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胡與衆人聊了一陣,便散了會。
隨後,黃珍過來找他,是想與他一起去參加那個論道大會。
第二日,趙胡便帶着數十人向青空城的中心飛了過去,那裡正是青空派在青空城的城主府,城主府佔地面積很寬廣,尤其是城主府前的那個大廣場,足以容納十萬人數。不過,那裡是整個青空城進行活動的地方,而論道大會只不過是青空‘門’的論道大會,所以人數並不會太多,因此也不在這廣場上進行。
當趙胡等人趕到之時,早有人在城主府‘門’口迎接。
趙胡方一落地,那人走過來,哈哈笑道:“恭迎趙師兄,哈哈,趙師兄,裡面請!還有黃師妹!”
趙胡聽說過此人,此人是城主郝昭的兒子郝大文,郝大文也是煉氣九層修爲,並且在這階段也有十多年了,是青空‘門’中即將晉升築基期的弟子之一。
“有勞郝師弟了!”趙胡也回禮道。
郝大文對於趙胡不敢輕視,當日他是親眼見過趙胡的厲害,所以知道,在整個青空‘門’的煉氣弟子中,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這位了,將來他們晉升了築基期,估計也少有人在他之上。
郝大文親自領着趙胡等人進入城主府中,一邊走一邊說:“趙師兄,冷師姐他們早已到了這裡,如今正等着你的到來!”
趙胡點點頭,跟着郝大文進入一個大堂,在堂外便聽到堂內一陣“嗡嗡”的討論聲,從‘門’口便可看到堂內許多人正三五正羣地討論着。
這時候,郝大文大聲笑道:“趙胡趙師兄到了,哈哈,趙師兄,裡面請!”
郝大文這一聲叫,引得所有人都向‘門’口看過來,停止了口中話題。
經郝大文這麼一叫,趙胡感覺自己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他了,不過,趙胡沒有半點不適,練到他這地步,他又怎麼可能會在意這麼多人的眼神呢?
他一眼看過去,發現這裡面很有層次感,因爲他看到,越是往中間,越是那些在青空‘門’中有地位有身份之人,而越到外圍,越是一些內‘門’外‘門’弟子,哪怕他們在外‘門’很牛。
趙胡一來,便見兩人迎面而來,這兩人正是楊師兄和雲師兄二人,兩人迎上來,哈哈笑道:“趙師兄來了,哈哈快裡面請,大家正討論着你呢!”
趙胡對於他們二人的熱情倒也不是很意外,因爲這兩人敗在卿方宇之手後,恐怕就算是在內‘門’也很難‘混’下去,因爲卿方宇的實力太過彪悍了,大家估計也只有趙胡和冷清嬌兩人可能才壓制得住他,而趙胡也知道卿方宇其實在青空‘門’中有人,正是那天傷他的那位卿長老。這一切,讓卿方宇在青空‘門’勢力很大,於是乎楊雲二人便要難受了。
楊雲二人原本是想跟趙胡合作,但現在被‘逼’得只能想辦法依附趙胡了,於是兩人尤爲熱情。
讓趙胡沒想到的是,除了這二人熱情之外,卿方宇同樣非常熱情,他哈哈一笑,朝趙胡走過來,說:“趙師兄來得好晚啊,等下要罰你爲大家講解一下自己的道哦!”
莫說趙胡,就連其他人也都驚訝萬分,這卿方宇演的是哪一齣啊,明明他與趙胡已經是勢如水火了,怎麼偏偏還表現得如此熟稔的樣子?而且沒有誰能看出卿方宇有半點作假之態。
伸手不打笑臉人,趙胡見卿方宇如此熱情,如果自己顯得太咄咄‘逼’人,那就讓人覺得自己氣度不夠了,於是也哈哈一笑:“一定一定!”
隨後,讓衆人更吃驚的是,卿方宇居然與趙胡攜手而進,這在世俗乃是表示非常友好,甚至幾乎好到基友的地步,但卿方宇做得相當自然。卿方宇說道:“以往咱們爭奪親傳弟子,那是競爭關係,咱們爭來奪去,打生打死,那是咱們彼此是對手,如今咱們都是青空‘門’弟子,是師兄弟關係,咱們理應和平相處,共同爲青空‘門’的發展而努力!”
聽到這話,趙胡張了張嘴,他沒想到這卿方宇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大義之話來,如果自己沒有這等覺悟,那自己豈非被比下去了。如此想着,趙胡便笑道:“既入青空,咱們便是兄弟,兄弟之間,便要同生共死,互相幫助,一致爲青空努力!”
