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澤和玄武大打出手,對神峰是天大的好事,所以這憨貨沒有離開,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或許說峰是憨貨有些不恰當,江浩澤和玄武拼到最後,若說神峰沒有漁利的心思,恐怕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場爭鬥很精彩,原本神峰還擔心魔神堅持不了多久,結果人家同樣掌握着至高法則,逼得玄武不得不現出了本體。
玄武以空間禁錮法則抵擋空間撕裂,結果和魔神拼了個旗鼓相當,於是用了真水領域。兩大至高法則配合,神峰覺得自己若是巔峰狀態,最多也只是自保,在玄武空間裡多呆一段時間。他不知道江浩澤有能抵擋至高法則的逆天法寶,只玄武斬出三尸化身,他原以爲是要以多打少,結果玄武竟然不要臉地跑了……
玄武聖人膽小如鼠,做出這種事還真不奇怪,但他爲什麼要逃跑呢?莫非那魔神連玄武也感到恐懼?神峰對那魔神變得極爲忌憚,玄武都不是魔神的對手,他又知道自己真實實力不如玄武,連玄武都逃了,他留下來會很危險。
神峰先前囂張跋扈,有過收服魔神的念頭,如果那魔神真的極爲恐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因爲對玄武空間內的情況極爲好奇,神峰雖然打定主意要逃跑,但他想多等片刻,看看那魔神到底有什麼古怪,反正玄武的惡屍化身能維持至高法則一段時間。
接下來發生的事再次出乎了神峰的預料,玄武的惡屍能維持至高法則不假,但那魔神竟然以粗暴的方式把至高法則破了。就算是聖人之間爭鬥,各自掌握着不同的至高法則,法則的碰撞也很難分出勝負,極少有人能將至高法則徹底打破,那魔神怎麼做到的?
玄武空間徹底被轟碎,真水領域也消失無蹤,連玄武的惡屍也受到了反噬。神峰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這時只見玄武的惡屍化身顫顫巍巍地走到那魔神面前。一臉討好地道:“道友,我的本尊已經把你朋友釋放,要不了多久便能趕過來,還望道友遵守承諾就此揭過。”
看着低聲下氣的玄武惡屍。神峰可謂三觀盡毀,他心目中的聖人都是像父親一樣,威嚴睿智地主宰着天地。玄武聖人以膽小著稱,就算行事謹慎一些,脾氣好一些還算正常。但這樣低聲下氣地搖尾乞憐,這還算是聖人嗎?
神峰高看玄武聖人了,人家心態好着呢!因爲直接以本尊進入混沌空間,自降修爲後玄武就沒再把自己的當聖人。爲了活下去尋找機緣,一些普通金仙都做不到事玄武也能做到,因爲活了太久與小天地同壽的他更加怕死。
江浩澤本來也不是嗜殺之人,若是玄武作死他自然不會輕易罷休,既然玄武這般知情識趣,他也懶得與他一般見識。以玄武的性格,今後太虛大世界開闢。他也不敢再與自己作對了。想到這裡他冷冷地道:“我不喜歡喝王八湯,沒興趣對付玄武那老烏龜,只要我朋友安然無恙你和他就沒事。”
“屌爆了。”
神峰由衷地感嘆,知道了玄武曾經的聖人身份,而且結下仇怨,還能如此輕描淡寫,證明人家根本沒把玄武當回事。正在胡思亂想時,忽然看到那魔神朝自己走了過來,想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爲,神峰覺得自己是在作死。現在到了報應的時候了。
神峰修爲和地位遠不如玄武,不過有一點玄武比不上他,那就是膽量。他是個有擔當的人,男兒可以站着死。但不能跪着生,就算魔神要報復他也只會拼命,不會任人羞辱。就在他腦子裡亂七八糟,好奇魔神如何對付自己時,卻見那傢伙臉上帶着恭敬神色道:“神峰大人,我答應過你認你爲主。現在玄武已經被解決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神峰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他想過這魔神展現實力後會囂張跋扈,會心狠手辣,但絕對沒有想到那傢伙會是這副德行。神峰當然不會認爲自己有睥睨天下的氣勢,王八之氣散發,比自己厲害得多的強者會真的願意奉自己爲主,他很光棍地說:“休要調笑,我們巨人族以實力爲尊,早先我認爲自己實力比你強纔想收服你,現在知道你比我更加強大了,自然做不得數。”
江浩澤笑嘻嘻地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不叫你大人了,你們巨人族的規則很不錯,誰實力強誰就是主人。那我現在實力應該是比你強大吧?如果你不否認這一點,按照你們的規則,你是不是該認我爲主呢?”
