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的族老們拿蹦蹦跳跳的斯蒂娜沒有半點辦法，所謂的給破界強者一個面子，並不是什麼笑話，而是實打實的，斯蒂娜要做什麼，袁家族老完全沒辦法阻止。
不過接受了這位是一個破界強者的事實之後，袁家的族老就算是捂着心臟覺得對方有些跳脫，好歹也能找到理由。
畢竟按照古書的說法，這等能飛天遁地的已經能歸入到神女裡面了，不受凡間約束什麼的，也是完全合理的啊。
“開心。”斯蒂娜窩在牀上，吃着布丁非常的開心。
美食什麼的，確實是非常能提高個人的幸福感，至少教宗吃着這些美食是真的感覺到非常幸福。
“這是我讓人幫忙給你做的秘法鏡，這是汝南這邊所有類型的小吃和菜系，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文氏將準備好的秘法鏡丟給斯蒂娜說道，“這次基本都帶圖了，下一批秘法鏡應該還在製作之中。”
汝南畢竟是目前中原人口第二多的郡，南陽那邊雖說在不斷地恢復，但距離曾經兩百二十萬的巔峰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所以汝南目前明面上一百七十萬的人口，依舊維持在第二大郡。
自然各種類型的菜色非常齊全，而文氏也是爲了避免斯蒂娜出去搗亂，所以讓人提前準備菜色和小吃的錄製，不過至今沒製作完畢。
斯蒂娜伸手一點，看着裡面的菜色，雙眼放光，別說在大不列顛了，就算是在思召城的時候，斯蒂娜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菜色。
“姐姐，你看起來好像有些擔心。”斯蒂娜選了一堆菜和主食之後，擡頭將秘法鏡遞給文氏，發現文氏的神色有些憂鬱。
“汝南的人口稀疏了很多。”文氏嘆了口氣說道。
斯蒂娜緩緩的歪頭，就這麼看着文氏，“姐姐，你能重說一遍嗎？”
“汝南的人口稀疏了很多。”文氏不解的看着斯蒂娜說道。
“這還算稀疏嗎？就我觀察，光是這座城市，就擁有三四十萬人吧。”斯蒂娜不解的看着文氏說道。
文氏點了點頭，“這座城是汝南袁氏，也就是我們家的根基，整個汝南據我所知擁有兩百萬的人口，可現在我感覺，這個數好虛。”
“虛？”斯蒂娜不明所以的看着文氏。
“我感覺汝南的人口，可能將將過了百萬，並沒有傳言的那麼多，而且年輕人並不多。”文氏嘆了口氣說道，“而現在陳子川走陸路準備來汝南，我在想這該怎麼解釋？再或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爲我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已經從荊州離開，趕往豫州的陳曦，趴在車架上，看着古城的情況，就大致猜到汝南袁氏是怎麼做到維持汝南人口的了。
“汝南袁氏確實是好本事。”陳曦坐在車架，看着古城之中往來的百姓，不由得嘆了口氣，“不愧是最早邁出那一步，收攏人心的世家，做法確實是有些出乎預料。”
“我可是聽人說，袁家那一步可是子川你告訴他們的。”劉備坐在一旁笑着說道。
袁家的嘴很嚴實，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強，給柳蘿搞得夫人文書，外加一小塊袁氏地界的封地，其實已經暴露了一些東西，當年漢中時的交流，就算是在隱秘，也有能挖出來的。
畢竟袁家某些行爲已經成爲了既定的事實，未來有着無數的可能，可歷史只有一種現實，所以真要猜也不是猜不到。
只不過這事真要說的話，其實跟陳曦沒有半點關係，因爲陳曦當初雖說有心要處理各大世家和本土百姓之間借據文書之間的矛盾，但基本沒有什麼好的切入點。
除非陳曦下狠手，直接處理這件事，但那樣又有些得不償失，所以陳曦只是在默默觀察。
實際上當年袁家在漢中見柳蘿真就是一個意外，柳蘿說的話，也確實只是問候，只不過袁家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由不得不去思考。
結果雞同鴨講一番之後，袁家直接領悟了新的路線，選擇燒掉地契文書和借據憑證這些，給了陳曦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這事到了後面，其實陳曦承認不承認都無所謂，因爲陳曦是不能開口說，柳蘿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何況這件事是有利於漢室的，所以陳曦就一直不言此事，但一副默認的態度。
