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九十四章 亂中取勝

在中原這邊商討局勢的時候,北貴在巴拉克婚事結束之後,就開啓了戰爭,帝國權杖有史以來第一次找齊了可以用以加強的手下。

七個遠攻近戰的雙天賦超精銳在調齊之後,卡皮爾終於從之前的慌亂之中恢復到冷靜,進而能力也大幅提升到了某種極限,至少在面對竺赫萊的時候,卡皮爾表現出了一個智者應有的素質。

“走喀布爾河谷到坎大哈並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卡皮爾平靜的看着竺赫萊說道,“在戰爭只有一條路的選擇之下,對於主動進攻的一方並不是什麼好事,目前我們雙方都處於易守難攻的狀態。”

“這地形就是如此,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竺赫萊平靜的看着卡皮爾說道,“我們要的不是勝利,而是給漢軍造成壓力,使之無法騰出手,主戰場並不是我們。”

“阿爾達希爾不下臺,那些散兵遊勇,根本不可能獲勝的,雖說中亞的漢室世家和賊匪都是一盤散沙,但漢世家有一根中心骨,而中亞的賊匪並沒有這種東西。”卡皮爾一針見血的說道。

“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就好了。”竺赫萊看着卡皮爾神色頗爲感嘆,如果卡皮爾一直有目前這等素質,那麼竺赫萊有信心由卡皮爾獨立防守北貴一線,依託地形,漢室除非三倍以上的實力,纔有可能將卡皮爾擊敗,可惜卡皮爾的上限和下限差距太大了。

最高的上限就是目前這種心平氣和的狀態,這種狀態下,卡皮爾除了沒有精神天賦,絲毫不遜色竺赫萊,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卡皮爾從塞利安那裡學來的一切指揮都能遊刃有餘的施展出來。

可以說,這等時候的卡皮爾在戰場上堪稱完美,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短板,再加上年紀不大,精力充沛這點優勢,卡皮爾拿着目前的實力,以及後備儲蓄,足夠和任何人一戰。

這就是一個周瑜的模板,然而周瑜是形勢越危急,其所能發揮出來的能力越強,真正的大賽型選手,壓力越重,爆發越猛。

馬辛德給塞利安直說自家打不過的原因就在於,他們無論如何都壓不跨周瑜,而只要壓不跨周瑜,那周瑜在這種壓力之下,只會越來越強,遲早會將他們兩個老傢伙掀翻。

卡皮爾的短板則是壓力越大,發揮越差,而且壓力越大,人格越崩壞,正常的狀態的卡皮爾很理智,而重壓力的情況下,卡皮爾的理性是趨於崩壞的,這不是發揮失常,而是找死。

“抱歉。”卡皮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正常情況下他能接受一切的批評,也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但完全沒用。

“你能保證自己在戰場上不出問題嗎?”竺赫萊看着卡皮爾無比認真的詢問道,而卡皮爾聞言嘴角泛苦。

“誰來接任我的工作。”卡皮爾認真的看着竺赫萊說道。

“誰都接不了你得工作。”竺赫萊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準備執行二元制,在你正常的情況下,由你來作爲統帥。”

“我的理性崩潰之後呢?”卡皮爾認真的詢問道,“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就幾乎是個垃圾,但我那個一個垃圾,也比在場的強不少。”

“奧斯文作爲統帥。”竺赫萊平靜的說道。

“光輝永恆的祝福對我沒用的,我甚至嘗試過用軍魂壓制我自身的問題,但是無效,這不是意志上的問題。”卡皮爾平靜的雙眼出現了一抹悔恨,他痛恨自己的重壓之下的無能。

“不,只是到那個時候由奧斯文作爲統帥,而你只進行建議,奧斯文進行決斷,千軍萬馬的生死,帝國的興衰交給奧斯文來揹負,而你就當你的建議人吧。”竺赫萊嘆了口氣說道,卡皮爾真的可惜了。

“也好,不用揹負這些的話,我應該不會垮掉吧。”卡皮爾笑了笑說道,沒有拒絕竺赫萊的提議,在別人看來這等同於奪權的舉動,對於正常狀態下的卡皮爾而言,並不算什麼。

“奧斯文,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卡皮爾欠身對着奧斯文一禮,“抱歉,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無法給予你更多的支持。”

“不,我並不適合作爲統帥,只不過做出戰場決斷,我還是能做到的,卡皮爾閣下,統兵交給我就可以了。”奧斯文吐了口氣說道。

奧斯文在迴歸之後,被韋蘇提婆一世破格提拔,雖說是敗軍之將,但其功績依舊不在少數,故而韋蘇提婆一世不僅沒有難爲奧斯文,反倒迅速給奧斯文補齊了麾下精銳,並且提拔了職位。

