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讓我來吧！”曉夢出聲道。
手持拂塵，走向雪女。
而雪女即便是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但是依舊沒有猶豫。
揮舞着手中的飛袖，攻向曉夢。
“國師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居然能夠讓道家天宗的掌門人親自護持！”衛莊對此並不介意。
曉夢此舉，倒是省去他不少功夫。
只是他也有些驚奇，原本以爲，曉夢同蘇牧兩人的關係，是同級。
但是現在看來，這位曉夢，似乎還在蘇牧之下。
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護送關係。
“流沙之主能夠讓紅蓮公主傾心，這手段，本國師可比不上。”
蘇牧再次提起紅蓮公主，也就是赤練的真實身份。
“不知國師大人是在何處探聽到赤練是紅蓮公主的消息，在下也想知道，編纂出如此謠言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衛莊依舊是不承認。
即便他知道蘇牧說的是真的，但是對於他而言，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自然最好。
特別是像蘇牧這種，莫名知道的人，能夠將之滅殺，那是最好不過。
畢竟在衛莊看來，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活人永遠是不可靠的。
“真的是杜撰嗎？我可是聽說，流沙之主也曾在韓國有一段往事，而流沙之意，可也是來自於韓國的九公子韓非之口！”
“難不成有人在欺騙本國師？”
“看來回去之後要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蘇牧兀自言語着，裝作沒有看到旁邊神色明滅不定的衛莊。
門道開啓，黑暗籠罩，將蘇牧和衛莊籠罩在內。
“國師大人讓曉夢大師留下，就不怕自己一會遇到生命危險嗎？”衛莊的聲音，在黑暗的巷道之後，顯得特別的清晰。
“危險？”
“人活在世上的每一刻，都是在走向死亡，所以早死晚死，終究要死！”蘇牧笑着說道。
“國師大人還真是幽默，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想死！”衛莊知道，這些人不過是玩笑話而已。
真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之前說的那些，現在，可能會全部推翻。
“如果我此刻對說紅蓮公主說，她只要現在死去，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並且能夠得到你的愛，你覺得她會選擇死亡嗎？”蘇牧提出一個假設。
當然，他只是開個玩笑。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這樣愚蠢的選擇，她是肯定不會做的！”衛莊心裡不斷糾結着。
他想要讓這個秦國的國師死在這裡。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時機。
因爲對於這人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反倒是對方對於自己，好像知道的東西非常之多。
若是沒有掌握對方的事情，即便是殺死對方，恐怕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做一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衛莊是不會做這樣的生意。
所以，他想要在獲取蘇牧全部的東西之後，再將對方給殺死。
自己手中的王牌，完全可以將這一切，轉化成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眼下，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因爲這位秦國國師身邊，沒有任何人保護，處在黑暗之中。
對於一個殺手，是絕佳的機會。
這也是衛莊糾結的原因。
如果出去，那等到曉夢迴到蘇牧身邊，再想要動手，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是說他不是曉夢的對手，而是曉夢迴到蘇牧身邊，就會多出無數的變數來。
即便最後成功擊殺，恐怕也會留下後患。
並且這個後患，不是衛莊想要承受的。
“那我換個說法！”
“如果我此刻，手中拿着長劍，架在流沙之主你的脖頸之上，然後讓紅蓮公主一命換一命，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蘇牧覺得很有趣。
所以在不斷的撩撥着衛莊的殺意。
“我覺得國師大人這個猜測不成立，我可不會讓人將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衛莊避而不答。
顯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爲赤練，絕對會一命換一命。
在沒有任何退路的情況下。
“流沙之主還真是無趣！”
“既然你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那我們再換一個！”
“不知道流沙之主，你的夢想，或者說心願是什麼？”蘇牧出聲詢問道。
衛莊這個人，心中肯定是有野心的，但他的野心到底處在那一步，卻不是那麼明顯。
重塑韓國？還是整個天下。
這件事情，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夢想？心願？沒想到國師大人也有一顆天真的心！”
“像我們這樣長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能有什麼心願？”衛莊沉聲道。
“真沒有嗎？我本來還想着，能不能爲你提供一點幫助呢？”蘇牧略帶惋惜的說道。
讓衛莊不知道蘇牧到底是真有這個意思，還是真的就在試探他。
“幫助，若是以後真有需要，我想我會找國師的！”衛莊心裡淡然的一笑。
幫助。
他的眼中，只有利益的輸送，世界上，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幫助。
當自己走投無路時，拿不出對方的價值，那麼對方，就肯定不會有幫助。
“我覺得，這人在世界上，還是要有一點夢想的，如果沒有夢想，那就和鹹魚沒什麼區別了！”蘇牧覺得自己就是一條鹹魚。
沒有夢想的鹹魚。
“國師大人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衛莊目光看向前方的出口，一絲光明襲來。
心裡的殺意，收斂起來。
進去之後，蘇牧就發現，這裡的情況，好像並不是自己預料的那樣。
整個大廳，空曠無比，沒有一個人影。
“流沙之主，你確定這裡是墨家機關城的樞紐所在？怎麼看起來沒有人？”蘇牧有些疑惑，這裡確實沒有人。
不過只是這個空間，在暗門之中，藏着墨家其餘的人。
“這裡當然是，不過有些人，藏在暗處，一會我就會讓他們出來！”
衛莊看一眼周圍，然後走向大廳的中央。
“那我還真是有些期待！”蘇牧笑着說道。
收回自己的神識，不再查探。