“哈哈……”趙胡和卿方宇同時大笑起來。
這時候,跟在趙胡身後之人,愣愣地看着趙胡和卿方宇,搞不懂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如今怎麼變得如此和睦了,讓人不敢相信。只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便立刻有人過來與他們結‘交’了。現在大家都知道青山堂的存在,他們這些身份較低之人,結‘交’不上趙胡,只能結‘交’這些青山堂之人了。
趙胡與卿方宇兩人走到中間,卻見這裡有許多人坐着,皆是內‘門’弟子,而隱隱地圍着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素裝,清秀的臉面,倒也不是那等傾國傾城之貌,但因其淡雅氣質,卻將在場所有人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嬌嬌姐!”黃珍向那‘女’子跑了過去。
“珍兒,好些日子都沒見着你了,聽說你前段時間還跑出去玩了……”
黃珍與那‘女’子兩人說笑起來。
而卿方宇便道:“這位便是咱們青空‘門’金師伯的弟子冷師姐!”
趙胡與那冷清嬌兩人默然施了一禮,然後冷清嬌說:“趙師兄請坐!”
趙胡便點點頭,坐到她身邊的一個位置,而他們二人中間正是黃珍。
趙胡一上座,便見大家向他看過來,卿方宇笑道:“趙師兄,大家這會兒,正想聽聽你的道,不知方便與否?”
我的道?趙胡明顯一愣,因爲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從他修行到現在,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道上的問題,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倒還真是沒怎麼想過,不過當年我老師教我讀書之時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也就是說,天地沒有什麼仁不仁的,它對待一切都是一樣的,所以咱們人和物其實都是一樣的,但不同的是,咱們人是懂得思考,懂得進步,懂得爭取,懂得努力……所以,咱們修仙,其實就是與天奪命,假使咱們沒有走上修仙這一條道路,那便如尋常人一般生老病死……既然咱們走上了這條道,那咱們就應該埋怨天地給了咱們多少,而應該努力爭取更多,與天地相鬥,有言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趙胡說着,漸漸地,思路越來越清晰,想法越來越開闊,有時候自己甚至也因此而受益頗多,而他也越說越入神,卻不曾想到,整個大廳裡的人都向他圍了過來,到最後,大家將他圍成內三圈外三圈,當趙胡說完之時,衆人皆思索起來,隨後還是冷清嬌第一個帶着鼓掌,於是帶起掌聲一片。
趙胡也漸漸發現自己似乎也漸漸明白自己的想法了,也漸漸明白自己的“道”了,而他也發現原來以往夫子教給自己的那些於修行也是有幫助的,因爲那些也同樣是人對天地大道的探索,甚至因爲太過弱小,更是深刻去探索大道。
黃珍說:“大哥哥,你說得太好了,我爹也常翻那些世俗人所謂的聖人之書,常常讚歎那些‘聖人’的思想太過完美了,我以前還不知道,如今聽大哥哥你說起來,倒是有一種頓悟的感覺,哼哼,我想我就要突破了!”
“呃……”趙胡有些愕然,這就要突破了?
冷清嬌笑道:“趙師兄不必驚訝,其實咱們修仙修的並不一定是強悍的實力和長生不老,更是修的是道,我聽師父說過,古師伯當初面臨某些癥結不能自通之時,便去世俗像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有時候做書生,有時候做挑夫,有時候做士兵,最後纔到如今這般強悍!”
趙胡聽到這裡,突然想起在宋國皇宮之中,那位前輩在皇宮之內扮演一個普通的禁衛兵,豈非也是在歷驗?趙胡突然覺得,自己在世俗的那些經驗,那些磨難,那些苦痛,便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於是他哈哈一笑道:“是極,是極!”
隨後,大家又讓冷清嬌講道,冷清嬌原本是大家所熟悉之人,但她平素也顯得極不合羣,但偏偏有着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親和力,衆人皆願意與之‘交’往。她的道,便是那種極爲淡然的道,似乎一切都不在意,一切都是浮雲的樣子。倒是讓趙胡大開眼界,這種道,在某些古人書中提到過,比如一些古人隱於世外,安於田園,便與之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趙胡哈哈一笑,說:“冷師姐,似你這般的道,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去一處,保證你喜歡!”
“哦?那是何處?”冷清嬌好奇問道。
趙胡笑道:“等有機會,我帶你去吧!”
冷清嬌、點點頭,然後吩咐自己的一個師妹,說:“你將咱們青嵐峰上的靈蜂‘玉’釀取來,讓衆師兄弟品嚐一番!”“靈蜂‘玉’釀!”衆人聽後,頓時都是‘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