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衣袂飛舞,燕楚狂五官清晰,文弱青白的面龐。尐說網遮蓋不住他那鋒芒畢露,英氣勃勃的氣質,更有元嬰真君毀天滅地後的餘威,如同大山一般壓在諸人心頭。
這個時候,燕楚狂跑過來,問上一句誰是閭丘惜花,一干人等居然沒有人出聲。
因爲楚天狂劍的瘋狂氣勢,也因爲毀滅天地的神通威嚴,更因爲燕楚狂語氣裡面帶有威壓,這種種狀態疊加,居然令閭丘惜花不敢應答。
燕楚狂一眼看到這些人裡面,就高世忠、帥克和閭丘惜花三個男人,他自然而然地凝聚目光看着高世忠
。在燕楚狂的心目中,能令他愛之敬之的閭丘月蟬的侄子,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應該是諸人矚目的焦點,所以氣質最好,令人印象深刻的高世忠,被燕楚狂誤以爲是閭丘惜花。
燕楚狂是直視看着高世忠說出了這句話。旁邊作爲正主的閭丘惜花,卻在燕楚狂身上驚人的威壓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一時間噤若寒蟬的閭丘惜花居然不敢應聲,任由燕楚狂的目光同高世忠的目光對視起來。
明白所有人身份的極樂真君也沒有出聲,她自然明白燕楚狂這個戰鬥狂人心中,對我見猶憐的月蟬妹妹到底有什麼野望。可是極樂真君也想看一看,在燕楚狂狂野暴虐的眼神威壓下,這個高世忠究竟能給她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高世忠卓立虛空,站在極樂真君的某種隱形法寶之上,氣度沉穩,淡然平視着燕楚狂。高世忠看着燕楚狂好像出鞘利劍般的眼神,居然若無其事,神態自然。雖然高世忠的修爲境界,比之燕楚狂這個橫行楚天地域的楚天劍君,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高世忠的意志如鐵,自信無比,眼前這個燕楚狂再如何強大,他有燕天南的寂滅劍意在手嗎?燕楚狂出身楚天劍派,一呼百應,手下無數,實力強大,但是,高世忠只弱弱地問一句,你有獍獸天這樣的空間法寶嗎?燕楚狂無論潛力如何巨大,他的未來再如何美好。高世忠只需在心中,再問上一句,你有自己的主神空間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也有自己的道,更有自己獨一無二的人生。高世忠面對意氣風發的燕楚狂,心中不惑,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超過這個如同神魔天神般的男人!
在高世忠的眼中,燕楚狂的雙眼銳利如劍,絲絲劍芒,自然而出。隨着他的眼睛落在生靈身上,猶如真正的冰冷利刃,不斷刺激高世忠的靈臺識海。這種燕楚狂無意識釋放出來的威壓,如同萬千利刃,直接射在高世忠的靈魂之上,似乎在割裂着他的神魂。
高世忠心中清楚這個燕楚狂絕對不會傷害閭丘惜花,所以他不動如山,任由種種負面情緒出現,卻又置之不理。因爲高世忠清楚的知道,這個燕楚狂以後一定會是閭丘惜花一路人,對高世忠來說意味着,這個燕楚狂會是他的敵人。
面對一個元嬰真君,高世忠也沒有敢釋放獍獸咆哮,他並不想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這樣強大的敵人面前。高世忠忍受着種種做用在靈魂層面的虛幻威壓,表情淡然,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
燕楚狂看着高世忠淡然同自己的眼光對視,居然沒有流露出任何懼怕的情緒,他不禁眼前一亮,這個閭丘惜花意志如鐵,居然是個劍修的好苗子啊!真沒有想到閭丘月蟬的侄子,也是如此天資出衆,氣度驚人!
面對閭丘月蟬整日裡掛在嘴邊的親人,燕楚狂當然不會拿境界威壓去傷害這個人,以後他可是自己追求閭丘月蟬的一大臂助呢。
燕楚狂虛空漫步,走在高世忠身畔,用力地拍着高世忠的肩膀,嘴裡誇耀着他:“好小子!能抗住我的氣勢威壓,同我平視的人,整個楚天地域裡面,也沒有幾個。”
燕楚狂臉上露出笑容來,親切無比地同高世忠說道:“我早就聽月蟬說過了,你從小醉心劍道,一心要拜入我們楚天劍派的山門裡面
。這是小事情,只要你通過了我們楚天劍派的入門試煉考試,我就收你爲徒……”
這個時候,高世忠也是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他這樣的反常表情,當然讓熱情如火的燕楚狂心中不爽起來。燕楚狂疑惑無比,轉頭去問旁邊的極樂真君:“極樂你幫我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歡喜得傻了,居然這個樣子。”
極樂真君眼眸中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抿嘴說道:“他無法回答你的好意啊!因爲他並不是閭丘惜花啊,他又怎麼敢冒名頂替,欺騙你這個楚天劍君呢?”
“什麼?”燕楚狂震驚無比,面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作爲一個令人敬仰的元嬰真君,燕楚狂居然也會認錯人,這個笑話可太讓燕楚狂下不來臺了。
接着心中疑惑的燕楚狂自言自語地說道:“既然他不是,那麼我問誰是閭丘惜花,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回答我呢?這究竟是因爲什麼呢?”
