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如期而至。
盛大的聚會在倫敦最大的教堂展開，其內滿是來自各地的貴族與騎士。
當李昊帶着阿爾託莉雅來到教堂的時候，這裡早已經人聲鼎沸。
盛裝打扮的葛芬妮款款走來，淺笑道：“斯特蘭男爵閣下。”
“葛芬妮伯爵夫人。”
李昊微笑迴應，心中卻在思量對方的來意。
他在這個時代已經差不多呆了四年，期間曾多次返回現代翻閱古英格蘭的資料與史詩，對於古英格蘭的勢力基本都有所瞭解。
在古英格蘭，擁有超凡力量的勢力並不多，最大的兩股勢力就是現在如日中天的教廷與阿瓦隆。
不過相比較教廷，阿瓦隆則更加的神秘。
從沒有人能找到阿瓦隆的真正所在，也沒有人知道阿瓦隆內到底是什麼景象。人們只知道阿瓦隆有着可怕的女巫，擁有超凡力量的女巫。
即便是李昊，對於阿瓦隆也沒有太多的瞭解。
不過雖然並太瞭解這個古英格蘭最大的超凡勢力之一，但李昊卻也知道對方遠沒有亞瑟王史詩中表現的那麼與世無爭。
在倫敦，甚至在英格蘭，處處都有女巫們的耳目。
與其說這個國家是教廷，又或者尤瑟王在掌控。倒不如說他們掌控在阿瓦隆女巫會的手中，掌握在以梅林爲代表的超凡力量之手。
至於眼前葛芬妮伯爵，正是阿瓦隆女巫會的成員之一。
兩人說話的功夫，吸引了不少人側首看來。
畢竟不論是端莊高雅的葛芬妮伯爵夫人，還是神秘莫測的斯特蘭男爵，在倫敦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是斯特蘭男爵。”
“他前段時間不是去北疆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的上帝，這個惡魔居然回來了。”
葛芬妮微笑道：“命運早已爲這個國家選定了一位偉大而又優秀的王，如果斯特蘭男爵是爲了王位而來，註定要失望而歸了。”
葛芬妮說着，雙眸微微眯了起來，溫婉的聲音多了幾分冷色：“任何阻擋命運的人，都將被命運碾壓成齏粉！”
周圍的人滿臉錯愕，這算是威脅嗎？
對於葛芬妮的來歷，大部分的貴族都心中明白。也正是因爲明白葛芬妮的來歷，他們才更加的疑惑。
阿瓦隆是要與斯特蘭家族宣戰嗎？
衆貴族不自覺地看向李昊，想要知道他會如何迴應。
同時，很多人眼神閃爍，露出興奮之色。
阿瓦隆女巫會也好，斯特蘭家族也罷，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不可觸摸的龐然大物。
如果這兩個龐然大物開戰，對他們來說也並非是件壞事。尤其是對有實力爭奪王者之位的貴族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李昊哪還不明白葛芬妮的意思。
不過對於葛芬妮的威脅，李昊心中嗤笑不語。
他雖然不知道阿瓦隆女巫會的具體實力，但從葛芬妮與梅林最多堪比神通境界的修爲，也能大致猜測出阿瓦隆女巫會的整體實力。
李昊微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命運已經給予我智慧的啓迪，讓我洞悉了王的存在。至於葛芬妮伯爵夫人的話，我認爲非常的有道理，任何阻擋命運的人，都將被命運碾壓成齏粉。”
他說到這裡，好似恍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仁慈的斯特蘭男爵會給予失敗者更多的選擇，讓他們選擇站着獻出自己的忠誠，還是跪在地上舔着主人的鞋子，表示自己的臣服！”
李昊的聲音故意擡高，壓住了教堂內的竊竊私語。
那在教堂內不斷迴盪的威脅，讓所有人都不由錯愕地望來。
靜。
一時間，教堂內死寂一片。
衆人心頭微冷，看向臉色漆黑的葛芬妮伯爵夫人，忍不住心中瘋狂咆哮起來。
瘋子，真是瘋子。
他難道不知道葛芬妮伯爵夫人的身份，那可是阿瓦隆女巫會的高級執事。天啊，斯特蘭男爵是要與阿瓦隆開戰了嗎？
衆人心中錯愕，又有些緊張與惶恐。
他們着實沒有想到，向來低調的斯特蘭男爵竟然會有如此霸氣的一面，敢公然在整個英格蘭的貴族面前向阿瓦隆女巫會宣戰。
那可是阿瓦隆女巫會啊！
衆貴族想到女巫們的可怕，以及那神秘莫測的巫術，大多對李昊表示了默哀。
斯特蘭家族雖強，但畢竟只是一個人。
如果說這只是李昊與葛芬妮的私事，他們倒也不至於如此的悲觀。但李昊剛剛的話，已經不能算是兩人間的私事了，而是相當於公開向阿瓦隆女巫會宣戰。
“好，很好，既然斯特蘭男爵這麼有信心，那就讓我們擦亮了眼睛來看看吧。”葛芬妮臉色陰沉如水，冷笑道。
她說着，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離去。
李昊目送葛芬妮的離去，微笑不語。
其他人眼見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大多神色複雜地對視一眼，不自覺地遠離了李昊。
教堂內喧鬧一片，但卻唯獨李昊周邊沒有任何人圍上來。
阿爾託莉雅跟隨在李昊身後，看到周圍目光怪異的貴族們，不滿地撇了撇嘴：“一羣膽小鬼。”
李昊笑着摸了摸阿爾託莉雅的小腦袋，微笑道：“這恰恰是他們的聰明之處，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本事，知道什麼東西不是自己能夠觸摸。自知，方有畏懼之心，方能樹立規矩。”
阿爾託莉雅眼簾微垂，認真地沉思了幾秒，道：“好像........聽不懂耶。”
她說着，調皮地看向李昊，眨了眨湛藍色的明眸。
李昊好笑地在她額頭輕輕敲了個板栗，怎麼會看不出阿爾託莉雅是故意賣萌，想要逗他開心。
而就在兩人打鬧的時候，葛芬妮伯爵夫人已經臉色難看的走出了教堂。
一隻黑貓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跳到她的肩頭伏在那裡。
葛芬妮細聲道：“斯特蘭可能會成爲我們的威脅，接下來你們密切注意他的動作。必要的時候，可以做出緊急處理。”
黑貓舔了舔爪子，發出人聲：“這裡可是教廷的地盤，如果驚動了教廷的人會很麻煩。”
葛芬妮冷聲道：“哼，教廷現在忙着在大陸與東方擴張，可沒有心思理會這個偏遠的小地方。這裡的教徒全是些普通人，你們不用擔心會被他們看出什麼。”
葛芬妮說到這裡，嗤笑道：“而且他們敢告訴教廷總部，自己與女巫有聯繫嗎？”
黑貓發出低沉的笑容，縱身從葛芬妮肩頭跳下。
教廷的總體實力雖然遠勝阿瓦隆女巫會，但他們的攤子實在是太大了。在英格蘭這個小地方，教廷的實力遠遠無法與阿瓦隆女巫會相比，甚至很多中等勢力所擁有的超凡力量都要強過教廷。
只是發展到教廷這種程度，有時候僅僅依靠自身的威名，就足以震懾大部分的超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