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眉頭一皺，瞳孔之力露出疑惑之色。
七竅流血，應該是與其精神受到了相當承重的打擊，反饋到了身體上面。
可現在一個問題是，她精神依舊並沒有迴歸，傷勢卻呈現了。
這不正常，有問題。
前面，姜瞳說過，精神世界即便說被殺死，也最多損失部分精神，不會死去，會立刻迴歸。
的確會受傷，但前提條件是精神的迴歸。
畢竟，前往精神世界的只是他們的精神，靈魂依舊還在肉身之中，蘊藏在泥丸裡面。
形容的話，就是靈魂延伸出了一節末梢，攜帶者感知細胞延伸了出去，這也是李素能夠原路返回的理由，精神與靈魂依舊還是聯繫着的。
這種聯繫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所以即便說他的精神是姜瞳帶走的，也不會因爲姜瞳的離開就此斷掉。
這是因爲強行穩定了精神，所以纔沒有脫離嗎？
不，這種傷勢，說明了她在精神世界裡面絕對受到了重創，這丫頭要修的是上清派的上清經、大洞真經還有可能未定住，可她偏偏修煉的是黃庭經。
雖然此功走的是性命雙修的路線，但說白了就是肌肉性功法，而通常這類功法最大的特點就是，腦子不好使。
李素也莽，但架不住他天賦高，就算是之前的莽，也屬於有理有據的，並不是真在瞎捉摸，能成功，歸根結底還是他異質的精神力與超乎想像的天賦。
所以，小丫頭的情況有問題，大概率是在精神世界裡面的精神，出狀況了。
雖然說這丫頭有欺師滅祖的行爲，李素卻不能真就讓這姑娘出了事，沒看到那是沒辦法，看到了無動於衷就有問題了。
畢竟，雙方之間的關係，是同門，而他是對方的師叔。
其行爲頂多能夠歸於熊性格，有腦殘屬性，君不見她極爲尊重的姜瞳都被其弄得下不來臺？
一碼歸一碼，李素還等着看好戲了，不讓姜瞳把這丫頭屁股打成八瓣，心頭那股子惡氣是怎麼也下不去的。
肉身瞳孔睜開，李素伸手一指點出，運轉上清經形成大光明咒，將種子氣息植入對方軀體。
這會兒芥子洞虛那邊被佔據了，沒辦法使用上清靈符，大光明咒雖然並不是這麼用的，可對李素而言問題不大，這種子是他陽神培育，帶有他的氣息，通過其靈魂逸散到精神之中，在去精神世界定位，無疑會好很多。
可惜境界不夠，不然直接強行接管，控制住其靈魂，反而沒有這麼麻煩。
做好定位，李素吸一口氣，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精神一動，通過門扉來到外面。
不得不說，本來想要過去，還有點難度，雖然有過錨點，但自己出發還是第一次，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爲氣息瀰漫的關係，朦朧的位置變得清晰不少，上去的難度無疑大大降低了。
看了一眼自己肉身情況，這次前往，不能是所有精神力了，需要留下部分在這裡，維持外面這個攪拌的運作。
上清靈符被運用在了這裡，也比較麻煩，意味着大洞真經最強的手段無法動用了，即便說李素精神異常，本命靈符依舊只得一張，搞不了複數，不然會導致芥子洞虛失衡，對能量獲取過大。
這玩意和法寶沒什麼差別，嘔心瀝血都在它一個身上。
不過，靈符還能施展，雖然沒有本命那般變化多端，能力無窮，卻能夠以單獨的形勢寄託在芥子洞虛外側，穩定結構。
超越紙符是做不到了，還會差一些，大抵八層左右。
五雷真解，臟腑雷音，顯然不夠，對付成道境都夠嗆，必須準備點符籙，纔算穩定。
如今只能期望對方沒惹到御道境，真要惹到了？那就嬉皮吧，雖然說你小，作爲長輩逢年過節紙還是會給你燒一些的，讓你在下面繼續浪，等惹上判官閻王后，在掐掉。
可惜這些都是李素的心聲，小丫頭聽不到，不然一定會張大嘴巴，多大的事情，這麼記仇？怎麼能和我一樣？
李素行動了，雷厲風行，速度賊快。
主要是沿途的景色，實在不好，讓他難受，會感覺這個世界有大問題，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難他才過了三難還是四難，後面足足有七十多難等着他。
這要每一次都是生死危機，實在叫人不寒而慄，一次是運氣，兩次是運氣好，三次是運氣超級好這麼算的話，七十多次這還玩個蛋，百分之百翻船。
爲了避免心境被影響，他都沒去看四周圍的景色。
很快，抵達了精神世界。
熟悉的味道，一股子憂鬱，彷彿一條幹透了的鹹魚，但就是不閉眼，非要瞪大了眼睛看，實在糟心。
