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轉頭,他的背後是一汪清澈見底泉水,身後是一片綠『色』草坪,草坪上,段長生滿臉殺意地看着他,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
宋飛剛剛解開衣袋,卻又不得不再次扣上,跟段長生的滿臉猙獰不同,宋飛的臉上充斥着非常友好的微笑,稍後嘆息一聲道:“我還以爲我會在洗澡的時候你再出現,沒想到你這麼沒耐心。”
段長生冷笑道:“故作鎮定是嗎?還是你想讓我相信你會突然出現幫手,如同上次一樣,包養你的女人會突然出現救你?”
宋飛搖搖頭笑道:“真的不是,其實我真的是等你來。爲什麼我的真話都那麼讓人難以相信,而我的謊言,偏偏就有人爭先恐後地想要相信,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段長生『露』出一絲嘲弄的笑:“那麼,這次你有什麼手段呢?雷符籙?還是突然出現的女人?”一邊說着,段長生的身前,逐漸地浮出一柄紅『色』小傘:森羅傘。再接着,一柄金『色』的長劍也慢慢地浮在身前,緊接着,身上的法衣也散發出淡藍『色』的光暈。
待這些法寶都出現後,段長生的臉上猙獰的神『色』慢慢收斂,變得極爲高傲,此刻就是看向宋飛的眼神,都帶着明顯的戲弄:“小子,你知道嗎?你的故作鎮定,只會增加我折磨你時的快感,等會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能保持如此的鎮定。”
宋飛笑了笑:“法寶不錯。”
“哈哈哈!”段長生大笑,“告訴你吧,這些都是靈器,哪怕是隨便一件,都比你的『性』命貴重百倍。”
“哦,是嗎?那太好了,我還生怕這些寶物不貴重呢?怕白白高興一場,很好,很好。”宋飛的笑得非常真誠,看上去一點地都不做作。可在段長生看來,卻是極度的討厭,他已經忍不住了,等會把宋飛降服後,要一點點地折磨死他,現在他越是得意,等會自己的快感就越高。
“哦,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要動手了。你的法寶呢,女人呢,不全召喚出來?”段長生笑,“這一次我特意跟蹤了你這麼久,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段,可就是爲了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法寶,不好意思,我拿得出手的只有一件,比不上你那麼富有。”宋飛笑了笑,“其實,我帶你來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是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拿出你的法寶,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老子喜歡讓人充滿希望,然後再把他的希望毀滅,給他絕望。”段長生的紅『色』森羅傘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身前,隨即捏緊了長劍,一步步地朝着宋飛『逼』近。
“我的法寶,就在你的身後。”宋飛笑道,“你回頭看上一眼。”
“幼稚。”段長生冷笑,“好,我就給你這麼個幼稚的希望,轉頭過去,把後背留給你,看你能奈我何。”段長生豁然轉頭。
宋飛搖頭:“爲什麼反派,總是有那麼多的廢話呢,如果老子要殺人,絕對是一擊致命,跟一個死人,有那麼好聊的?”
隨後宋飛看到,段長生回頭時,臉『色』立變,他的身後,一個四周刻着神龍和白虎的大鼎,正緩緩地朝他壓了下來。
龍虎鼎上,一個個如蝌蚪一般的符文正閃縮着晶瑩的光芒,給龍虎鼎籠罩上了絢麗的顏『色』。
“道文,這是道文,怎麼可能是道文?”段長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地難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看來一無是處,隨手可以捏死的小修士,竟然能拿出一件道器。
在段長生看來,應該是他的靈器晃花宋飛的眼,然後讓宋飛在無助和痛苦中被自己折磨致死纔對,而且,他還猜想宋飛的符籙不會多,否則當初也不會任由自己一夥人差點把他殺死,也不還手。
道器上的道文閃爍着晶瑩的紅光,緩緩地朝着段長生壓下,趁着剛纔段長生廢話的功夫,龍虎鼎已經把他籠罩住,若是他要攻擊或者逃跑,首先要突破龍虎鼎再說。
若不是爲了讓龍虎鼎偷襲成功,宋飛絕對不會跟段長生講那麼多的廢話,一個死人而已,跟他聊天,不過是給他偷偷挖墳而已,現在墳已經挖好,剩下的,就是送他進去了。
段長生不甘的臉『色』,猛地出現了貪婪的神『色』,突然獰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要送我一件道器,那我就笑納了。”
