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跪別父王母后

次日。

臨走之前,冷殊衍再次入宮,請求見父王母后一面,得知冷殊衍的請求後,冷志鵠這次沒有拒絕,便召見了冷舒衍。

入了宮城,冷殊衍被直接帶到了冷志鵠跟前,這一次冷志鵠沒有對冷殊衍愛搭不理,讓他起身後,冷志鵠殷切叮囑道:“北國兇險此番前往北國探獲你大哥的下落,你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定要拿到你大哥的下落......”

父王從頭至尾說的都是關於拿到大哥下落的話,對於自己的安危他也只是一句帶過,冷殊衍習以爲常,相比以往他此刻要開心許多,因爲這是父王對他說話最多的一次。

“朕說了那麼多,你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

“好,記住就好,時辰不早了,你快些走吧。”囑咐完,冷志鵠片刻都不願冷殊衍多留,匆匆下了命令讓他離開。

“可是......”

冷殊衍正要說些什麼,冷志鵠臉色突變,厲聲斥責道:“怎麼?朕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

“可是,陛下還沒讓本宮見一見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急着趕衍兒走,是因爲什麼?”王后大步走進來,語氣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王后的出現,使得冷志鵠閉上眼,又側過身子不想見到她,王后視若無睹,道:“陛下,臣妾要跟衍兒說幾句話,陛下不介意吧。”

“請便。”冷志鵠擺了擺手,不耐煩道。

將冷殊衍拉得離冷志鵠稍遠些,王后眼含淚光,擔憂道:“衍兒,北國你非去不可嗎?你大哥的下落,不一定要......”

“母后,我已經決定了。” 冷殊衍用衣角沾掉垂在王后臉頰上的淚珠,安慰道:“母后不用擔心的,此番前去王妃已經讓藏機閣給我計劃了最隱蔽的路線,而且孩兒也僱傭了幾名能力高強的靈術師,所以孩兒一定不會出事的。”

提到藏機閣,王后心中就很是窩火:“藏機閣立在我國都城數百年,期間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我們尼羅國從不橫加干涉。如今需要他們告知你大哥的下落,他們卻死活不肯透露,真是可惡至極!”

事到如今,母后依舊對藏機閣拒絕透露大殿下的消息而耿耿於懷,冷殊衍卻對他們的做法深表理解,道:“母后,藏機閣也是身不由己,你看他們爲此不也給我規劃了行走路線嗎?他們已經做得夠多了。”

“這夠嗎?”王后埋怨道。

“已經夠了母后,要知道這可是王妃的意思。”

冷殊衍搬出了王妃後,王后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的好轉,問道:“這真的是王妃的意思?”

冷殊衍回道:“是的母后,雖然藏機閣不能壞了規矩透露大哥的下落,但是他們在王妃的命令下給我提供了必要的援助和保護,所以有信使遍佈天下的藏機閣幫我,我不會有事的。”

經過他的一陣勸說,王后的擔憂終於少了許多,但還是不忘叮囑道:“即便如此,北國畢竟是敵國,衍兒,當你向玄鑑宗表明你的身份換取情報的一刻,那便是你最危險的時候。我怕他們會像羌尺國對待你大哥一樣,將你囚困起來做人質。”

冷殊衍最不想母后發現自己表明身份時會遇到的危險,可惜還是被母后提了出來,冷殊衍神情恍惚,只能僥倖道:“這點母后更不用擔心了,天下誰人不知,我冷殊衍就是一名沒有任何作用的五殿下,他們玄鑑宗囚了我對他們也沒什麼幫助的。”

這番話讓王后聽得很是心酸,她立馬否認道:“胡說!你在母后心裡是很重要的,以後你不能再說這種傷母后心的話。”

“好了,孩兒知道了。”冷殊衍乖巧應聲道。

看着他們母子在臺下不知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冷志鵠終於坐不住,道:“說完了沒有?冷殊衍你該走了!”

冷殊衍宛若驚弓之鳥,立馬回道:“孩兒知道了,孩兒跪別父王母后......”

叩首的聲音王后聽得一清二楚,起了身冷殊衍對王后不依不捨道:“母后,照顧好自己......”

字裡行間盡顯冷殊衍的訣別,明面上冷殊衍安慰母后不用擔心自己,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多半是有去無回,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心中早已經決定好只要拿到大哥的情報,其他的他都無所謂,哪怕是付出死的代價。

出宮的路上,碰到了自己的姐姐冷凝霜,這一次冷凝霜亦是沒有了往日的笑容,走到冷殊衍跟前,神色憂慮道:“弟弟......”

“姐。”冷殊衍音容不改道。

父命難違,知道父王要讓冷殊衍去北國換取大哥的下落以來,冷凝霜無數次請求過父王收回成命,奈何自己根本影響不了父王的決定。

冷凝霜不知該怎麼面對冷殊衍,最後只是一把摟住冷殊衍,愧疚道:“對不起,姐姐幫不了你......”

姐姐的道歉刺痛了冷殊衍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冷殊衍撫慰道:“我不怪姐姐的。”

冷凝霜雙手隨後扶正冷殊衍,千叮嚀萬囑咐道:“大哥在羌尺國生死未明,如今你又要去北國......我害怕......害怕連你也回不來了。”

“還不走嗎?”

冷志鵠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嚇得冷殊衍立馬掙脫開冷凝霜,道:“父王,孩兒這就走。”

王后終於坐不住了,心中壓抑許久的怒火再次爆發了出來:“陛下這麼急着讓衍兒送死,連他們姐弟告別都不允許了嗎?”

陛下對王后的質問毫不理睬,繼續對冷殊衍呵斥道:“還不快走!”

“是,孩兒這就走。”

“衍兒......衍兒......”

任憑王后怎麼呼喊,冷殊衍都不敢回頭,氣不打一處來的王后,放下了往日的矜持,伸手就要去打陛下,陛下一把抓住王后的手腕,怒斥道:“貴爲一國之後,請王后注重自己的儀態!”

王后怒視冷志鵠,絲毫不懼他的盛怒,道:“儀態?子不繞膝,本宮要這個王后位置還有何用?!”

甩開陛下錮着自己的手,王后揚長而去,冷凝霜走到父王跟前,小心翼翼道:“父王......”

冷志鵠態度轉變的飛快,慈愛道:“霜兒,父王和你母后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你也回去吧,父王還有要事要處理。”

“好吧,那女兒先回去了......”

“回去吧。”冷志鵠再次給了冷凝霜一個溫暖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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