不過這會兒李素顧不得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大光明咒的氣息，然後臉色一變，眼皮子一震狂跳。
特麼，好遠！
感覺就彷彿一首很好聽的歌，千里之外，無聲黑白。
真是人弱癮大，這種距離，怕不是快接近深處了？淺層、中層、深沉，這是什麼潑天賊膽？
淺層，圓滿成道境以下。
中層，圓滿成道境。
深層，即將御道，或者就是御道。
當然，似乎這並不是精神世界的全部，裡面還有，不過那是御道境之上才能涉及的領域，姜瞳目前都還不敢涉足，裡面情況很糟糕，很容易出事情，可惜姜瞳的描述裡寫的很隱晦，因爲成道境基本上無法接觸，需要精神徹底蛻變，具備大道質感才能略微感受，所以只是提了一嘴。
如今這丫頭的行爲，就彷彿姜瞳剛進階就跑去了更深處一樣，簡直‘卓’死！
一瞬，李素有種不去了，沒救了的念頭。
若真是深層，若是真有敵人，大概率是御道境，這會兒他萬一遇上了，是真有很大的概率被打的精神潰散，大概率要當好幾天的神經病才能恢復。
這會兒他可不是在作死關，只有自己一個人，姜瞳就在身邊的，萬一搞出點什麼，和社死有什麼區別。
用力吸了好幾口氣，李素還是上路了。
先看看，實在不行，就只能祝福對方，早死早超生了。
他一路前行，速度很快。
一邊走，一邊製作了不少靈符，都是鎮封性的。
直接散出去，將四周圍遊離的精神碎片吸收，封印在了裡面，然後收束起來，等事情完了之後，送回門扉那邊。
畢竟，救人只是意外，收集資源纔是他的本業，這方面不能搞錯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很快就越過了淺層階段，沒辦法精神力太過優秀了，在這裡面的移動速度超乎想像，每秒都快直奔馬赫了，比一般大派弟子成道境巔峰都快。
嗯，順便感應一下，小丫頭的氣息依舊，雖然出現了幾次震動，但還在，沒死透。
似乎在向外圍移動，速度不慢，大概率是在逃命。
期望沒有御道境，也期望能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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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姐，怎麼辦？”
精神世界深處，幾個小精神體在瘋狂飛奔，他們的情況很糟糕，精神體出現了問題，一個被污濁了，一個裂出了一個玻璃網，還有一個斷開半截，就剩下不到五分之一連着。
當然，這都不是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他們的精神體上，纏繞着一縷深灰色的氣息，帶着極強的粘粘性，將它們的精神給鎖定了，即便說想要主動潰散，也不行，被徹底鎖死了。
顯然，這是某種特殊的秘術，專門針對這種情況。
而在這三個小精神體的後面，跟着數道身影，他們不緊不慢，就那麼將三人吊住。
沒有急着下手，而是在等。
精神力雖然不同於肉身，不存在疲憊的情況，可一旦消耗就會出現縮水的情況。
也就是說三個小傢伙若是找不到好辦法脫身，隨着精神力越用越少，結果無疑會極其糟糕，被後面的傢伙捕獲。
這樣的情況，她們並沒有遭遇過，畢竟這方面的經驗並不豐富。
雖然膽大包天，可真遇上事情了，性情依舊只是一個娃娃而已。
想她們這種出生就在宗門長大的孩子，所謂的百歲，毫無意義，因爲裡面有大半都集中在修煉上就不說了，閒暇時間雖然也有長輩說故事，但也就那麼多而已。
這可不是信息大爆炸時代，能通過互聯網一類的手段獲取各種知識。
之所以能逃出來，也是因爲師姐爲她種下的特殊手段，撕碎了對方佈置的包圍圈，不然別說逃跑了，早都被直接抓捕了。
小丫頭也很慌，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實在是因爲突破前，聽到了不好的內容。
她雖然不太聰明，但卻不笨，很快意識到她們被狩獵了，這是一個陷阱，等着她們過來呢。
目標，也不是她們。
是師姐她們！
這羣人，想要侵佔她們的精神，改寫她們的意志，從而控制住她們的肉身。
一旦變成了那樣，顯示那邊的師姐就危險了。
雖然靈符鎖定，但那是對外在的防禦，對於裡面的人，反而屬於不設防。
因此肉身若是受到攻擊，會非常糟糕。
如今師姐她們幾個已然深入到了精神世界深層之中，在那邊與對頭爭鬥，搶奪大藥。
她們三個一旦出了問題，勢必會影響道師姐他們。
