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直接無語了，焦翼是混賬了些，但要不要混賬到這個地步啊，如果不是倪蔓芸出事，她發給焦翼的郵件，也許就會石沉大海？
不過，凌冰雖然責怪焦翼的粗心大意，心裡卻是暗喜。
凌冰見過倪蔓芸，倪蔓芸長得不賴，身材也很火爆，但她的性感，帶着兩分邪氣三分妖氣，總之讓人一看就有種路數不正的感覺。
倪蔓芸會給焦翼發郵件，凌冰的第一反應就是，焦翼跟那個從骨子裡透着馬蚤媚的女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要真是那樣的話，凌冰會對焦翼感到很失望。
焦翼有溫婉秦初雪林靜瑤舒羽彤這些女朋友，凌冰還有接受的可能，但若是焦翼跟倪蔓芸那樣的女人也不清不楚，凌冰絕對從現在起就對焦翼死心。
但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多慮了，倪蔓芸發給焦翼的郵件，焦翼幾乎就忘了，這表明焦翼根本沒把倪蔓芸放在心上。
凌冰沒有意識到，她雖然還不是焦翼的女朋友，但她已經站在焦翼的女朋友這個角度上來考慮問題了。
突然，凌冰的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焦翼察覺到了凌冰的神色變化。
“倪蔓芸給你發郵件，會不會是因爲她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在求你幫助她？要是你及時看了她的郵件，她也許就不用……”凌冰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沒再繼續說下去，冷漠的眸子裡，流露出幾分憂慮。
雖然她對倪蔓芸沒什麼好印象，但倪蔓芸所經受的非人遭遇，她還是很同情，而且倪蔓芸也沒到罪大惡極的地步，再怎麼說，那也是一條年輕的生命。
如果倪蔓芸還活着，就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凌冰更加擔心的是，如果倪蔓芸發給焦翼的郵件，真的是向焦翼求救，而因爲焦翼的疏忽，讓倪蔓芸絕望而自殺，那焦翼得有多內疚？
果然，焦翼的臉色變了，凌冰第一次在這個強大到無所畏懼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恐懼。
焦翼見過太多的死人，也親手結束過不少人的性命，他從來沒有因爲別人的死而害怕過，但倪蔓芸的死是例外。
倪蔓芸只給他發郵件，這是信任他，如果真的是因爲沒及時看到她的郵件，才令她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焦翼無疑是辜負了她的信任。
看着焦翼那失神的樣子，凌冰心中生出不忍之意，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聲音也不似以前那般冷漠了：“也許，事情並不是我猜的那樣，就算真的是那樣，也怪不得你，你可以自責，但不能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真正該死的，是殘害倪蔓芸的人。”
焦翼當然不會愚蠢到，因爲倪蔓芸的死就懲罰自己，退一步說，即便倪蔓芸發給他的郵件是在向他求救，他也沒有一定要救倪蔓芸的義務。
倪蔓芸跟隨羅文生一起離開了玉恆公司，而羅文生創辦的文生珠寶行，就是想把玉恆公司搞垮，事實上，倪蔓芸是走在了跟玉恆對立的立場上。
“再說，倪蔓芸的死亡時間也還沒確定，也許她給你發了郵件就去尋死，你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她。”凌冰繼續安慰道。
一向不給自己好臉色的凌冰，居然會溫言勸慰自己，焦翼心中的那一絲愧疚，瞬間就煙消雲散。
“人都已經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出真正的兇手。”雖然被凌冰安慰讓焦翼很爽，但他不想再提倪蔓芸是不是發郵件向他求救的話題。
“找到了兇手，你準備怎麼做？”凌冰也避過了剛纔的話題。
“你剛剛不是說，殘害倪蔓芸的兇手該死麼？”焦翼笑了笑，但他的笑容中，透出一縷森寒的殺意。
凌冰點點頭，道：“確實是該死，這件事由你來處理，也能給兇手最快最直接的懲罰。”
“死是必須要死的，不過，要受夠了活罪纔可以死。”焦翼的神情，冷漠而冷酷。
現在凌冰卻一點都不害怕焦翼了，問道：“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兇手？”
“暫時還沒想好，但我一定會讓那該死的畜生怨他爹媽的。”焦翼淡淡說道。
“怨他爹媽？”凌冰沒明白焦翼的意思。
“怨他-媽當年爲什麼不去醫院把他引產了，怨他爹當年爲什麼不把他射在手紙上。”焦翼肅然說道。
凌冰怔了怔，跟着白玉般的臉頰上居然露出一抹暈紅，這個混賬傢伙，就不能好好說句人話麼？
“你趕緊去看，倪蔓芸發給你的郵件，到底說了些什麼吧。”凌冰對焦翼下了驅逐令。
焦翼確實想去看倪蔓芸的郵件，也沒再多停留，推開車門，下了車去。
凌冰一個人坐在車上，怔怔出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她對焦翼的感覺，怎麼轉變得那麼快，她一點都不討厭焦翼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喜歡……
突然，車門被拉開，凌冰側頭看去，卻是焦翼去而復返。
“你還不去看倪蔓芸給你的郵件？”凌冰略略蹙眉，似乎有些不快，但她知道，她是怕焦翼看穿了她的心事。
焦翼的表情卻很認真，正色道：“冰冰，有個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凌冰靜靜看着焦翼，等着他說下去。
“我是國安編外人員的事，暫時你別說出去，就是小婉小雪她們，你也別告訴她們。”焦翼接着說道。
凌冰點了點頭，別說焦翼是在國安有着超然地位的編外人員，就算只是國安裡的小角色，身份也是國家機密，不可以隨便泄露出去。
只是，焦翼的身份，連溫婉她們也不知道？
焦翼猜到了凌冰心裡在想什麼，笑道：“冰冰，在我的女朋友中，就只有你知道我是國安的編外人員。”
這一回，焦翼話一說完，只用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消失在凌冰的視線中。
凌冰愣住，這傢伙溜那麼快乾嘛？
跟着，凌冰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剛剛焦翼說什麼來着？
“……在我的女朋友中，就只有你知道我是國安的編外人員……”
擦，自己什麼時候就已經成那混蛋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