神峰心中崇拜的強者形象再次轟然倒塌,先是玄武的貪生怕死,現在又是比玄武厲害的魔神胡攪蠻纏。強者都應該高端大氣上檔次,這傢伙逞口舌之利,比玄武更加沒有節操,像那些螻蟻一般胡攪蠻纏。他是山嶽聖人的兒子,從未想過會認人爲主,於是冷冷地道:“道理是沒錯,弱者臣服強者是天經地義,但弱者如果不願意,可以選擇被殺死。”
江浩澤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去死吧!要不要我給你找根繩子吊死?如果你覺得那樣死太娘們了,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厲害的太陽真火,眨眼間就化爲飛灰,安全無痛苦。如果你覺得那樣不夠壯烈,我可以教你你們自殺法門,修煉片刻經脈寸斷,丹田‘轟’的一聲巨響,那感覺不是一般爽……”
這尼瑪什麼人啊!不光是神峰想吐槽,就連元氣大傷的玄武惡屍也是臉孔抽搐。自尊心強的神峰,覺得對方是在耍自己,大怒道:“你莫要羞辱於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江浩澤聳了聳肩道:“我殺你剮你幹嘛?你又不是豬,雖然你壯了一點,我對吃人肉沒有興趣。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麼激動嘛!既然你不願意認爲爲主,那該去哪就去哪,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這麼輕易就過關了?神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浩澤重複了一遍後他還愣在那裡。小天地過來的神仙覬覦先天靈寶,一旦有秘境發現,魔神和神仙之間往往是不死不休。神峰不但覬覦法寶,早先還威脅了魔神。看到魔神脫困他如臨大敵,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果。
確信人家沒準備殺自己,神峰沒有急着離開,父親說過巫族能改善巨人族的符印。讓巨人族的金色符印更進一步,一直沒有尋找到巫族,今日遇到莫非就這般錯過?神峰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問道:“魔神,你的朋友真的是巫族?”
江浩澤對巨人族的純力量符印很有興趣。有心與巨人族合作,聽到神峰主動詢問他心裡暗喜,裝出滿臉不悅地道:“沒錯!我朋友正是巫族之人,我先前聽說你們巨人族在打巫族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心思,所有巫族都是我的朋友,若你膽敢不知好歹我一定將你斬殺,離開混沌空間再去找山嶽聖人討個公道。”
神峰連忙道:“你誤會了,我沒有抓巫族的意思,我父親說巨人族和巫族有互補之處。我是想問一下有沒有可能兩族合作,共同將肉身符印完善……”
“這樣啊!”江浩澤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事我爲巫族做不了主,不過我可以轉達巫族族長,若他對你們巨人族的符印感興趣再說吧!”
“一言爲定。”
神峰興奮地離開了,如果巫族願意合作最好,那對兩族來說都是好事,雙方都能儘快讓自身符印完善。
不一會甘寧駕雲來到了血色空間所在位置,江浩澤也就放了玄武惡屍離開,甘寧雙目通紅地跪倒在他面前道:“末將無能,丟了道尊臉面。”
江浩澤伸手把他扶起來。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兄弟只有太乙散仙修爲,進混沌空間本來就太過勉強,隨時都是遇到危機。人沒事就好。你被玄武捉到這血色空間,恰好在這個時候遇到我,合該你有一番機緣。”
“機緣?”甘寧臉色這纔好看了些,迫切想要提升實力的他連忙道:“還望老師指點。”
江浩澤指了指血色空間道:“我適才便是從此處出來,這血色秘境與巫族精血有類似之處,或許你可以憑藉秘境進一步強大肉身。你隨我一起進去吧!”
