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殊冷笑着看着兩個活寶。
表情嘲諷中,帶着三分鄙夷,鄙夷中有夾雜着幾許輕蔑,輕蔑裡還包含了一抹冷漠。
要不怎麼說姜玥是系花,而李知殊只配當個妖孽呢?
面對兩個人不要臉的表演,姜玥那天使般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兩位同學真的是太棒了,這樣教化這些女妖精,也算是在雲蘿界打開局面,闖下了一些名頭呢。”
語言真摯,語氣誠懇,半點也沒有敷衍的意思。
彷彿就真的全出自真心。
那說話的語氣,軟中帶着糯,糯中還夾着甜,甜中還透着酥。
簡直了。
於是李知殊站在後面,翻了個白眼。
只有女人才能一眼看穿,什麼女人是碧池。
男人?呵!
費北冥被姜玥這麼一恭維,骨頭都先輕了二兩,整個人都漂浮了,顴骨上升,笑着說道:“也沒有那麼了不起啦!只是一般般而已,雲蘿界已經被攻略了百分之八十,我這點小小的功績,最多也就往前推動了一個小百分點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最關鍵的,還是我坐懷不亂,姜同學你是不知道,當時這幾個女妖精,可壞了!她們就想着用美色誘惑我,但是我費北冥,鐵血男兒,鐵骨錚錚,怎麼可能受這等誘惑?”
看費北冥這來勁的摸樣,壓根也不像是要做戲。
倒是假戲真做更有可能。
而真虧了姜玥,還耐心的聽着費北冥在哪裡吹牛,表面上一派天真,好像說什麼信什麼。
看着費北冥和姜玥走在前面,越走越遠。
李知殊突然走到封林晩身邊,小聲說道:“你就這麼放任費北冥?不擔心姜玥被他釣走了?”
封林晩淡淡說道:“美女看到馬戲團的小丑,也會笑的很開心,但是她們會嫁給小丑嗎?能讓一個女人笑,其實不算什麼本事,雖然很多大女權主義者,妄圖將這種觀念灌輸給許多直男。”
生活中充滿了誤導。
比如‘愛她就要讓她笑一輩子’,又比如‘我愛你,你隨意’,其實就是在單方面的強迫一方,無條件的付出,只求耕耘,不問收穫。
但是其實,女人可以喜歡一百個讓她們笑的男人,但是唯獨只會愛那個讓她哭的男人。因爲笑是表面的,而哭纔是深入靈魂的。
“你這話,不免也男權了。當然,我們爭辯這些沒有意義。你是打算出其不意,還是打算英雄救美?”李知殊開口問道。
她似乎已經從之前的打擊中徹底冷靜下來,這一次壓根不跟着封林晩的節奏走。
封林晩有意識的,想要將她引入男權女權,以及男女關係的某些爭論怪圈中去,再套路她一波。
而李知殊顯然提前察覺到了其中的陰謀,無視了這個陷阱,翩然越過。
“都沒有打算,其實姜玥也不傻!她也是宇宙之腦的學生,她或許一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隱藏着一顆她的爺爺留下來的蜃龍珠。所以她故意將消息泄露給了你,讓你這個宇宙之腦出了名的妖孽,幫她想辦法。”封林晩也沒有跟上李知殊的節奏,將話題跳轉到了蜃龍珠這件事上來。
雲蘿界是雲蘿仙子的地盤,姜玥雖然是姜家人,但是卻是雲蘿仙子最大‘情敵’的後裔。
在這個世界,不僅沒有了主場優勢,只怕反而受到掣肘。
所以姜玥要想得到蜃龍珠,就必須捲入一些可以利用的人,利用他們,幫助自己達到目的。
這一點,也是封林晩剛剛想通的。
姜玥確實沒有李知殊聰明。
但是她懂得利用女人最大的優勢和武器。
當那些女權主義者們,揮舞着刀槍劍戟,與男人爭江山,拿着各種道理,對男人口誅筆伐的時候。
像姜玥這種女人,早就通過溫柔的馴服男人,達到了更高一層次的目的。
將很多被花色迷暈了的男人,變成了自己的打手和奴隸。
李知殊很明白姜玥的套路和手段,所以她故意引導封林晩去找姜玥。
上一次交鋒,最後的失言,看似是一種認輸,其實卻是一招順勢而爲的伏筆。如果堂堂宇宙之腦的妖孽,那麼容易就敗了,失魂落魄,那堂堂星河軍校,該是何等的水貨?
聰明和魯莽的區別,有時候就是一個走彎路,一個走直線。
摸清楚了根本,往往就能很輕易就能看穿套路。
不用說的太明白,李知殊也知道,封林晩已經瞧破了自己的算計。
她的表情中沒有失望,反而有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不要誤會···這不是她忽然對封林晩有了興趣,更談不上什麼相知相交,最後相愛這種老梗。
這就好像籃球場上,兩個三分神射手,彼此碰到了一起,既都不願服輸,卻又有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感和激動感。
難不成,這兩個神射手,還能通過比投籃,從此展開一段基情人生?
“那麼怎麼辦呢?你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你又不能不去嘗試,畢竟突破口就在那裡。”李知殊難得的用一種小女兒般的腔調說話,卻顯得陰陽怪氣的。
封林晩這一次笑而不答。
他再一次的轉移了話題。
“世界攻略達到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沒有完全攻略。”
“而我這裡有一套理論,那就是世上根本不存在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三十這樣的說法。除了百分之百,就是百分之零。成功或者失敗···各佔其一。”
“世界的演化,不是一場設定好概率和程序的遊戲。雲蘿界已經有大半的真相被洞悉,但是或許某一刻,某一個瞬間,一切卻又都變了,這裡會變得陌生,變得完全不同。”封林晩的思維跳躍,讓李知殊都跟的有些吃力。
這一次,她是完全不懂,封林晩這麼說,究竟是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畢竟前面的話題,無論怎麼跳躍,那都圍繞着一個核心。
但是現在,這個話題不僅拉的有點大,並且似乎找不到一個基準點。
她不知道,封林晩這麼說概率的問題,究竟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所指。
聰明人的毛病之二,永遠無法以最簡單,最直觀的視角去看待問題。
而封林晩呢?
他真的就是順口一提?
還是真的有所指?
那當然是有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