孫權確實回到了原點。
那麼,周瑜等人爲什麼不在了?
“沒有明顯打鬥的痕跡,他們那麼多人,應該不是出事了。”玉兒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孫權眼睛動了動,面色有些嚴峻。
郭嘉不在了,那還想得通,畢竟他繼續留下來,除了當個見證者,沒有任何意義,並且還要承擔一定風險。可週瑜爲什麼會突然帶人走了?周瑜明知道孫權已經進去了,這還一夜都沒過,周瑜總不至於等不下去了吧。
周瑜很清楚這片幻陣的詭異,就算擔心孫權,他也不可能貿然進去尋找。所以,必定是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或者得到了什麼重要消息,事關重大,周瑜沒必要繼續再等下去,這才帶人離開。
“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信息。”孫權沉聲道。
結果,算是在意料當中,三人把附近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出事了。”
孫權臉色有些不好。
“也不一定呀,這不是還什麼消息都沒有嗎。”玉兒安慰說道。張寧默默的在旁邊看着,這時候,她作爲一個外人,說什麼都不太好。
孫權搖了搖頭,
“周大哥有重任在身,既然沒有打鬥痕跡,說明他們是自己離開的。而在這個時候,能讓他離開的,不外乎只有兩件事:一、前線戰敗,我大哥那邊繼續幫忙。二、在其他地方得到了我父親的消息,周大哥必須親自趕過去確認。”
“那也可能是第二吧。”玉兒不禁道。
孫權再次搖頭,
“周大哥又不是獨身一人,如果是第二種可能,他至少也會留一個人下來等我。哪怕這個消息是機密,擔心被有心人竊取,也該告訴我一聲,他有了我父親的線索,免得我繼續擔心,或者在這裡做無用功。什麼都沒留下,連一個人都沒有留下,至少證明這個消息並不好,他不希望讓我知道。”
“或許只是有了消息,而又不確認,他不想讓你空歡喜一場呢?”張寧忍不住開口。
孫權苦笑,他又不是小孩兒,至少周瑜沒把他當一個普通小孩兒去看,有消息就是有消息,有什麼說不得的,只要說清楚消息不確定,大家兵分兩路,各自尋找,哪裡會有所謂的空歡喜。
“他寧願我亂想,也不願意把事情告訴我,實際上已經是最壞的可能了。”
孫權感嘆一聲,不是他惡毒詛咒,更不是他對自己大哥沒信心,而是歷史上這場仗孫家應該是會敗的,孫權雖然也希望歷史發生改變,但他早就已經對這個結果做足了心理準備。所以,在出事過後,孫權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應該也不至於是最壞吧。”張寧想了想突然說道,“彭蠡澤這裡,原本是前線區域,如果你大哥真的已經潰不成軍,你繼續留在這裡是很危險的。周瑜應該不是不顧大局之人,他至少會留下信號讓你趕快離開回江東去。所以我猜應該是你大哥遇到了困難,但還不至於立刻就會潰敗,周瑜趕過去幫忙,他不願意讓你過於擔心,才什麼都沒說。”
“但願吧。”
孫權打起精神,戰場上的事,他暫時幫不上任何忙,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徒增煩惱。當務之急,孫權還是該按照原本的計劃,做自己力所能及,並且是隻有他才能辦到的事。一旦孫權真把孫堅找到了,光是這個消息,就足以穩定軍心,讓他們江東軍穩住陣腳!
想到這裡,孫權不再耽擱,回身重新進入迷幻大陣,這一次,他沒有使用“無懈可擊”,更沒有依循先前的路線,孫權就是憑着感覺,就是要走不同的道路。當然,孫權也不至於是大海撈針般茫然亂找,他相信,只要是人,就會想辦法生存,乃至還會想辦法求救。一開始爲了逃命,可能還會刻意掩藏痕跡,但久而久之,發現了此處的問題,應該也就沒心思再去做那些畫蛇添足之事了。
生火、取食、搭棚、休息。。。。。。只要能找到這些人爲生存的痕跡,那孫權就能順藤摸瓜,把人找到!
······
從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
不知不覺,孫權找了一整天,可惜卻是什麼都沒發現。一路上張寧跟着,孫權也沒有隱瞞他自己的目的,但張寧還是反覆詢問了,孫權是否真的懂符水製作之法,孫權當然是拍胸口保證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拿不出符水,那他們的合作也就作廢。
至此,張寧也沒再關心孫權有沒有收集材料之事,整個一天,都心思沉重,沉默寡言,不斷思索着拿到符水之後,如何整合黃巾,如何重振太平道,並且如何讓孫權當上掌教,把孫權徹底綁上太平道這條船上。
不過,一天時間過去,現在不得不進行交接。不管是孫權還是張寧,都沒想過要揭穿管亥,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依循着張寧一路上留下的痕跡,管亥成功找到了這裡。這不奇怪,哪怕在迷幻陣當中,一切的痕跡跟線索都是有效的,孫權有專門追問過,張寧兩人之所以能穿越迷幻陣,就是根據張角當年留下的線索,他們只能從那條唯一的線路進出。
很快,交接完畢。
張寧離開,孫權身邊多了一個沉默寡言的管亥。
管亥不開口,孫權又主動跟人談起了交易,
“管將軍,不如我們來場交易如何?”
一旁的玉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孫權,孫權這是要幹什麼?莫非他之前都是在忽悠張寧?還是說,孫權其實想兩邊通吃?這個小鬼,一般人在他面前,真容易被玩兒死。
管亥半眯着眼睛,冷冷回道,
“你別想騙我,我是不會上當的。”
在管亥想來,大概孫權又是想離間他跟張寧了。不然的話,爲什麼偏偏揹着張寧的時候跟他說?
“管將軍又沒有聽我說,又如何斷定我是在騙你?”孫權笑道。
“你除非直接把符水製作之法告訴我,不然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管亥直接回道。
“嘿,巧了。我跟管將軍的交易,正是關係這符水。管將軍可有興趣聽聽看?”孫權說道。
話音一落,管亥果然動搖起來,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上孫權的當,但管亥心裡還是僥倖的想着,先聽孫權說說看也沒什麼吧。於是,管亥不再說話,孫權知道,他這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