“多謝道尊。”
甘寧大喜過望,江浩澤以天機傘再次破開血色秘境,他屁顛屁顛地跟了進去。進入血色秘境,閉上眼睛感悟了一陣,他有些不確定地道:“道尊,我感應到這血霧妙用無窮,部分血霧與我融合的祖巫精血相似,但蘊含着許多陌生的巫印。”
甘寧是新的水之祖巫,他只能感受到水系血霧裡的巫印,很快發現了一些全新的水系巫印。看到他一臉沉醉的模樣,江浩澤笑道:“不光是水系巫印,其他各系巫印也有,可惜其他人不在這裡,倒是讓你搶先了,你先嚐試吸收血霧試試。”
江浩澤本來想吸收了血色空間所有血霧,再把這個太始留下的空間徹底摧毀,因爲感應到十二尊魔神應運而生,達到不希望看到這一幕才放棄。離開血色空間後遇到甘寧,他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大道希望十二尊魔神順利出生,那讓新生的十二祖巫融合血霧,太虛界的十二魔神以另一種方式誕生,十二祖巫正好憑這個機會更進一步。
他不確定這個辦法是否有效,因爲這樣也是在投機取巧,太始分出十二縷神魂融合血霧大道都不情願,十二祖巫早就有了神識,大道會容忍他們成爲魔神嗎?甘寧既然第一個進了血色空間,正好讓他嘗試吸收所有的水系血霧,若他把水系血霧吸收得一乾二淨,大道又沒有生出什麼幺蛾子,那就證明設想可行。
甘寧天賦不錯,融合了共工精血以後他每日參悟巫印,進混沌空間後突破成了太乙金仙。他按照江浩澤吩咐盤膝坐下,凝聚出一滴精血吸收水系血霧,水系血霧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的身體,他大吼一聲後現出了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龍,手握青蛇的祖巫法相。
因爲沒有了太始的神識,甘寧吸收水系血霧沒遇到什麼風險,血霧不斷地強化着他的祖巫之身。隨着吸收的血霧越來越多,法相的蟒頭慢慢長出龍角化爲龍頭,身上的黑鱗也顯得更加密緻,腳下的黑龍長大了一圈,手裡的青蛇也化爲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洪荒十二祖巫的法相一開始就註定,不管怎麼修煉只會變大,形狀上不會有任何改變。化蝶從洪荒來到太虛界,她的法相還是老樣子,沒有發生大的變化。甘寧機緣巧合之下吸收太始的血霧,影響到了祖巫本源,就連祖巫法身也便得更強大了。
江浩澤看到這一幕很高興,甘寧吸收水系血霧那麼順利,這證明大道容忍了這種做法,能接受十二祖巫化爲太虛界的十二魔神。他閉目參悟天機,很快明白了原因,太始因爲是混沌孕育的生靈,擁有打破天地平衡的能力,所以大道無法容忍他取巧留下血脈。十二祖巫來自另一界,就算繼承了太始的血脈,僅僅只是大世界的強大魔神,對大天地不會產生毀滅性的影響。
甘寧肉身快速變得強大,等到血色空間裡所有水系血霧消失,他的成功修煉到了太乙金仙巔峰。這還不是他的極限,血色空間裡的每一系血霧,足以孕育出一尊大天地魔神,至少也是大羅金仙的修爲。他吸收了所有水系血霧,肉身也將會進化到大羅金仙,不過他需要時間閉關融合巫印,只有把所有巫印納入體內才能進階。
江浩澤準備把甘寧留在血色空間修煉,這血色空間極爲堅韌,除了他混沌空間只有寥寥數人能打開,甘寧留在這裡還算安全。他自己準備離開了,雖然虛空幫忙把混沌鍾給了化蝶,但他心裡始終掛念着,生怕化蝶那邊出現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