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一時間，所有獸人都愣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卡丹呆呆地看着兩位年老獸人，聲音顫抖道：“先祖……你別走，你看啊，我們都站起來了……你該看看的，你們躲在這裡百年，就是爲了眼前這一幕啊……”
忽然。
“他們已經看到了。”
一道聲音響起，卡丹轉頭看去，卻是林凡。
林凡看着那兩位年老獸人，輕聲道：“他們是笑着走的，他們看到了自己苦苦堅持的變成現實，看到了自己的後輩沒有讓他們失望，看到了自己的後輩站了起來，拿起武器，發出怒吼。”
“可是，我們還需要他們的指引啊。”卡丹臉色悲痛，看向那兩位年老獸人的屍體，“我們如今不再遵循神的指引，可兩位先祖竟然也……”
獸人一族剛剛背叛神明，不再遵循神的指引。
正是需要兩位酋長與薩滿領導的時候！
可兩位卻已經……
“或許是他們覺得，你們不需要他們的指引了。”林凡開口道。
卡丹一愣。
“他們目睹了你們這些後輩做到了他們沒能做到的事情。”林凡繼續道，“所以，他們將自己的生命融入了你們的吶喊。”
“那首你們與他們合唱的歌，或許，就是他們對你們的交接，也是最後的囑託。”
“他們爲你們而自豪，爲你們而驕傲，他們也覺得你們不再需要引導。”
“他們或許覺得，獸人以後的道路，從你們這些後輩開始！從此刻開始！”
林凡的聲音久久迴盪。
卡丹呆呆的看着那兩位先祖凝固的面孔，那面孔上，有驕傲，有激動，有驚喜，有信任。
現在想來，那首他們與先祖合唱的歌，分明是先祖最後的交接！
獸人以後的道路，
從今日交接！
先輩對晚輩的交接！
卡丹沉默。
忽然。
“嗚！”
淚流滿面的卡丹高舉號角，用力吹響。
“吼！！”
八十萬獸人兩眼通紅，齊齊怒吼。
十萬戰獸也原地踩踏如鼓點，發出震耳的號角！
蒼老的號角迴盪開來，不屈的怒吼直衝蒼穹，沉重的腳步讓山河震動，天地搖晃。
這是獸人的歌謠。
他們在用這首歌，送別兩位先祖！
彷彿要讓兩位先祖知道，這首歌，在這個世界將永不斷絕，他們的後輩不會讓他們失望！
兩位年老獸人的屍體靜靜地矗立在一片花海中，伴隨那苦苦追尋一生的獸人歌謠，如同豐碑。
他們的時代已經落幕，而他們也可以放心的將獸人的將來交付給自己的後輩。
許久之後，卡丹緩緩停下了號角，呼出口氣。
面對八十萬獸人，卡丹嘆了口氣：“其實，我不該在這時候說這個，應該好好操辦兩位先祖和戰死同胞的葬禮，但……我們如今十分需要酋長與薩滿。”
“按照以往的傳統，薩滿……”
卡丹還沒說完。
立刻有獸人大聲喊道：“卡丹！”
一時激起千層浪。
“卡丹！”
“卡丹！”
“卡丹！”
卡丹，在這一次變革中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
她用自己的勇氣，領導了這次變革！
雖然作爲女性獸人，她本身的戰力並不算得上最強，但……
要不是她孤身一人衝向二十萬護殿騎士，八十萬獸人，怕是根本都沒有轉身衝向護殿騎士的勇氣！
薩滿，本就象徵了獸人一族的勇氣和不屈精神！
再者，卡丹能夠吹響獸人號角！
她本身也是酋長與薩滿家族的後代！
這完全就符合接任薩滿的條件！
“卡丹！”
獸人的吼聲一致，如浪潮席捲。
“雖然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夠格，但到了這一步……”卡丹有些錯愕，但隨即呼出口氣，踏出一步：“從此之後，我便是薩滿，部落的精神領袖，引領部落文化！”
她可不是什麼膽怯之輩！
責任與義務，義不容辭！
“接下來，便是酋長，”卡丹繼續道：“酋長，歷來是由每一代中最強大的獸人擔任……”
說到這裡，卡丹臉色爲難。
畢竟。
這一代最強大的獸人，早已被供奉會挑選爲護殿騎士，剛纔已經被殺了個精光！
真要算起來，那個執迷不悟的古爾卡，本該是酋長！
可現在……都已經死透了啊……
而就在此時，忽然有獸人大聲喊道：“林凡！”
此話一出，所有獸人都是一愣。
卻沒有出現一致的呼喊，而是互相爭吵起來。
“林凡？”
“他的確很強大啊……把借用了神力的大祭司都給一頓狂揍，甚至與天地爲敵……”
“可林凡不是獸人啊！”
“他是人類，怎麼能當我們的酋長！”
“什麼人類，要不是林凡，你現在還在跪神呢，要不是林凡，咱們獸人一族都已經遵循着神的指引，被徹底毀滅了！”
“是林凡讓我們站起來的！”
“可他不是人類啊……”還有獸人在一臉堅持。
但隨即，有獸人忽然道：“可他之前吹響了獸人號角！那可是隻有歷代薩滿才能吹響的號角，也只有最勇敢的獸人才能吹響號角！如今卡丹是薩滿了，讓林凡當個酋長，不過分吧？再說了，他也的確是最能打的！”
此話一出，獸人們都是愣住。
對了。
林凡雖是人類。
但這個人類，可是吹響了獸人號角！
獸人號角在獸人一族中意味的可太多了！
一旦吹響獸人號角，那便是得到了先祖的認可，是最勇敢的獸人，是可以直接擔任下一任薩滿的！
“獸人號角能被他吹響，那就說明，我獸人一族的歷代先祖都把他當自己人！”一個獸人大聲道：“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質疑？我們要質疑先祖嗎？”
此話一出。
獸人們短暫沉默，隨即發出一致的呼喊：“林凡，酋長！林凡，酋長！”
周圍的獸人，忽然開始陸續高呼林凡這個人類名字， 到最後，所有獸人都在高呼林凡的名字！
就連戰獸也在嘶吼。
這聲音震動山河。
司徒紅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轉頭對林凡說道：“恭喜……你要當酋長了。”
林凡：“？？？”
林凡直到現在都是一臉懵逼的。
我特麼一個人類，一個大夏總指揮，怎麼就當上獸人酋長了？
我是來和獸人談合作的，咋就成了獸人的酋長？
這物種都變了啊！
卡丹則看向林凡，笑道：“看來，大家都同意了。”
“不是，沒人徵求我的意見嗎？我不同意啊，我是人！我真的是人！你看清楚啊！”林凡一臉懵逼的指着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