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命之泉

次日,天微涼亮,九方朔就早早的起來,洗了把臉,收拾好工具,看着還在熟睡的月,不禁小聲笑了一聲。

彷彿是被這笑聲驚到了,月轉了個身,繼續睡去。

“母親,我出去打柴了啊。”九方朔小聲說道。

“好,你中午記得早些回來。”老婦說道。

“好嘞。”說罷,九方朔拿起工具向樹林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月醒了過來。看着即將出門的九方朔,眼裡流露出一絲好像不捨的表情。

見狀,九方朔跑到跟前,摸了摸鼻子說:“哥哥,你醒啦。那個,我現在去樹林裡打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呀,順勢散散心。”

“打……柴,散,散……心?”月結巴的吐出這幾個字。

“對呀,打柴,散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九方朔眨巴着眼睛,面對不能輕鬆言語的月,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急躁。

“嗯。”月嗓子裡嗯了一聲。

“那你先去洗把臉,然後咱倆就走吧。”九方朔隨即放下斧頭,給月打了盆水。

月動作熟練的洗完了臉,擦乾了水後,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九方朔接下來的命令。

“走吧。”九方朔說道,“母親,我們走啦。”

“路上照顧好你月哥哥。”老婦看着他們二人,慈眉善目的說道。

一路上,九方嘴巴說個沒完,這麼多年,都是在跟她失明的母親生活在一起。身邊也沒有個同齡人可以溝通,玩耍,九方彷彿是打算把這十幾年的話全都說出來似的。

面對一句也不回的月,九方朔也沒有絲毫的尷尬。

林間鳥兒三三兩兩的叫唱,聲音時斷時續,可以判斷出鳥類並不多。

月就像初有智慧的三歲小孩,緊緊的跟在九方身後。

“哥哥,我家雖然窮,又不在城裡,但是森林裡的舒服可是城裡沒有的呢。”九方朔說着,眼睛也在不斷的四處轉動尋找乾枯的樹枝。

“哥哥,你看那棵樹,上面那個枝幹已經枯了,我現在上去把它砍下來,你站在旁邊。”

說完,九方挽了挽袖子,把斧頭別在腰見,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抱着樹幹,一個蹦起,動作頗爲麻溜的爬了上去。

爬到了那乾枯的樹枝的位置,掏出斧頭遍猛力砍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九方已經砍了兩捆柴火,足夠幾天做飯用了。

“哥哥,你看現在天還早,要不要咱倆去河邊玩會。”九方朔徵求着月的意見。

見到月沒有反對,九方朔便背起柴火,拉着月遍朝着河邊走去。

月倒是想回答啊,可是他聽不懂他說的話,心裡也是憋屈的很。

走到河邊,九方算是徹底解放了他的孩子天性,扔下柴火,脫了鞋子,挽起褲腿就往河裡跑去。

捧起甘甜的河水,喝了好大一口。

見到站在河邊的月,九方朔揮手示意:“月哥哥,你也下來呀。”

言語加動作,月理解了九方的意思,也學着他剛纔的動作,脫了鞋子,挽起褲腿,小心翼翼的走向河裡。

月以爲這是規矩,走到河中心後,也捧了一捧水,喝了一口。

甘甜冰涼的河水,順着嗓子順流而下,月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到月如此呆滯可愛的表情動作,九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隨後,捧着水,不斷的往月的身上潑去。

見狀,月本能的往後躲,不斷的用胳膊擋着飛來的水花,避免撒到臉上。

看到月這樣,九方加大了攻勢,不斷的挑釁着:“月哥哥,你怎麼不還手呀。”

此時月心裡想着,不能一味地躲避,隨後也開始反擊。

森林外圍一條不大的河流,兩個懵懂的少年,在河水裡玩耍,只可惜這樣平淡愜意的日子,不會持續多久。

月被九方激發了,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天性,這麼多天,從來沒有,這樣放鬆開心過。

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面龐不再是冰凌般冷酷。

“月哥哥,我終於看到你笑了。”九方朔看到月的笑容後,比月還顯得高興。

在河水裡,兩個人玩了好一會。

“好啦,要中午啦,咱們回去吧,不能讓我母親等着急。”說罷,九方朝向河邊走去。

看到九方走向河邊,不能玩耍了,月流露出難過的表情。

九方看到還佇立在河裡的月,九方明白了他的心思說:“哥哥,沒事啦,我們明天還可以再來嘛。”

月好像聽懂了九方的話,臉上的難過立馬散了去,動作麻利的走向河邊。

二人,晾乾了腳丫,隨後穿好鞋子,揹着柴火,遍往家裡走去。

此時,母親飯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九方放下柴火,便把做好的菜端了出來。

月站在樹下,呆呆的看着樹上的花朵,情不自禁摸着低枝上的紫金花,鼻子湊了過去,聞了起來。

最後一個菜端了上來,九方跟老婦準備坐下來。

此時,九方問道:“母親,昨天季叔說月哥哥是食物中毒,可能是吃了我們做的飯菜。那還要不要讓月哥哥吃飯。”

“吃了飯菜中毒?不會吧。”老婦一臉的疑惑。

“那怎麼辦,讓不讓月哥哥吃飯。”九方朔接着問道。

“這個……”老婦犯了難。

想了半天說道:“要不讓他先吃一口,看看?”