到現在基本上各大世家默認這件事是陳曦給袁家的暗示，可暗示歸暗示，做到這種程度，那就是人袁家的本事。
劉備自然也是這種想法，明明是你陳曦給袁家的提議啊。
“也算是吧，但建議的是我，做出決斷的是袁家，第一步總是最難的，沒有袁家那一步，哪怕是陳荀都不會第一個。”陳曦搖了搖頭說道，袁家在一衆世家之中畢竟屬於非常特殊的存在。
陳家荀家好歹還要考慮一下自己這麼做，其他人會怎麼看，袁家完全不需要思考這種問題，我袁家作爲世家扛把子，這麼做了，那就是標杆，考慮你們的看法？看什麼看？難不成你們想教我袁家做事？
“是啊，光是這種決斷也足夠讓人驚心動魄的了，好在到最後幾乎所有的大型世家都這麼做了。”劉備帶着幾分笑容說道，這也屬於少數幾件讓劉備對於各大世家普遍性有好感的事情。
這也是劉備覺得各大世家還行，至少在大是大非上沒啥問題，而且也確實是在幹活，至於髒的一面也有，可好歹能過得去的原因。
“嘖。”陳曦看了一眼劉備，行吧，原因我就不說了，還是讓您繼續對這些人抱有期望比較好。
“你這態度不對啊。”劉備笑罵道。
“算了，到汝南城逛一圈，我們就回長安吧，這邊情況我大致已經明白了，袁氏的做法啊，也行吧，畢竟是心甘情願跟着袁氏離開中原的，不算太過分。”陳曦看着往來的百姓，幾乎已經心裡有數了。
另一個車架上，吳媛正在給劉桐普及袁家到底是做了什麼。
“基本確定，汝南郡上報的一百七十萬人口是有着嚴重問題的。”吳媛用自己的精神天賦觀察着過去的痕跡。
“怎麼了？”劉桐也順着窗口對外進行觀察。
“沒什麼，只是沒想過還可以這樣，汝南郡的人口按照我現在估測的水平，大概將將百萬吧。”吳媛嘆了口氣說道。
“啊？這不對吧，雖說我不怎麼看年終的報表，可像汝南這種大郡，稅收和人口什麼的，我年底會翻一翻的。”劉桐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吳媛說道。
“是的，我去年也看了年終的報表，我就看了京畿，魏郡，泰山，汝南，南郡，南陽這幾個地方。”絲娘也開口說道。
這幾個地方都是中原非常重要的郡級行政單位，而其實際地位大約相當於州級，要麼是人口較多，要麼是經濟發達，年終的時候，好歹會翻一翻，而去年那羣老頭心情不好，盯得緊，劉桐和絲娘爲了假裝自己在學習，也就都看了看。
“我印象中，汝南上繳的稅收和一百七十萬人口是能對上的啊。”劉桐回憶了一下，貌似沒啥問題啊。
“當然是能對上啊。”吳媛翻了翻白眼說道，“老袁家又不在乎錢，別人是吃空餉，老袁家超額納稅，虛造人口稅收，一百萬出頭的人口，給你交一百七十萬人口的稅收，很難嗎？”
劉桐這一刻還真是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口，還能這樣？
“以前我見過的也就是吃空餉，結果這次算是開眼界了，袁家居然給來了一個超額納稅，這你人不過來，根本不可能知道，人已經被弄走了。”吳媛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那我發的點心呢？”劉桐黑着臉詢問道。
“當然是袁家在長安接手之後，運送到思召城，發給對應的人員了唄。”吳媛理所當然的說道。
“點心能保存那麼長時間嗎？”劉桐更是憤怒了，你們老袁家這羣渣渣啊，拿老孃的福利，當自己的用啊。
“當然能啊，你現在發一份，一路冰雪到袁家，別說你是麪點，你就是冰糕也能啊。”吳媛笑的眼角都有些彎了。
“可惡！”劉桐對於自己莫名其妙蒸發的錢感覺到不爽。
“有啥好生氣的，反正也不是你掏錢，發點心也是靠陳子川，而且我以前就聽人說，有人特意多交兩份口錢，爲的就是年底多領兩份點心，你覺得陳子川會不知道這種事情嗎？”吳媛靠着軟墊笑着說道。
早些時候，還有打着我給我未出生的孫子先交一份口錢，等年底多領一份點心的傢伙，後來百姓發現官方對於百姓多報自家子嗣數量並沒有仔細查證的意思，其實這主要是因爲前兩年的發放，本地吏員已經對於各家人口有了瞭解。
從前年開始，陳曦發現在技術改良之後，點心製造規模突破400W，單價就能跌破口錢，所以陳曦真就把這當生意做了，而且百姓還是早大半年預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