“森羅傘,起。”紅『色』的小傘,緩緩地迎向空中的龍虎鼎。稍後,段長生的金『色』長劍,攜帶着他金丹期磅礴的法力,如閃電般地朝着龍虎鼎刺了進去。
段長生還在獰笑,道:“就以你築基初級的法力,我看你能驅動多久道器,一息,還是兩息?你還後繼有力嗎?”說完後,段長生的手裡,還出現一枚青『色』的丹『藥』,再次冷笑道:“這是恢復法力的仙丹,窮小子,你怎麼跟我鬥,就算你僥倖得到一件道器,垃圾就是垃圾。”
“這個就不牢你『操』心了,你乖乖地給我去死。”宋飛笑道,身形慢慢地飛到龍虎鼎的上方,然後站在龍虎鼎上,踩着龍虎鼎慢慢地朝着段長生壓下來,冷笑道:“到了地獄別忘記了,殺你的人,叫做喻良。”
“怎麼回事,你的法力…竟然還能持續着。”龍虎鼎下的段長生,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隨即全力運轉森羅傘,不停地頂向龍虎鼎,接着身上法衣的光暈,也越來越亮,段長生已經豁出去了,他急速地消耗法力來擺脫龍虎鼎。
然而無論是森羅傘還是他的金『色』長劍,彷彿都不能阻止龍虎鼎的下落,即便是段長生把法力運轉到了極限,那森羅傘也不過是稍稍緩解了龍虎鼎下落的速度,而無法把他頂開,那緩緩下落的巨大口子,正緩緩地向他罩來。
段長生的臉,慢慢地變了,變得極爲的難看,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眼中螻蟻一樣的存在,竟然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去死吧。”龍虎鼎終於全完落下,把段長生整個人裹了進去,隨即一道猛烈的火焰,瞬間從大鼎內部散發出來。
“不~”段長生咆哮着,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人在火中,一陣陣冰涼的寒意卻不斷地從他的內心深處升起。深深的悔意蔓延到他的內心深處,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在次託大地面對宋飛。
龍虎鼎的火焰,當初連元嬰期的灰衣人都能燒死,段長生又如何能夠堅持。一道死亡的氣息,瞬間充斥着段長生的大腦,段長生深刻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原來,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上當了,他布好了局在等我,我不甘啊。段長生攜帶着悔意和怨恨,瞬間被龍虎鼎的火焰燒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的痕跡。
稍後,宋飛捏住龍虎鼎飛出來的藍『色』法衣,紅『色』的森羅傘,金燦燦的長劍以及一枚淡黃『色』的儲物戒指。隨即,宋飛心中大喜,發了,這次發達了。
三合派中,一個裝潢靚麗的小木屋內,一張雕刻着修士練劍,雕工非常精緻的紅『色』木牀上,顏鬆俊盤膝而坐,不時地有法力在他的身邊凝聚,恢復着體內的傷勢。
藉助着三合派的財力,顏鬆俊在服用了一顆療傷丹『藥』後,體內的傷勢終於穩定住,可惜陰霾的臉上,冰冷神『色』如同三冬化不開的冰塊一般,不時地釋放着寒意。
顏鬆俊不僅受了傷,而且臉面丟大了,想到秦石虎和秦小茹聯手讓他頻頻吃苦,顏鬆俊的氣就不打一處出來,那些人,在他眼裡,不過是一隻只的螻蟻而已,而近日,螻蟻竟然也飛上了雲端,差點化成了真龍。若不是有那件僥倖得到的替身娃娃,他顏鬆俊,恐怕要身死道消。
幾隻不起眼的螻蟻,差點讓他身死道消,而且還失去了非常寶貴的替身娃娃,那種賣出去至少可以換取人級極品檔次功法的替身娃娃,可能連整個三合派的財富都沒有替身娃娃那麼昂貴,竟然就這樣的浪費在一羣螻蟻手中。
顏鬆俊氣,恨不得立刻提劍,把那一羣人全部滅殺。
同時,他也恨上了孟青,他把沒有滅掉擎天劍派的原因,全部歸屬於孟青的到來,絲毫沒有想到當初就算是出手,也不一定能討得到好。
而就在顏鬆俊一臉怒氣無處發泄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顏鬆俊的心情不好,連帶着,語氣都非常的嚴厲,立刻冷聲喝道:“滾進來。”
門被打開,進門的是個肉身境的內門弟子,看着顏鬆俊一臉的怒氣,這個內門弟子有些發怵。
顏鬆俊冷着臉道:“說,什麼事,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打擾我,自己找個地方,面壁十年。”
“啊!”內門弟子大驚,只有硬着頭皮道,“掌門傳訊,召集幫派內核心弟子,於大殿商議。”
掌門回來了?顏鬆俊連續壓抑的心突然亮了起來,若是掌門出面,或許能幫自己討回公道,孟青很了不起嗎?可別忘了,現在不僅僅是三合派要找擎天劍派的麻煩,還有霍山派,還有死了張華宇的青霞山,以及上次跟着自己一起戰鬥的李青,以及他身後的紫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