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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收徒弟，“葉孤城搖了搖頭，然後用餘光瞥了一眼男孩的臉：“而且，你的根骨也太差。”
“可我會努力的……”男孩辯解道。
努力？
葉孤城感覺男孩的話有些好笑，世人總喜歡用努力和勤奮來掩飾自己的先天不足；但事實卻是，這些勤奮努力的普通人，最終大多也是碌碌無爲。
而天才，往往很輕鬆的便能登上巔峰。
“我不是那種喜歡專門挑選天資奇差的傻小子當徒弟，以證明自己修爲有多麼高明的人。”葉孤城十分冷漠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
“而且，如果抱着某種目的去練劍，終究無法走到劍道的頂峰。”
只有最純粹的劍客，在出劍時才能保證完全的心無旁騖，心有任何的波動都會影響出劍的速度和準確性。
“可是如果練劍沒有目的的話，那麼練劍要做什麼？”男孩有些不解，在他看來，練劍就是爲了不被人欺負，讓那些平常看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
“自然是爲了練劍而練劍，”葉孤城淡淡開口，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只有達到這種純粹，才能超越諸天萬界之上，一劍斬落星辰。”
踏破星河浩瀚，葉孤城之名會響徹諸天。
難以理解，他只覺得葉孤城描述的情景有些浩瀚，什麼劍法的巔峰，什麼仙神，光是聽起來就覺得距離自己很遙遠。
“呼……”男孩開始變得有些興奮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對葉孤城描述畫面的嚮往，“那，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葉孤城忽然停住了，他額頭滴落下來一絲冷汗，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走到巔峰之後，自己又該去做什麼？
諸天萬界，說到底也只不過是自己世界的放大版。
達到巔峰之後，自己還是會遇到相同的困境。
天下無敵，拔劍四顧心茫然。
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呢？
是不停的戰鬥，最終戰死在某個世界，還是獨自坐在王座之上，看着世界慢慢流逝，最終伴隨着枯寂終結自己的一生？
聊天羣。
葉孤城：“我，有一個想法，但不知道該不該實行。”
看到潛水良久的葉孤城突然出現，羣員們紛紛冒了出來。
許仙：“葉大哥又有什麼新奇的念頭？”
自從紫禁之巔後，許仙便一直在研究視頻錄像，從中得出了諸多認知好處，實力雖然沒有大幅度的增進，但體質早已經比以前強悍了許多。
至少，腰是不疼了……
葉孤城開啓了視頻直播！
街巷逼仄，放眼望去家家戶戶盡是臨時搭建的木板房，看上去弱不禁風，有些建築被侵蝕的十分嚴重，頂部破開了大洞。
幸好今日無雨，否則一場雨水沖刷，這座搖搖欲墜的建築肯定無法再次堅持下去。
街道的泥坑中滿是污水，炙熱的季節蚊蟲猖獗飛舞，即便隔着一個世，羣員們似乎也能嗅到那股令人厭惡的酸臭味。
周芷若：“這裡是，一片廢墟？”
葉孤城：“不，這裡是遠離帝國中心的邊疆一個漁村。”
破屋中偶然有人走出來，遠遠地向葉孤城行禮。
貧瘠，荒蕪。
這是許音看到這片村鎮的第一印象。
從建築上的刀劍痕跡來看，他們也一定經常遭受着外敵的侵襲。
許音挑了挑眉毛，明朝後期，海盜猖獗侵擾邊境，數量日益增多，殺是永遠殺不完的。
因爲每時每刻，都有吃不飽飯的農夫漁民被迫操起刀，改頭換面成爲盜賊，只爲混口飽飯。
這是形勢造成的惡瘤，並非依靠暴力手段能夠解決。
許仙：“家國不安，遭受困苦的永遠是無辜的百姓……哎。”
許仙的這番話，倒是得到了大部分羣員的認同。
周芷若：“那麼，葉孤城哥哥是準備拿銀子重建此地嗎？”
葉孤城聞言搖了搖頭，“我欲在此地傳教。”
此話一出，不禁周芷若有些意外，就連許音都有些發愣。
傳教？葉孤城？
這好像跟他原本的性格差別太大了吧？
葉孤城不是最討厭麻煩了嗎，究竟是因爲什麼，令他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許仙：“在漁村之中傳教？你確定？”
葉孤城沉默了片刻，“是的。”
羣主許音：“爲什麼？”
他的確很好奇，爲什麼葉孤城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難道是想由單純的劍客修行，轉爲聖賢大道？
葉孤城眯了眯眼睛：“剛纔有個小孩問了我一個問題。”
“劍術達到了巔峰之後，我還能再做什麼？”
“巔峰自然會讓我感到興奮，但興奮之後，我會再次陷入長久的寂寞與迷茫，就像之前策劃紫禁之巔時的我。”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答案。”
無情無慾，無知無求。
這是葉孤城之前一直信奉的劍客信條，但這樣的劍修煉到極致，完全絕情斷欲，就像一塊冰冷的雕像，獨自坐在王座之上。
任憑歲月流逝。
這樣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葉孤城斟酌着用詞：“我只是，想以此爲契機做一個嘗試，做出改變之後的修行之路，未必不能達到更高的地步。”
許音長舒一口氣，葉孤城還是那個葉孤城，只是他的劍道中，多了些人間的氣息。
這樣的葉孤城，最後即便做不成最強的劍客，但已經有了成爲聖賢的潛質。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在市井之中找到答案，但我想，或許我應該試着做一些以前未曾接觸過的東西。”
聽着葉孤城的發言，許音挑了挑眉毛。
羣主許音：“市井之中傳道，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艱難；不同於修煉劍法，人心是最難揣摩的東西。”
羣主許音：“如果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就只能祝你好運。”
武俠世界中的聖賢？
聽起來就感覺很有意思，如果葉孤城真的能夠順利的一路走下去的話，難道也會達到孔、孟二人的境界？
自己的羣裡，居然會誕生一位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