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如何思考,都覺得這個瘦男子的死和長髮女有關,不然時間上不可能這麼湊巧。 我記得新聞上說,發現瘦男子屍體時他身體裡的器官已經被掏空,而且器官不知去向……我想到一個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難道長髮女和圍脖女是專門做販賣人體器官生意的?小姐只是她們打的一個幌子?她們靠自己出色的外表,引誘那些好色之徒,然後將他們殺害,再取走器官。 我想起了光頭胖子,他最後給我發的那條未編輯完整的短信,應該就是他發現了什麼,準備發短信告知我,可被抓了現行,無奈只好將不完整的信息發出來。按照光頭男子發的短信來看,當時要害他的人一定就在他身邊。 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可光頭胖子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我也沒再見過他,他很有可能已經遇害。 雖然我並沒有看到有關光胖子死後是訊息,不能斷定他是否和瘦男子一樣被人掏空所有器官,但他和瘦男子都和長髮女接觸之後纔出的事,這一點足以讓長髮女洗脫不了害人的嫌疑。 長髮女和圍脖女情同姐妹,兩人做着相同的職業。依我對圍脖女的瞭解,她沒有一個固定的工作,‘做小姐’是她唯一的經濟來源。她僅靠接客就能這麼年輕的在大城市裡買上一套三室兩廳的房,雖然那房子相對而言比較便宜,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始終還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可想而知她來錢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小姐。而我聽說,販賣人體器官確實是一個來錢極快的生意。 這樣的結果讓我一時很難接受,兩種職業都是不被世人允許的,一個心靈乾淨,身子骯髒,一個身體乾淨,但靈魂卻是如垃圾一樣的令人噁心又恐怖。對比起來,我寧願她是一個小姐,至少和她待在一起,我不會有那種來自死亡的壓抑感! 我試着搜了搜本市失蹤與死亡人口的消息,並沒有半條與那個光頭胖子有關的,與此同時,我也沒見到關於他的尋人啓事,他就
如人間蒸發了一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二十五,我想了想撥通圍脖女的電話。響了好一陣沒人接,在我以爲她已經熟睡,準備掛掉電話之前,被接了起來。 我‘喂’了一聲,把手機放到耳邊,瞬間傳來一陣吵雜聲,當中夾雜着圍脖女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事嗎?” 大冬天的,已經後半夜了,圍脖女不在家好好休息,在外面做什麼?我不回答,反問:“這麼晚了,你在哪呢?” 圍脖女似乎並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敷衍說:“在外邊,有點事。” 我不甘心,又問:“在哪呢,和什麼人在一起?” 圍脖女繼續敷衍:“朋友,你不認識的。”這樣的回答讓原本就心有疑惑的我更加懷疑,我還想追問,卻被圍脖女打斷,她拋下一句“這裡太吵了,回頭我再打給你”之後,便沖沖掛掉了電話,我再打過去時,已經提示關機。 我捏着手機有點懵,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圍脖女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大半夜的她會去哪?跟什麼人在一起?這麼晚了有什麼地方可能如此的吵鬧? 酒吧?不是!酒吧有音樂,有人高歌有人嗨叫,而從她手機傳過來的聲音是純粹的吵鬧聲,就像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討論事情,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大半夜的討論? 我越來越覺得圍脖女可疑。 我找了件外套披上,趁着夜色去到圍脖女家樓下,從下往上眺望,藉着路燈和別家窗戶裡散出來的光,我勉強可以看到圍脖女家裡的幾扇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的,並且還拉上了窗簾。 我上樓,大門緊鎖,我試着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再敲門,依然死寂。我在門口坐下,心裡不可思議地盤算,沒想到圍脖女和長髮女這麼膽大,公然害人性命,這可是赤裸裸的犯罪,還如此血腥變態。不知道她們傷害了多少條性命,又倒賣了多少的器官,我只知道如果她們一旦被抓獲,極有可能會被
槍斃。 我想象不出她們兩個女流之輩是如何做出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她倆的背後肯定還有靠山,而且不止一個。對了,四叔,圍脖女總讓我離遠一點的四叔,或許四叔就是圍脖女二人的接頭人。他們仨兒一夥,圍脖女和長髮女負責當誘餌,魅惑男子,然後四叔夥同一羣人在背後做殺人取器官、以及倒賣的工作。 這樣就能想通長髮女在我得知她是‘小姐’之後的憤怒了,她怕我識破她誘惑人的目的。 同樣的,圍脖女在和我熟識之後總讓我遠離四叔,她可能正是因爲對我有了好感,擔心我被四叔撞見之後,被當成他們賺錢的貨物,所以出於保護讓我見到四叔就躲遠點。 圍脖女在2009年和2013年都曾說過,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之前想不通,現在終於明白了。 或許其實圍脖女早在無形之中就在想我透露她的訊息,記得2013年有一次我在樓頂爲圍脖女慶生,之後向她表白,可她感動之後拒絕了我,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我依然還記得她當時爲了拒絕我但又不想傷害我說的那些話,她說等我和她友誼不在了,她再談男朋友;她說等我對她沒任何感覺了,她再談戀愛;她說她會一直對我好,直到我對她沒有感覺那一天。 在2013年的時候,圍脖女可能覺得自己的未來會在監獄中渡過,或者覺得自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比如因爲倒賣器官的事情曝光,她會因此失去生命,所以才說了這樣一番話。 我越想越感覺心中難受,圍脖女啊圍脖女,這麼多行業可以養活自己,你爲什麼偏偏選擇了這樣一個變態的幹呢,你這可是殺人,不是簡單的偷偷摸摸啊,一旦被抓就是喪命的惡果。 好端端的兩個姑娘,爲什麼非要走上這條道路!我忍不住連連嘆氣,替圍脖女惋惜一千次,一萬次都嫌不夠。 坐在圍脖女家門口,隱隱約約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飄來,我用力吸了吸,那味道又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