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把楊戩法相請回家
齊帝和諸葛清嵐在殿內君臣奏對。
卻苦了在外面和張景壽在一起的紀仁，他和諸葛清嵐一起來的，不能不等諸葛清嵐，就自己獨自離開。
而在宮裡，他就認識一個張景壽，別的人都不認識，他也不敢亂走。
畢竟外男入後宮，要是被追究起來，他上下兩個頭至少得有一個出事。
所以他只能陪着張景壽閒聊。
可張景壽真的是莽得一批，紀仁不知道聽了多少對齊帝大不敬的話了，要不是因爲場合不合適，都想把他的嘴給堵上。
等諸葛清嵐出來之後，果斷地和他分道揚鑣。
“怎麼？明王殿下又說些大不敬的話了？”諸葛清嵐看出紀仁的迫切，微笑道。
紀仁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又？果然是個慣犯。
“後宮妃嬪之中，陛下最疼愛的就是賢妃，愛屋及烏，五個皇子之中，陛下最疼愛的也是明王這個幼子。包括太子在內，其餘四個皇子和齊帝都是先君臣再父子，唯獨明王是先父子，再君臣，加上明王確實對那個位子毫無興趣，所以私下裡常有些出乎意料之語，不足爲奇，放心，不會有人怪你的。”諸葛清嵐道。
“但這麼說下去，要是等新皇登基，我怕他還會惹事，雖然他凝聚了朱厚照的法相，但他終究不是朱厚照，陛下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紀仁道。
“這倒不一定，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他的法相和他的行爲，會讓人對他放鬆警惕，就好比蜀王，是陛下兄長，按理來說該被忌憚，可如今整日在府中高呼此間樂，卻是陛下最信賴的宗室。帝王是一種複雜的生物，他們既對權力有着無比熾熱的追求，爲了權力，放棄人性，但他們大多數又渴望不懼威脅的親情，明王可以彌補這個空缺，說起來，四個皇子之中，明王只和吳王不親。而且就算真的新皇登基，陛下也只是退位，而不是仙去，所以很大概率的，明王可以活得很好。”諸葛清嵐道。
“所以說荒唐，反而是好事了。”紀仁道。
“算是吧，既對皇位無心，荒唐些，是件好事。只是他想當大將軍的夢想，要破滅。”諸葛清嵐感嘆一聲，然後入了馬車後，輕聲叮嚀道：“陛下要藉着這事，處理朝堂上一些人，你回去後告訴威遠伯小心些，還有你，回學府修行吧，就不要再沾染這些事。”
“師兄放心，師弟這次回去之後，一定勤加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事，爭取早日入皓月。”紀仁道。
“皓月？”聽到這兩個字，諸葛清嵐莫名的有些恍惚道，“算算時間，伱凝聚法相，到現在總共也就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已經人將三重，果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你這法相果真不簡單，你可知曉其中來歷。”
“知道啊，不是寫着北宋宦官楊戩嗎？”紀仁故作輕鬆道。
“北宋的楊戩，可不能給你這麼大的助力，你當時爲何會選擇他？”諸葛清嵐好似隨意地問着，只是紀仁卻感覺整個車廂都被一股沉悶的氣息所籠罩，只道：“不知道，只是當時覺得有緣，我就選了他，直覺告訴我，他會很強。”
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看着紀仁神情真摯，不似作僞，諸葛清嵐忽然笑了起來，紀仁頓時感覺車廂內那壓抑的氛圍散去，又聽諸葛清嵐道：“好，就記着這個回答，我不會讓人問你這個問題，但大齊有幾個人的身份比我高，他們要是問你，你就照着這個回答，不要露了破綻，你那楊戩石像，叔父已經從神廟中申請出來，你明日去學府，直接將石像收入你靈池相宮之中吧。”
養靈三重後便會在體內開闢靈池相宮，來承載法相虛影，而當修爲進一步提升之後，達到人將之後，則可以承載實體，收靈器於體，孕養靈器，彼此共鳴交融。
而除了靈器之外，法相石像也可以進入其中，並且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加強武者對法相的理解，與之共鳴。
甚至可以暫時承載別的法相石像，只是不能久存。
曾有不少人便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偷盜法相石像
“把石像請出來了？”紀仁聞言訝異道。
“當然，你修煉的速度太快了，北宋那個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加持，而要說天賦，你凝聚法相前的天賦，也着實令人不敢恭維。想來很快就會有人好奇你的法相，讓人去凝聚，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如果真的有什麼神異，殺了你，讓後來者成爲法相真正傳承者，也不是不可能的。”諸葛清嵐看着紀仁道。
法相傳承，分真王相與虛相。
而真王相傳承者若死了，那麼真王相便會出現在虛相傳承者上，如果虛相傳承者衆多，則是選擇最強的那個。
紀仁面容微微一肅，這個他倒是沒想過，主要是他不展現實力，連修煉的資源都沒有，而展現實力，那自然會讓人覺得他的法相有問題，只是沒想到諸葛家先意識到，還替他請了出來，心中感激，但又好奇道：“不是說，如果不是法相傳承者達到天王境，是無法將法相石像請出來的嗎？”