“行吧,先吃一口看看,沒事的話,就可以放心吃了。”九方朔說道。

說罷,便讓月坐了下來,九方朔給月夾了一個不大的菜葉子放到月的碗裡。

“哥哥,你吃下看看。”

九方母子二人,然後就目不轉睛的看着月,月看到他們母子就這樣望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月拿着筷子不敢動,也望着他們母子二人。

“吃吧,你吃吃看。”老婦伸手示意,讓月吃飯。

然後月,眼神慢慢駛離他們身上,看着碗裡的菜葉夾了起來,塞到了嘴裡嚼了兩口嚥了下去。

看到月吃了下去,九方母子二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空氣凝滯了下來,天色也開始變得陰沉。

看到月沒什麼反應。老婦這才放心的說道:“看來是沒事,應該可以放心吃了。”

“應該可以吧。”九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先讓他少吃點看看,天也快下雨了,我們快吃吧。”老婦說道。

“行。”九方有了母親的話後,心裡有了些把握。

月正要吃第二口飯時,反應隨即而來,肚子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口中不斷髮出難受的**聲,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又開始口吐白沫。

見狀,九方母子二人均被嚇到,連忙起來攙着月往屋裡走去。

劇烈的疼痛讓月不斷的在牀上打滾。

“哦,對了母親,昨天季叔給了我一瓶藥丸,說是月哥哥再中毒,可以解毒的。”九方朔說道。

“那快些拿來。”老婦急切的說道。

九方拿過來藥瓶,取出一粒藥丸,塞到了月的嘴裡。

“他嚥下去了沒。”老婦問道。

“季叔說,這個藥入口即化,不用咽就沒事。”九方朔說道。

此時,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屋內二人看着牀上難受的月,服了藥丸後,剩下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站在那裡看着月,期待會好起來。

片刻之久,看到沒有絲毫的起色,老婦說道:“看來沒有用,我們不能幹坐着,朔兒,你趕緊揹他去你季叔那裡。”

九方不敢怠慢,立馬背起月往屋外跑去。

這時,老婦才發現外面已經雨勢漸大,隨後說道:“等下,給他披個雨衣,別淋到了。”老婦從屋裡拿出一件縫補過的油布雨衣披在了月的身上。

完畢,九方便背起月往城裡跑去,一陣強勁的風颳過來,吹掉了月身上的雨衣。

九方也因此沒有背緊,月從他背上掉了下來。

見狀,老婦,立馬大步走上前去斥責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聽到母親的責罵,九方滿是愧疚:“母親,我不是故意的。”

九方正要抱起月,此時他們二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紛紛嚇得不敢上前觸碰月的身子。

只見,此時雨地裡的月,身體散發的微弱金光,雨滴滴落在他皮膚上,皮膚竟然泛起層層漣漪。各處漣漪彼此碰撞。

漸漸,月安靜了下來,身上金色光芒開始消退,皮膚也恢復正常狀態,漣漪慢慢消失殆盡。

母子二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到了,九方瞪大了雙眼,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月,問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咱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說罷,老婦蹲下身子,探了探月還有沒有呼吸。

“他呼吸穩定了,要不,我們再等下看看。”老婦說道。

“好。”九方朔面對眼前這無法解釋的現象,他也只能聽自己母親的。

沒過多久,月睜開了雙眼,幾粒細小的雨珠擔在睫毛上,襯托的那雙眸子雖然無神,但是卻十分迷人。

見到月醒了過來,九方開心的立馬問道:“哥哥,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麼?”

聽到九方似乎是在關心自己,雖然不知道用什麼話回答,但是月還是很聰明的衝着九方莞爾一笑。

見到月已然無礙,母子二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後,拉起月走向屋裡。

好望角港口這邊,則是暴雨傾盆。漆黑的烏雲,遮擋了天空幾乎所有的光線,周圍很是壓抑昏暗。

此時,海的東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艘船向港口駛來。

靠岸後,從船上下來,披着防水披風,帽子壓的很低絲毫看不到一點臉部的十位神秘人。

十位神秘人片刻不停,急步向城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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