“師傅!”聽說燕楚狂有意收自己爲徒,閭丘惜花一下子來了精神,他猛然撲出跪在燕楚狂的面前,喜極而涕地說道:“我纔是閭丘惜花啊。你的徒弟應該是我啊。”
燕楚狂斜眼瞥去,就看到閭丘惜花那一副乖戾刻薄的容貌,心中頓時大失所望!一個廢物而已,又怎麼能當我燕楚狂的弟子呢?
這樣的弟子行走在神降世界裡面,那不是一次次打燕楚狂的臉嗎?燕楚狂臉色一沉,說道:“你耳朵有毛病嗎?”
閭丘惜花愕然回答道:“我耳朵沒有毛病啊,好的很……”
燕楚狂勃然大怒,怒吼道:“老子剛纔問你,誰叫閭丘惜花!你怎麼沒有回答啊?你他媽別告訴我,你居然會把自己的名字忘掉了。”
“這個,那個……我剛纔……我只是……”閭丘惜花訕訕不已,張口結舌,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搪塞暴跳如雷的燕楚狂。閭丘惜花變態狂妄,卻也是好面子的人,他可不願意對着燕楚狂和盤托出,自己憎惡高世忠,偏偏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剛纔以爲燕楚狂要找閭丘惜花的麻煩,所以他就沒有出聲……
靈機一動的閭丘惜花,臉上勉強堆起笑容來說道:“師傅!我總聽小姑談起您老人家……”
燕楚狂一看閭丘惜花臉上的明顯假笑,就有一種打爛這張臉的衝動!但是聽到閭丘惜花提到閭丘月蟬,燕楚狂也不好做出讓閭丘月蟬惱火的事情來。任憑閭丘惜花巧舌如簧,燕楚狂也聽不進他的一言一句,因爲閭丘惜花的演技太遜!假的很!
這就比如大家在看矯揉造作的影片,那裡有人能有興趣,將整個爛片看完呢?第一幕倒足胃口的情景,會讓人終生不忘這個爛片。現在的燕楚狂也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他明顯不相信閭丘惜花的所有話語,懶着看他的表演。但是燕楚狂卻又不能真的跟這小子撕破臉,畢竟以後的閭丘月蟬,一定會大力栽培這個侄子。
一旁的極樂真君看着兩個人,就是一個勁地抿嘴微笑,她也不說話給拙於言辭的燕楚狂,提供一個臺階下下
。
同樣冷眼旁觀的高世忠,就站在那裡,淡看人間風月般看着閭丘惜花賣力表演,聽着閭丘惜花對燕楚狂述說着,自己的一條條罪名……
怕什麼?旁邊的極樂真君對自己很有好感,似乎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小的利用一下自己呢。有極樂真君在旁邊,又有那一個人能真的傷害到自己一根小指頭?高世忠如同看戲一樣看着閭丘惜花涕淚縱橫的哭訴,一個勁的央求燕楚狂殺了自己,給閭丘惜花出氣。
燕楚狂心情焦躁,已經被閭丘惜花煩的不行,他看到高世忠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
燕楚狂少年得志,正在黃金上升期,也沒有遲暮修士那一種愛惜人才,體恤傳人的心情。燕楚狂也從說話顛三倒四的閭丘惜花的口中,多少聽出來,這個人同閭丘惜花結下難以化解的死仇。
燕楚狂心頭一動,就要出手,好幫助閭丘惜花斬殺了高世忠,先同這個小子結個善緣,以後讓他幫着自己在閭丘月蟬耳畔說點好話,也容易許多。
極樂真君微微一晃嬌小身軀,擋在燕楚狂的面前,她看出燕楚狂的意圖了,所以她鄭重其事地警告着燕楚狂:“小燕子,你別瞎胡鬧!這個人可是大秦仙庭來的使者點名要的人,而且我的一個機緣,就着落在這小子身上呢。如果他有了三長兩短,我可唯你是問!”
燕楚狂面如死灰,神情尷尬無比,如同任性的孩子般對着極樂真君怒吼道:“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小燕子了!極樂,你再叫一聲,我就跟你翻臉!”
“怎麼着?燕楚狂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敢和我翻臉了?”極樂真君一偏臉,露出半張傾國傾城的側臉,給旁邊的高世忠看。她冷笑着故意說道:“小燕子,你可想好了,你真敢同我翻臉,我就讓月蟬妹妹永遠不理你!你想一想,是我這個姐姐在月蟬妹妹心中地位重要,還是你這個不解風情,呆頭呆腦的傻子,在月蟬妹妹的心中更重要!”
跪在地上的閭丘惜花目瞪口呆,看着兩個元嬰真君互相爭執,他可不知道高世忠的來頭不小,居然也有元嬰真君爲他撐腰,以後這可難辦了……
帥克、姚玲玲、李玉卿和鄭澤孃都是乖巧伶俐之人,自然裝聾作啞,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
看到極樂真君不出意料地維護自己,高世忠也不想增添燕楚狂心中的恨意,他也學着其他幾個人的模樣,走遠些,裝作看看其他地方風景的模樣來。
只是,在高世忠的心中總是迴響着極樂真君對燕楚狂的稱呼,小燕子!
這種奇葩稱呼,違和無比,令高世忠也不禁轉過臉去,露出笑容來。他想起自己故鄉紅得發紫的一個小燕子……家鄉的一切歷歷在目,在神降世界辛苦打拼的高世忠,在這一刻居然感傷起來,他也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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