如果可以隨便請出來的話，那現在神廟裡的石像，早被請光了。
“法相傳承者修爲達到天王境就可以領走法相，但沒說，不到就不能領走。若立下大功，也可申請。這樣的大功，我諸葛家好幾個，放着也沒用，叔父自然是替你取出來了。畢竟旁人若是凝聚你這法相，雖然凝聚的虛相會被你所剋制，但凝聚虛相，同樣會對真王相有所瞭解，到時要來害你，便多了幾分把握。”諸葛清嵐道。
“師兄。”紀仁聞言動容，諸葛清嵐說得容易，但這個大功，恐怕整個大齊都沒有幾個人有，至少威遠伯拼了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大功，只是如今他和諸葛清嵐身份相差着實懸殊，說要報答什麼，無從談起。
“好了，不必如此，叔父於我心中如父，而他這麼多年，心中苦悶，我是知道的，卻無法排解，直到你的出現，才讓他歡喜。你雖不姓諸葛，但我也把你當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諸葛清嵐輕笑道，這件事情，他不是很在意，兌換法相石像的大功，很難得，但這是對一般人來說的，他家好幾個，而他家一般也用不上。
就直接代紀仁申請了。
紀仁心中又是感動，覺得拜師諸葛玉泉，怕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不過，法相拿到手給叔父之後，叔父倒說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哪怕是凝聚這法相的虛相，大齊之內，萬中無一，估計就算是有人想要嘗試，也會失敗。”諸葛清嵐又道。
“這麼說來，我的天賦還算不錯了。”紀仁道。
“不然呢？凝聚法相，雖然主要看你與法相的契合，但對天賦也不是一點要求都沒有的。”諸葛清嵐道，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他的兒子諸葛然，諸葛然的天賦若再高一些，便能凝聚諸葛孔明的法相了。
只是這是他心中的痛，縱然心性豁達，也已經坦然接受，但也做不到拿出來舉例。
“是嗎？那我之前怎麼一直沒有成功凝聚法相？”紀仁疑惑道，他凝聚法相，不是全憑贊詩，還有他和楊戩的些許契合嗎？
要說天賦，他穿越過來之後，修煉了三個月，都還只是養靈三重，原地踏步，一動不動。
凝聚法相之後，三個月，人將三重。
控制變量之後，決定因素是哪個，不言而喻。
“可能是不契合法相，也可能是有別的原因。所以叔父已經替你約好了張神醫爲你做一個全方面的診治你哪一日有時間去一趟。”諸葛清嵐道。
其實這個，諸葛清嵐覺得不合理，紀仁是紀靈之後，就算拋開法相加持，本人的天賦起碼在合格線以上，不應該連續兩次失敗。
“隨我的時間？”紀仁聞言咋舌，如今大齊能被尊稱爲神醫的只有兩位，俱有醫死人、肉白骨的超凡手段，德高望重，譽滿天下，門徒無數，就算是齊帝都要是請，至於其餘人更不用說，能找到他們出手便是不易，從來沒有聽隨醫者時間的。
這就是諸葛家的強大？
“叔父與神醫有舊，自家人自然另當別論。”諸葛清嵐看出紀仁的疑惑，輕笑道。
“老師和張神醫都有舊？師兄，老師有多少朋友啊？”紀仁好奇道，能讓這種層次的神醫等着，這可不是一般的有舊啊。
“不知道，叔父的人脈，這世間，除了他自己之外，怕是沒人能清楚。不過，等你和叔父久了之後，你就會慢慢知道的。”諸葛清嵐道。
“是。”紀仁點頭，做乖巧的模樣。
諸葛清嵐又叮囑紀仁幾句，紀仁才和諸葛清嵐分別，騎馬往威遠伯府趕去，巴陵侯全家被滅這個好消息，他還沒有告知威遠伯他們。
快樂的事情，總要分享分享，讓叔父不再操心，也免得喬輕音衝動起來，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驅馳馬匹，不多時，紀仁便返回威遠伯府，熟門熟路地進去，還沒有走到正廳，便遠遠地聽到廳中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
“小妹啊，這件事情按我來說，罪魁禍首就是紀仁。妹夫也太過執拗，放不下過去的事，簡直是榆木腦袋，你也該多說說他。到了這時候，還死命護着紀仁，到時候把整個喬家都搭進去。要想渡過眼前的難關，那再容易不過，直接取消和紀仁的婚約，將那小子逐出府去，我再託我夫君同吳王說上一說。若是將大侄女嫁給吳王，那更是壞事變好事，到時大侄女便是吳王妃了。”
紀仁皺了皺眉頭，直接步入廳中，見着廳中除卻喬夫人和喬輕音之外，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雍容夫人，穿着一襲綠色華服，容貌倒也算得上姣好，只是嘴薄眼斜，隱隱地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
而看到來人，紀仁心中也有數，直道：“誒呀，韓夫人今日怎麼來了？上次被叔父趕出家門的時候，不是說這輩子就是全家死絕了，也不再登門嗎？怎麼又登門了？難道石城侯一命嗚呼了？”
一旁站着，百無聊賴的喬輕音聽到紀仁的話，雙眼頓時發光，看着紀仁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溫和，終於說出了我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