“以後就靠兩位配合了。”竺赫萊非常認真的說道,他是真的希望卡皮爾能永遠像現在這麼冷靜,這麼強大,然而卡皮爾並不能。

在目前這個世界,能真正認識到卡皮爾問題的不超過三個人,而能勉強解決這等心理疾病的沒一個在貴霜。

“書記官稍等一下。”竺赫萊說完準備留下空閒交給兩人去交流的時候,卡皮爾突然開口叫住竺赫萊。

“何事?”竺赫萊看了一眼卡皮爾。

“迴歸主題,坎大哈並不好打,吸引漢軍主力的提議並沒錯,但是將希望放在中亞賊匪身上,實在是有些不符合我們的情況。”卡皮爾認真的看着竺赫萊說道。

“走巴克特拉城那邊是不可取的,至少目前是不可取的。”竺赫萊看着卡皮爾平靜的給出了回答。

“這樣的中亞的戰局等於說是全面失控,我們貴霜帝國在裡面根本沒有多少施展的餘地。”卡皮爾看着竺赫萊說道,“這不符合戰爭的邏輯,我們所能獲得的東西,全部寄託於別人身上。”

“如果這一戰合乎邏輯的話,我們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東西。”竺赫萊看着卡皮爾笑着說道,卡皮爾一愣。

“所有合乎邏輯的戰爭都是可以算計的,戰略因爲正確所以纔會勝利,而戰術是因爲勝利才所以正確,可任何正確的戰略都存在有詳細的規劃,拼智力和算計的話,我們不大可能贏過漢室。”竺赫萊笑的很輕鬆,奧斯文則是面色陰沉,卡皮爾倒是理解的原因。

“漢軍的情報對於我們貴霜而言是一個盲區,而我們的情報對於漢室而言並不是,先天上我們就受到壓制,在這種情況下,制定任何複雜戰略都是給漢室機會。”竺赫萊也看到了奧斯文的神情,故而稍微爲奧斯文解釋了一番。

“亂中取勝,兵貴神速。”卡皮爾緩緩地說道,竺赫萊頗爲欣慰的看了一眼卡皮爾,隨後長嘆了口氣,卡皮爾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

“戰機對於我們和漢室都是一閃而逝,而我們的優勢很明顯,我們戰鬥力的絕大多數都集中在某幾個軍團,但以機動力而言,我們高過漢室。”竺赫萊看着不明所以的奧斯文又解釋了一句,而奧斯文勉強明白了什麼意思。

“所以,這一次不能拼戰略,拼戰略我們的情況,很難獲勝,這次拼戰機,看誰先犯錯誤,中亞的賊匪就算是沒有了,對於我們而言也沒有什麼接受不了,但中亞的漢世家一旦犯錯誤,我們就可以出動了。”竺赫萊看着奧斯文更爲細緻的解釋了一次。

“中亞的漢世家和中亞的賊匪必然會犯錯誤。”卡皮爾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大預言術,而是非常現實的一點,那兩個玩意兒就算被大佬統合起來,內部依舊存在各種的衝突。

這種衝突倒不是說不能消除,而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可目前不管是漢室,還是中亞賊匪,都缺時間,他們之間爆發大規模的戰爭,近乎已經到了倒計時了,一旦開打,就算要統合,也很艱難的。

“誰會是漁翁?”卡皮爾帶着幾分不接看着竺赫萊詢問道。

“我們或者對面的曹操會有一個作爲漁翁,不過我敢保證,這種亂戰,對面沒有一個人能猜到我們在想什麼,因爲我們初期就是在瞎打,戰略還沒開始。”竺赫萊笑着說道。

卡皮爾聞言面色深沉了很多,亂中取勝嗎?不過好的一點在於漢室推測的一切想法對於貴霜而言都是不存在的,因爲目前貴霜真的是不存在任何的想法,需要一場勝利是真的,但目前並不是以此爲目標。

“奧斯文將軍,接下來就是熬,只要我們不犯錯就可以了。”竺赫萊看着奧斯文再次叮囑道,“同樣曹軍那邊應該也是抱着同樣的想法,他們在早期應該也是以防守爲主,當然如果他們很是自信的主動進攻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主動進攻的可能性不大。”卡皮爾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雙方都是誰防守誰有優勢,而以之前的漢軍表現出來的素質,絕對不會在這一方面出現錯漏。”

竺赫萊沒說什麼,但對於卡皮爾的話表示認同,然而人類是沒有辦阻止已經飄起來的曹司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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