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怎麼啦？”
“欣師姐回來了。”
“欣師姐？師門有這麼一位師姐嗎？”
“咱們師門當然是沒有的，可是欣師姐出身曲阜學宮，五十年前的時候，帶着孔師的天書，前往鹽城。聽說那本天書之上，記錄了咱們曲阜學宮裡的好多好多知識。”
“如今五十年過去了，欣師姐聽說已經是一尊先天真人了。”
“哦，怪不得你喊師姐呢，原來都是學宮的。”
就是這師姐，未免有些不值錢，這關係攀扯的也太令人無語了。不過，想歸想喊歸喊，學子當即也調轉了口徑：“那師姐這次回來做什麼？”
“聽說是舉辦謝師宴。”
“謝師宴？那怎麼會這麼熱鬧？如果單純的謝師宴，應該很高端纔對，哪裡像現在這麼熱鬧？人山人海的，密密麻麻的。”
“而且，鹽城那地兒，素來保護庶民，對庶民最友好。使用律法約束貴族，對貴族很不友好，按理說縱然欣師姐回來了，也不應該這麼受歡迎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欣師姐這一次不僅僅自己回來了，她是帶着大量的貨物一起回來的。”
“貨物？鹽城的貨物確實很好，可是陸地上和咱們魯國之間還隔着吳國呢，陸地上並不接壤，如今也沒聽說有大規模貨物到來啊。這貨物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看就知道了。”
曲阜學宮，原本在曲阜城郊，可是隨着學宮的興旺，學宮佔地也就越來越大，連帶着曲阜周圍的一些郡縣、鄉村，也被曲阜學宮吞沒，成了學宮的一份子。
而貴族們，則是利用土地，建設了一些房舍、三進三出的院子、莊園等，作爲家族產業。一般而言，這些產業都會免費或低價向曲阜學宮的學子開放，以此獲取人情，廣交朋友。
至於利用這些院子專門掙錢的，反而是極少數。
真要是這麼幹，反而會被看不起，名聲立刻就臭了。
久而久之，誰家在曲阜學宮的產業多，散財多，誰家結識的學子就多，誰家的名聲也就越好。
而今天，齊欣也在一處大莊園之內，舉行了這場謝師宴。
無論齊欣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名義上都是謝師宴。所以，坐在上首的是孔聖他老人家。
孔聖來了，很多孔聖的弟子、師弟們，也就都來了。
連帶着諸多在學宮學習，對鹽城很感興趣但是又沒去過鹽城的人，也來了。
對於齊欣而言，這既是一場謝師宴，又是一場產品宣揚會。
主要宣揚鹽城的產品，並進行售賣。
“師父，弟子這次回來，主要是修爲高了，得鹽君看中，發財了。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今弟子做不到兼濟天下，但是兼濟一下咱們學宮，問題不大，所以弟子打算對咱們學宮進行捐贈。”
此刻，孔聖就坐在上首。
如今的孔聖，雖然年紀早就不小了，可是外貌卻依然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下巴上留着長長的大鬍子，身上穿着一件青衣，腰間掛着一枚玉佩和一柄寶劍。
孔聖還沒說話，弟子們就先開口了。
“師妹，這纔多久，你就已經成真人了？真快啊！”大嗓門的子路直接說道。雖然他是說的，可是在很多人眼裡，這就是吼的。
“這不都是師兄和師父你們基礎打得好嗎？當年師父是無中生有從零到一的開拓，所以師父成爲先天真人的時候特別難，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中間因爲開道還死了好幾次，至於遭遇的生死危機，起碼也有數十次之多。”
“後來，一萬年前，師父和兩位師叔聯手定下練氣五境，這便是一。這一萬年來，諸位師兄不斷的沿着這條路前進，不斷的留下突破經驗，這就是一生二。”
關於三聖之間，誰是老大的問題，迄今爲止都沒有一個公論。
這事兒三聖自己不開口，誰能下定論？
其是，關於李聖當老大這件事兒，墨聖和孔聖都沒啥意見，可是他倆之間誰當老二呢？
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所以，李聖乾脆也不當老大了。
李聖保持沉默，墨聖和孔聖就此事也保持沉默。
慢慢的，三聖門下弟子提及其他兩人的時候，一律以師叔代替。
“有了師兄們的經驗，像師妹自己突破的時候，只需沿着前路走即可。諸多陷阱，諸多困難，都已經被師兄們趟平了。”