事情真要演變成那個模樣，結局就太糟糕不過了，不只是自己會死，極大的概率還會害死自己的師姐。
對於這一點，小丫頭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跑，不停的跑。
帶着另外兩個，小丫頭雖然萬分着急，甚至於即便說跑到淺層，以她們目前的情況而言，也沒辦法迴歸，除非有師門強者過來，不然結局不變。
面對這樣的結果，小丫頭首次後悔了，不應該打掉師叔的精神的。
若是其還在，就能傳遞訊息出去。
後悔歸後悔，小丫頭精神卻開始發光，裡面呈現決絕的味道。
雖然性格有些問題，沒有成年人的思維，但該有的覺悟與決心卻是不缺。
有道是人生自古誰無死？
自己的錯，絕不會讓師姐承擔。
雖然不捨，雖然害怕，但覺悟她還是有的。
很突然的，小丫頭腦海裡莫名的浮現那個小師叔說過的話語，一開始雖然用師傅的話語反駁了，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瞭解了對方的意思。
因爲她自己，就是如此。
不想，害怕，彷徨。
籠罩着自身的情緒，沒有一個是大徹大悟，是勇往直前。
就算是至高生靈，也該怕死。
因爲死，是一切生靈所最抗拒之物。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夥伴，他們也很驚慌，緊張，但受到的教育，成長的環境，讓他們哪怕害怕至極，緊張無比，卻有着相似的決意。
他們，畢竟不是真的孩子，能修煉到成道境圓滿，活了也有百年光陰了。
只是見識太少，心思比較單純而已。
但，毋庸置疑，禍害自己師兄的事情，他們不會做，哪怕就算自己會死，也不會。
“不愧是名門弟子，這份心氣，不俗！”
雖然看似不緊不慢，實際上卻時刻盯着三個小傢伙的幾道聲音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他們三人氣息的變化。
其中一道精神忍不住開口，舔了舔自己的舌頭，對於這樣的心性，簡直垂涎三尺。
果然，修行者還是要名門正派吃起來才香，血肉滋味正宗，靈魂也無比芳香。
可惜這一次是專門針對眼前這三個小傢伙下的套，準備了許久，光是佈局就用了十多年，還有人提供內部消息，施展的手段更是花費了大力氣才搞定。
爲此，還請了白骨夫人的手下前來。
真是煩躁，中原之地，有天道庇佑，超過一定程度的妖魔無法進入，進入也會受到巨大壓制，精神世界這種地方也是如此，被單獨隔離出來了一塊，不然，這個世界早就沒有自由的人族了。
感受到對方的躁動，旁邊的精神開口，提醒道：“壓制住你的念頭，別壞了大王的計劃。這次針對的目標，都是中原這邊強力極大的人，是凡間道門的中生代，絕頂面層的繼承人。”
“我知道！”
“骨靈小姐，真的沒問題嗎？若是他們自相殘殺的話。”
“我鎖死的是他們的魂根，是靈魂延伸出來的觸手，就算自毀也沒有意義，成道境這個級別，破壞精神已經十分勉強，涉及毀滅靈魂的地步。”
伴隨着對方的話語，開口的精神體頓時輕鬆多了，難怪大王會安排白骨夫人的手下過來，鬼怪一族因爲沒有肉體的關係，大多比較低級，但論涉及靈魂方面的手段，卻不是妖魔能夠相比的。
在精神世界裡面，某種意義上，它們相當無敵。
同境界下，別說妖魔，就是中原修士也要色變。
“都是成道境？”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想起，語氣中帶着長吐一口氣的感覺，似乎因爲在場的人全部都是成道，放鬆下來。
一瞬，六個精神體都是一怔。
特別是前面跑得飛快的小丫頭的精神，更是直接呆住了，這聲音不陌生，剛纔她還想起了。
“師叔？”
怎麼會？師叔的精神被她打碎了，雖然精神世界裡面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了，現實事實上也剛纔兩天而已，應該還沒有恢復纔對。
師叔？
另外兩個小傢伙聞言一呆，隨即他們激動了。
小丫頭，乃是上清真傳，是九代弟子，她的師叔，也就是說來的是上清八代。
八代弟子，那是什麼概念？
放在自家門派裡面，來的就是掌門級別，絕對的大佬，御道境超級存在。
追着的三個精神體同樣臉色大變，前面兩個是驚喜，它們無疑就是驚嚇，畢竟三個小傢伙的身份它們都詳查過，知道其地位身份。
九代真傳。
上清八代，怎麼會突然前來這裡？