安靜的當起旁觀者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看透沒有蒙上面紗有趣。
暗中，蘇牧和衛莊兩人的情況，正透過某種特俗的裝置，傳到班大師的眼中。
“流沙之主衛莊，年輕男子？”
“難道他就是小高他們說的那個，跟在曉夢身邊的男子，難不成他是流沙的人？”
“不過曉夢怎麼會和流沙的人混在一起！”
班老頭捻着自己的鬍子，沉思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是眼下，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還要關注的是高漸離雪女他們的情況。
一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他就必須啓動備用計劃。
衆人敢這麼做，自然是早就有準備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蘇牧將這大廳閒逛一圈之後，又重新回到原地。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大廳某處牆壁上，開出一道大門。
石門開啓，一條通道出現在蘇牧兩人的視線中。
門開啓，最先進來的不是人，而是一條紅色的機關蛇。
在這巨蛇的頭上，站着一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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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身份，也不用多說，霸道機關術的掌門人——公輸仇。
巨蛇來到衛莊身前，公輸仇從舌頭跳下來。
“公輸仇見過衛莊大人！”
“嗯！”衛莊點點頭。
而此刻，那道門外面，又走進數隊身披鎧甲的士兵。
手中押着一個個墨家弟子。
顯然，這就是衛莊的手段，能夠嚷藏在暗處的人出來的手段。
“藏在暗處的墨家首領們，現在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如果一刻鐘內，你們還不出來，那我就會斬殺一名墨家弟子！”
衛莊揮一揮手，那些墨家弟子的脖頸上，就架上一柄長劍。
“現在，計時開始！”
衛莊說完，沙漏就開始計時。
“呸！”
“秦國的雜碎走狗們，要殺要剮儘管來，老子纔不怕你們，別以爲威脅我們有用，我告訴你，老子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一名墨家弟子口吐唾沫，不屑的看着周圍的秦國士兵。
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殺了！”衛莊輕道一聲。
那名秦國士兵手起劍落，一顆頭顱就落到地上。
鮮血，染紅大地。
“我很欣賞這樣的愚蠢不怕死的人，因爲這樣的人，最好控制，而且不容易背叛，實在是炮灰的不二人選！”衛莊繼續說道。
“你們的首領，早就知道我們要進攻墨家機關城，但是他們並沒有安排你們撤退，就是將你們當成炮灰來使用！”
“現在你們成爲俘虜，他們藏在暗處，隨時準備逃生，置你們的安危於不顧，還真時冷血無情！”
衛莊的話，如同一柄柄鋒利的刀刃，刺入這些人心中。
每說一句話，衆人的臉色也慘白數分。
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有人跪地求饒起來。
在暗中看着這一幕的班大師，臉色沉重。
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預料到。
衛莊居然會用墨家弟子的生死，來威脅他們。
如果他們不出去，那麼這件事情傳出去，那墨家的形象，可就毀於一旦。
而且，不然別的，就是這些人，平日裡也是他們親自招收進來的。
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們還是一羣有夢想的人。
並不像是殺手，冷酷無情。
那些背叛墨家的人，他班大師可以不救，但是那些依舊沒有動搖，堅信着墨家會救他們的人。
這些人，班大師不可能視而不見。
“班老頭，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救他們！”盜跖此刻已經從中央水閥回來，雖然成功開啓玄武水閘，爲墨家機關城注入新的水源。
但是現在，爲時已晚。
墨家機關城，已經淪陷。
看着這些人倒在血泊之中，盜跖心急如焚，恨不得衝出去和衛莊決一死戰。
沒錯，墨家之中，有捨生取義者。
像盜跖這種，就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讓自己的兄弟受難。
特別是眼下這樣的情況。
“小跖，這是衛莊的陰謀，他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逼我們出去！”
班大師拉住盜跖。
他年長許多，也經歷過許多，像這樣的情況，肯定是見過。
所以比盜跖要冷靜一下。
“我知道這是陰謀，但是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嗎？”
“與其在這裡待着，還不如出去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盜跖明顯已經被激怒。
時間緩緩流逝。
墨家的人始終沒有出來。
一個個人頭落地，濃郁的血腥味，在整個大廳之中飄揚。
而剩下的那些墨家弟子，更是充滿恐懼。
因爲他們並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還能不能呼吸這樣的空氣。
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
“流沙之主，這個方法好像不太行，對方看來是不願意出來的！”
“這樣殺下去，以後諸子百家，面對大秦的鐵騎，可能只會殊死反抗，這對於我們之後的平亂工作，怕又是會增添無數的麻煩！”
看到又一個人倒下，蘇牧出聲說道。
並不是他看不下去，而是覺得太無聊。
而且，他說的，也都是實話，如果真將墨家弟子殺完，那以後諸子百家面對秦國，恐怕會不遺餘力的反抗。
殊死一搏，造成的傷亡，自然也就更大。
“國師大人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們看些更精彩的事情！”
衛莊眉頭一皺，他也沒有想到，這羣人這麼能夠龜縮。
而算算時間，他派出去的另一股勢力，此刻應該也有了收穫。
因此對於衛莊來說，換個玩法也一樣。
不過衛莊的話剛說完，曉夢就帶着內力被封的雪女走進來。
兩人的勝負，已經分出。
“小雪！”
密室之中，班大師看着出現在大廳之中的兩人，一下就被震驚住。
眼下的情況，一眼就能夠看得明白和清楚。
雪女已經被曉夢給制住。
這樣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雪上加霜。
因爲雪女可是墨家的首領，對於墨家非常重要的人物。
她的生死，同普通弟子可不一樣。
“雪女！”
“班老頭，現在可怎麼辦？我們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看着雪女被他們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