“如今這個時代，如果把沿着前路走，不開闢新道路，模仿前路成爲先天真人的難度設定爲一，那麼開闢新道路突破的難度就是十。而這一萬年來，師兄們突破的難度就是五到一百。一萬年前，師父和兩位師叔開闢前路之時的難度，大概是一千到一萬。”
“不是師妹突破的快，實在是師妹有着諸位師兄留下的經驗，有着師父的傳承，沒有任何迷茫，沒有走任何錯誤的道路，這突破自然就快了。”
說到這裡，姜橘就想起了天衍道人。
八百五十年前的時候，天衍道人就是羽士了。
爲了突破真人，天衍道人傳道巢國，努力了整整八百年，也沒有突破。
可是，投奔姜華，成了天級期刊主編之後，立刻就獲得了兩本天書的閱覽權限，很快就得知了大量的經驗，就知道前路到底該怎麼走了。
十年前的時候，天衍道人就也突破了，如今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先天真人了。
雖然練氣士之間的知識可以交流，也可以互相交換，但突破真人的知識何其寶貴？反正八百五十年前的天衍道人是肯定買不起的。
這也是鹽城最吸引那些羽士、卿相的地方，在鹽城，只要你多多在學宮裡完成任務，那麼你就真的有機會獲得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法獲得的知識。
即使是練氣士羣體內部，不同身份獲取知識的難度也不一樣。
如果是散修，那就什麼都靠自己。
偶爾聽聽前輩的免費講道，就謝天謝地了。
有的時候，爲了獲取某些知識，甚至不惜簽訂賣身契，一賣就是多少年。
而有傳承的修士，在傳承耗盡之前，都很舒服。
至於齊欣這種三聖嫡傳，那就是最舒服的。根本不需要爲了知識而擔心，也不需要爲了經驗而擔心，甚至不需要爲了未來到哪個國家當貴族擔心。
三聖的親傳弟子，那就是最硬的招牌。
哪怕是最仇視三聖的國家，只要三聖的親傳弟子願意過去投靠，立刻就封爲卿相，至於封地，或許不會一上來就給一個郡，但肯定也會慢慢給的。
解釋之後，齊欣就拿出了一箱子的黃級期刊，上面還有幾本玄級期刊，以及玉簡包裹着的地級期刊和天書類法器製作的天級期刊。
“這些是鹽城的期刊，從今往後，鹽城會在曲阜學宮設立一個專門銷售期刊的地方。銷售範圍僅限於學宮之內，平價銷售，鹽城什麼價，學宮就什麼價。”
“這個好，鹽城的期刊挺好的，可就是太貴了，而且很多時候都得轉很多次手，價格也變得老高了。聽說在鹽城，一份黃級期刊只要一萬錢，可是學宮裡有的學生沒有門路，只能長期十萬錢甚至二十萬錢一本的價格購買。”子路連忙說道。
“過去的時候，我有的時候那個氣啊，都想打上曲阜，問問執政，到底要掙多少黑心錢，一份黃級期刊要價十萬錢，就這還手快有手慢無。要不是被師兄攔着，我早就上門了。”
聽到這話，諸多師兄弟們反應不一。
有的笑了笑，有的覺得子路還是這麼直爽，有的覺得當然不能直接打上門。
“第二個禮物，是玄甲。”
說着，齊欣揮了揮手，上百套玄甲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鹽城玄甲天下聞名，這小小的一件玄甲，乍看之下，竟然包含了數十道法術，有輕身術，有遁地術，還有水遁之法，土水乃是最常見的，有了這兩種遁法，必要時就能逃命。”
“足足數十道法術，全都固定在這玄甲之內，這樣的一套鎧甲，黑市上都已經一千萬錢一套了，可還是供不應求。”某位師兄從學術的角度上進行了分析。
剛分析完，子路就大聲說道：“師妹，這玄甲確實是好東西，可就這一百套，是不是少了點兒？”
齊欣點了點頭：“確實少了點兒，這只是樣品，接下來會通過海路，一口氣運輸十萬套過來。”
“這十萬套玄甲，全都無償捐贈給學宮了。”
聽到這裡，哪怕是性子粗獷的子路，這會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套玄甲一千萬錢絕對不愁賣，十萬套玄甲，這可是一萬億錢啊。師妹，你確定要一口氣捐贈這麼多嗎？”子路再次問道。
“一萬億錢而已，這都是小錢，算不得什麼。”
這一瞬，已經開始有師兄推衍天機了。
聰明的師兄則是瞬間就有了猜測，隨即問道：“師妹，你這十萬套玄甲從哪兒運過來呢？”
“當然是從海上啊。”
“魯國也有靠海的地方，那裡距離鹽城也就才兩三萬裡而已，也不是很遠。等到船隊過來了，十萬套玄甲也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師妹，你這就不厚道了，你這讓田氏怎麼看？”
“怪不得這次這麼大方呢，原來是拿着學宮的名頭震懾田氏，讓田氏不敢亂動。”
“如今田氏忙着取代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