瞬間，腦子一團漿糊，思維都呆滯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升起，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跑。
其中兩個，走的飛快，一瞬就遠遁百里之遙，拉開了距離。
這速度，別說被追的三個小傢伙，就是抵達，確定了沒有御道境存在的李素都驚了。
這速度，送快遞的話，怕不是一年就能在一線城市買套房。
不過想歸想，李素的注意力很快被沒有離開的那個精神體所吸引，當然並不是它長的有多漂亮，而是那個精神體的‘目光’，不偏不倚的鎖定着他。
對方，找到他了。
李素的精神體，可是十分異常的，具備屬性化能力，想要藏匿，除非大境界超越，不然根本無法察覺。
此刻，小丫頭開口了，她知道李素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小師叔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精神怎麼會這麼快養好，但這很好，非常好。
對方雖然打聽到了自己會和師姐一起的消息，卻不可能知道這一次師叔也在一旁，一旦他回去了，就算自己的精神被入侵，出了問題，也不要緊了。
“師叔，快走，那是鬼怪一族，擁有靈魂之力，在精神世界幾乎無敵！！！”
鬼怪？
李素眉頭忍不住一挑，西遊記裡妖魔鬼怪數不勝數，但親眼見到無疑還是第一次，特別是鬼怪類，即便貫穿西遊記也沒出現過幾次，更多是以妖怪爲主。
沒想到在這精神世界，居然就遇上了一個。
不過，走，嗯，說晚了點。
這傢伙，很不凡，實力相當驚人，即便說刨除掉其鬼怪屬性，也非常強大，應該是成道境極限，距離御道只差一步那種。
目光看到自己的同時，攻擊已然包圍了他。
“雷火！！”
李素伸出手，精神體開始異變，紅色雷霆閃爍間，狂暴轟鳴炸裂。
轟隆，轟隆。
火雷如蛇，攪動周遭，方圓十米虛空焦灼，所過的一切直接化作了焦土。
上清頂級道法神通，五雷真解，現！
然而在雷蛇如刀燒焦一切的時候，可怕的攻擊出現，虛空上伴隨着烈火雷霆劃過，浮現出一把又一把的透明利刃，這利刃如刀如鉤，足有上百，幾乎沒有任何波動預兆，就出現在了李素四周圍。
叮叮噹噹！密集無比的碰撞聲炸裂，眨眼的呼吸，火雷與灰刃就衝突了千百次以上，發出了刺耳聲響。
“雷，水！”
李素手掌一擡，擋住灰刃的同時，一指點落。
一滴水在指尖凝聚，然後輕輕盪漾而開。
轟隆！
明明盪開的是水，卻發出了雷鳴般的聲響，不斷擴大，朝着對方撞去。
那個精神體不動，張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吶喊。
聲音，無比尖銳，那種鳴響難以形容，是源自靈魂的波動，形成了某種特殊至極的共振，它照進了現實，化作了一柄無比鋒銳的劍，斬在了李素盪漾而開的水雷上面。
咚~！一聲響，所有人的腦袋彷彿要爆炸了，一者屬陰，一者屬魂，對精神衝擊極大。
不只是小丫頭三人精神顫動，發現不是御道境，很尷尬，更憤怒，急忙而回的另外兩個精神體也都受到了劇烈震動，精神體震動不已，眼前發花。
此鬼，不俗。
互碰一招，李素皺了自己的眉頭，雖然不是御道境讓他鬆一口氣，但這股精神，相當難纏。
同理，對方也有些許凝重，作爲魂體，在這精神世界，同境界下幾乎沒有敵手。
結果一次攻擊被對方擋住，一次攻擊，也侃侃打散對方的攻擊。
雖然說是成道境，但眼前之人很強，非常強，在名門大派裡面，絕對屬於頂級天驕行列。
上清，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弟子？
“好強！！！”
而相比較碰撞的兩人，震驚的是旁觀的五個，他們精神震動不已，被這個居然能夠與骨靈一戰的人給徹底驚住。
精神世界，鬼怪同階無敵，這是常識，更是常理。
鬼怪先天在精神力上，有着巨大優勢，能夠成鬼的本身，就是因爲其精神力異常，且還蛻變了。
兩個妖魔，精神震動，可惜沒有肉身，不然能直接倒吸一口冷氣，上清弟子所展現的，不只是的實力強大，還有那雷火、雷水。
那是上清的頂級道法神通，五雷真解！
這道法，傳聞難度極高，源自於仙宮天庭，雖然說是拆解之術，依舊非凡，放眼中原能列前五，是至極的殺傷性招數。
通常，成道境最多隻能掌握一種，唯有御道之後才能多雷同時施展施展，至於理由也很簡單，因爲涉及的領域有些超標，跨越了成道境的領域。
此人，是誰？
爲什麼之前，完全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