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臣轉身就要離去,無論悲明如何阻攔都擋不住他的腳步,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長離開,冷殊衍無助的站在那裡自言自語道:“他爲什麼不認我?難道他是因爲我現在的身份嗎?”
攸珏無助的看着冷殊衍,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道:“是不是這麼多年你的兄長已經不認識你了?”
只是自己一句無心的過問,沒想到深深的刺痛了冷殊衍。
等到悲明放棄追趕只能返回聽竹苑時,看到五殿下站在那裡無聲的啜泣着。
“五殿下你不要擔心,大殿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纔不與你相見的。”
悲明的勸告未能讓五殿下好轉半分,道:“他有什麼苦衷?這裡沒有人監視他,他爲什麼不與我相見?難道真如攸珏所說,他已經不在乎我了?”
五殿下原來成了這副模樣又是攸珏乾的,悲明擼起袖子就要動手,道:“你的嘴裡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我沒說什麼呀,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啊!”攸珏認爲自己沒有說錯,不過出於畏懼,他還是不住的後退,以保持對悲明足夠安全的距離。
“你究竟說什麼了?!”
“我只是說大殿下可能這麼多年不認五殿下了,所以才這樣對他......”
“這難道還不是胡言亂語嗎?我打死你!”忍無可忍,悲明認爲有必要好好收拾一番攸珏,不然的話就憑他的口無遮攔,以後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麼話來。
“你打我幹嘛,我說的也是一種可能啊。”說話間,攸珏迅速用魅術擋下悲明的冰劍。
“不是什麼話都可以亂說的,你這麼大個人難道不懂嗎?”
用雷電破開攸珏的魅術,悲明決心要給攸珏來一個帶血的教訓。
“都住手!”冷殊衍罕見的對他們大吼道。
“殿下......攸珏的話你不能聽進去!”
“我沒有聽進去,不過他說的是事實。”冷殊衍擦掉眼淚慘笑道:“他能有這樣的反應,我更加肯定他是有苦衷的,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畢竟我終於找到了兄長。”
冷殊衍能這樣想,悲明鬆了一口氣,散掉手中的冰劍,悲明認可道:“殿下說得對,至少我們已經找到了大殿下,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讓他與你相認的。”
“對。”攸珏也跟着應了一聲,果然不出意外攸珏又掃興道:“只是與大殿下見一面太難了,這個問題我們得想辦法克服掉。”
五殿下的心情剛好起來,聽到攸珏這樣說,五殿下的臉色轉而又陰鬱起來,悲明剛想發怒,不過想到攸珏說得這個確實是問題,悲明也就不與其計較,道:“你說得對,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辦法很簡單,我在朝堂上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攸珏若有所指道。
“明顯?”悲明滿臉質疑道。
“對呀。”攸珏點着頭,自以爲是道。
“你在朝堂上做什麼了?”冷殊衍亦是滿臉疑惑。
搞了半天兩個人都沒有看出來自己在朝堂上的舉動是刻意爲之,攸珏嘆了一聲,道:“你們沒有看到我在朝堂上跟大殿下的吵架是故意的嗎?”
“然後呢?”悲明又問道。
“我們可以故意製造與大殿下的矛盾,這樣不就可以與他接觸了嗎?”攸珏自作聰明道。
“故意製造矛盾與大殿下接觸,你這樣就不怕聞人陛下懷疑嗎?”悲明憂心道。
“怕什麼?他反正都已經懷疑了,我是無所謂。”攸珏擺擺手無關緊要道。
“聞人陛下目前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攸珏的辦法我們可以一試,只要製造出足夠真實激烈的矛盾,我想應該不會引起聞人陛下的過度懷疑。”冷殊衍勉強維持住理智,斷然認可了攸珏的觀點。
“那就這樣決定吧。”悲明最終讓步道。
回去的路上謀臣百思不得其解,道:“北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還有......殊衍你爲何成了北國的使臣......”
這一切的一切,大殿下恨不得馬上知道,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大殿下只能發出陣陣苦笑。
回到住處關上院門,這是大殿下數年以來唯一覺得安心的地方,坐在池邊謀臣取下自己面具,藉助幽亮的夜色,池水中赫然映出了大殿下猙獰的臉龐。
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樣,大殿下苦笑連連,一行熱淚滑落臉頰,滴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大殿下孤影獨立,與池邊的思鄉樹相依相靠,道:“我這副模樣,怎能見你......”
受制於自己樣貌盡毀,大殿下不想讓自己的五弟心疼,最後只能不與相認。
不相認自己可以做到,但是這就無法得知他們北國來的意圖,還有殊衍爲何成了北國使臣,道:“得想辦法自然界的解開這兩個疑惑。”
想到這塊兒,大殿下無法安心,很害怕他們會亂來,道:“若是身邊沒有那個叫攸珏的倒還好,有他在身邊,很有可能給殊衍惹出麻煩。”
大殿下越想越認爲攸珏是一個麻煩,道:“恐怕不用我出手,攸珏就會帶着殊衍亂來吧。”
翌日。
果然不久自己所料,攸珏三人再一次入宮面見聞人陛下。
北國最近頻頻入宮,讓聞人陛下十分好奇他們今日又要生出什麼幺蛾子,道:“你們三個又有何事?”
“回稟陛下,我們要討個臉面!”攸珏率先開口道。
“臉面?”聞人陛下十分好奇,道:“你們的臉面怎麼了?”
“回陛下,昨日謀臣帶我們去聽竹苑,我們令殊大人很是好奇謀臣爲何日日帶着面具,於是忍不住要看他的真容,誰知小小謀臣竟敢對我們令殊大人十分不敬!所以此番前來是想讓陛下爲我們做主!”
“就爲這事?”聞人陛下意想不到道。
“是的。”攸珏回道。
“謀臣,確有此事?”聞人陛下扭頭問道。
“回陛下,確有此事......”謀臣不得不承認道。
此等小事還要入宮討要說法,聞人陛下可以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們是與謀臣糾纏上,聞人陛下揮了揮衣袖,雲淡風輕道:“這件事謀臣的確有錯在先,不過他的面具沒有朕的命令,可是不能摘下的。”
“爲什麼?”冷殊衍急切的問道。
“因爲他的臉!”聞人陛下加重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