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到了宮中,才知道漢靈帝竟然不在皇宮,而是去了西園並未回來。
西園即是上林苑的別稱,由漢武帝建於建元三年,是規模極其巨大的古代園林,地跨長安等五縣縱橫三百餘里。
“陛下去那裡幹什麼?”劉豐皺了皺眉頭,對於西園他並不是很瞭解,他擔心讓人鑽了空子。
“西園新修建了一座游泳館,陛下這幾天正在那裡休養。”趙忠身爲十常侍之一,心中對於劉豐充滿了敵意,但是表面上卻不敢得罪他。因爲劉豐如果想殺他的話,只需要一個命令。他連藏身之地有沒有,皇宮是劉豐的地盤。
既然漢靈帝不在皇宮,劉豐也沒有再去內宮的必要,免得被有心人說閒話,到時候還惹得一身麻煩。
劉豐直接回了自己的府中,便也沒有再多想。漢靈帝只要不回來,那離間之計也是無法可施的,劉豐自然不用擔心。
但是沒想到的是,僅僅第二天,便有小黃門來劉豐府上,傳漢靈帝的旨意,讓他到西園覲見。
劉豐心中一凜,漢靈帝看似不管事,沒想到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家中稍作安排,劉豐便帶着典韋,以及十幾名士卒,一行人騎馬去了西園。
西園地域極廣,要不是有小黃門帶路,劉豐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漢靈帝在哪。
漢靈帝見到劉豐頗爲高興,像是小孩子有了新玩具一樣,要拉着劉豐去見識見識新建的游泳館。劉豐自然不好掃了漢靈帝的興致,便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昨晚你去皇宮中找我了?是不是有什麼大事?”漢靈帝跟劉豐比較親近,私底下說話都不以朕相稱,這要是朝中大臣聽到,絕對會驚掉下巴的。
劉豐便將貂蟬王允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漢靈帝眼中閃着精光,臉色明顯不是太好,過了半天才說:“這王允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算計到我們的頭上。等過幾天我回去後,我們再商量此事。現在幫我看看這游泳館怎麼樣?”
兩人說話的時間,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極大的建築羣,足有千餘間房舍,圍成一個大圈。中間是碧波粼粼的小湖,種植着南國進獻的荷花,花大如蓋,高一丈有餘,荷葉夜舒晝卷,一莖有四蓮叢生,名叫“夜舒荷”。
一些樣貌秀美的宮女,在小湖中執篙划船,粉腿藕臂隨處可見。以劉豐的眼光不難看出,這些宮女皆在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
“陛下,你這是?”
劉豐心中非常明白,這必定就是讓漢靈帝名聲掃地的裸遊館了。
在歷史上,漢靈帝命令宮中所有的嬪妃和宮女,都必須穿着開襠褲,方便自己的臨幸。他與宮女經常在裸遊館裡飲酒作樂,往往通宵達旦。爲了讓自己知道時辰,就在裸遊館北側修建了一座雞鳴堂,裡面放養許多隻公雞,準備通過雞叫來確定時間。
但漢靈帝夜以繼日地,在果體宮女陪伴下飲酒作樂,到天亮時候便醉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有時宮廷的內侍要把一個大蜡燭扔在地上,才能把他從夢中驚醒。如此醉生夢死,恐怕就連那個暴君商紂王,都要望其項背了。
劉豐皺眉,按說以漢靈帝的高度,不應該貪戀這些纔是。之前自己暗中觀察,他還是有雄心壯志的,怎麼現在玩物喪志了,還是建起了裸遊館。難道歷史真的避不開嗎?
“茂甫覺得我這裡怎麼樣?”漢靈帝好似沒有發現劉豐的怪異神色,仍然是問着剛纔的問題。
劉豐心中一動,漢靈帝絕對是一個精明的人,莫非他是在考驗自己?是否對權利有太大的野心?
“陛下,請恕我直言。此景雖美,恰是一個昏君的表現。以陛下的睿智,必然不會做出此等事情,還請陛下誅了那位勸說的佞臣。”
漢靈帝神色一冷,劉豐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他突然哈哈大笑,拍着劉豐的肩膀:“茂甫,果然是忠勇可嘉,估計其他無人敢如此說話。”
“陛下過獎了。”劉豐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他剛剛全身都在緊繃着,生怕漢靈帝發怒,突然出手將自己幹掉了。
“不過茂甫剛剛只看到了表面,你再以此法仔細看看。”漢靈帝一指點在劉豐的眉間,一道金光沒入劉豐眉心。
劉豐身子一震,腦中多出一段法訣,好似一直印在他的腦中一般。
那是對靈力的一種運用,劉豐僅僅片刻便明悟在心,按照法訣運轉靈力,慢慢匯聚到了雙眼。
劉豐的雙眼發出淡淡的金光,額間一陣鼓脹好似要裂開一般,最終卻慢慢恢復了平靜。
“這是?”
劉豐心中驚訝,眼前的景色雖沒有大變樣,但卻多出一道道綠色的鎖鏈,呈半虛幻狀,橫陳此地,將整個裸遊館緊緊鎖困着,好似一個牢籠一般。
那些年輕宮女的身上,不斷散發出綠色的光點。光點極其微弱,要不是劉豐觀察仔細,可能都忽略掉了。
微弱的光點不斷匯聚到一處,化爲了綠色的鎖鏈,然後隨着更多光點的加入,鎖鏈慢慢變長。
小湖的中心位置那裡鎖鏈密集,其中還有一團紅光閃爍,正在衝擊着這些鎖鏈,將鎖鏈慢慢磨滅,但是鎖鏈還在不斷生成,兩者達到了暫時的平衡。
“赤霄神劍!”劉豐驚駭出聲,那團紅光就是赤霄,那是漢靈帝仗之跟張角交戰的神兵,怎麼會鎖到了這個地方?
漢靈帝點了點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就是我建這個地方的原因之一,我快要壓制不住它了,只有借用法陣之力。”
“陛下,它不是你的神兵嗎?爲何要鎮壓在此?”劉豐真的不懂了,難道還有什麼辛秘不成。
“它要喝血!”
短短的四個字,令劉豐身子一顫,渾身冰冷。
漢靈帝用了喝血兩字,而不是吸血,感覺極爲可怕。
這絕對是一柄極爲邪異的神劍,或許稱之爲魔劍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