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知道內鬼的事情？”夏雨川驚訝地問道。
皇甫霸道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知道。我們古武公會有內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沒必要驚訝什麼。我們公會的規模太大，所以，樹大招風，凡是有點名頭的勢力，哪個不想弄清楚我們公會的虛實？川兒，你以爲真的是你隱藏的好，所以黃昏的人沒有發現你？我告訴你，並不是你隱藏的好，而是……他們早就發現了你，只不過忌憚你身後的師父我，所以纔沒敢對你動手罷了！”
“啊？”夏雨川再次驚訝了，他還以爲自己沒有出事那是因爲幸運，沒想到真相確實因爲這個。
“那，師父您難道知道誰是內鬼？”夏雨川只能這麼想了。
皇甫霸道微微點頭，說道：“知道，我自然是知道，不過，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黃昏，那也是一個大組織，雖然他們作惡多端，但……畢竟他們如果真的拼命，我們古武公會也要受到不小的損失，所以，何必和他們動怒呢？”
“這……”夏雨川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任務……”
聽到夏雨川說任務，皇甫霸道再也沒忍住，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暢快，這讓夏雨川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候，皇甫霸道才收了笑聲，說道：“你以爲，黃昏那麼大的組織，是靠你們十個學徒就能夠推翻的？”
夏雨川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師父說得並沒有錯，也許在到三江市之前，夏雨川還對扳倒黃昏組織有些信心，但是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知道，這個組織雖然不如古武公會那麼強大，但是僅僅憑藉他一個人，恐怕是不可能將其扳倒的。
看到夏雨川沉默，皇甫霸道倒是有些發愣，他仔細地打量了夏雨川一眼，終於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來：“你還記得，你走的時候，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一定能完成任務的時候麼？那時候我是真的擔心你。不過，看到你現在的表情，我終於知道，你開始長大了！不錯，做事情就該這樣，不驕不躁，對事情要冷靜分析！這一點，你做得不錯！”
皇甫霸道的話，說得夏雨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任務，只是，現在說這些，反而只能讓皇甫霸道擔心罷了。
既然他並沒有什麼危險，那麼夏雨川還是希望自己的任務能夠繼續的。
不過，夏雨川想了想，還是問道：“師父，爲什麼你們明知道有內鬼，還要發佈那樣的任務？雖然我在您的庇護之下沒有出事，但是……其他人……豈不就是白死了？”
皇甫霸道搖了搖頭：“白死？那是他們該死！我告訴你，雖然我們公會內部有內鬼，但是……這死去的幾個人之中，恐怕只有一個是真的被黃昏方面的人殺死的！”
“只有一個？”夏雨川驚訝的說道：“那其他的人呢？是怎麼死的？”
“我們的執法隊殺死的。”
皇甫霸道面無表情，眼中卻有着無限的殺氣：“這些人，都被黃昏的人收買了。”
“啊？”夏雨川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想到了很多事情。
首當其衝，那就是費少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夏雨川一直都認爲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聽到皇甫霸道這麼說，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因爲……費少傑對他太好了！就算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那費少傑也不用如此器重和拉攏吧？難道說，對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這麼想着，夏雨川的身上頓時蒙上了一層冷汗。
幸虧這個費少傑沒有動武的心思，否則他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看着夏雨川的表情，皇甫霸道又笑了：“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是，師父，我是想通了。”夏雨川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們……其實和黃昏不是敵人，對不對？”
“哦？”皇甫霸道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問道：“你說說看。”
“我……覺得，既然對方知道我們的人是誰，還如此極力拉攏，並且讓我們獲知，除掉他們……我突然覺得這像是一種測試……那麼，我想這種測試之所以存在，是因爲我們有着真正的敵人，就算是我們古武公會也滲透不進去的強大敵人，對嗎？”
這其實並不是夏雨川分析出來的，而是完美太告訴夏雨川的。
但是，顯然，完美太不愧是什麼智慧結晶，從皇甫霸道越來越詫異以及驚喜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這次，皇甫霸道看着夏雨川，欣慰地笑了。
“川兒，你終於完全長大了！你說的不錯，表面上，我們和黃昏，是敵對的關係。”皇甫霸道走到桌子前面，看了夏雨川一眼，說道：“實際上，我們的關係，卻是合作者。雖然我承認黃昏這個組織並不是什麼善良的組織，但是……我們有共同利益在內，所以，我們是天然的盟友！”
夏雨川也明白了其中的內情，他點了點頭，說道：“天然的盟友，是因爲有着共同的敵人，對吧！”
皇甫霸道沒有否認，他點頭說道：“的確是如此！我們和黃昏有着天然的敵人！你們被黃昏的人腐蝕掉，並不算什麼大事兒，但是如果被那個敵人腐蝕了，那麼纔是我們真正的損失！你想的沒錯，這個任務其實就是對你們學徒的一種測驗，除了一個學徒是‘另一個勢力’的間諜，被黃昏處死了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那些容易被拉攏的、唯利是圖之輩！”
說道這裡，皇甫霸道的老臉上也有些悲哀。現在這個社會，人心遠不如古時候淳樸，人不爲己天地誅這句話，不知道影響了多少人。
在現代，就算是曾經最爲牢靠的師徒關係，也經常因爲利益的原因而決裂。
現在的夏雨川還太年輕，他理解不了皇甫霸道目光中的悲哀的含義。
夏雨川說道：“師尊，您別生氣，你看我，不就沒有被拉攏麼？您有我這麼一個徒弟，絕對強過十個普通學徒，您說是不是？”
看到夏雨川在那大言不慚，皇甫霸道即便知道這個徒弟就是爲了逗自己開心，還是氣笑了。
“你這個小子，也不稱量稱量自己的斤兩！還有你就行了！你還真以爲自己能
抵得上十個人啊？”
皇甫霸道看了夏雨川一眼，說道：“不過，你的進度還不錯，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學徒七層！算是你沒有偷懶……不對！你的功法……”
皇甫霸道說着說着，突然就停下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夏雨川，說道：“你的功法……不是我傳授你的……”
“啊！對不起，師尊，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您……”夏雨川也慌了。
在古武學的世界裡，放棄師承、另擇師他人，這是一種很嚴重的罪過，可以說是背叛了！夏雨川也沒有想到，皇甫霸道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修煉的功法已經變了。
本來他是準備找個機會對自己的老師好好說說的，不過現在顯然已經晚了。
可是，皇甫霸道卻沒有什麼埋怨的意思，他平靜地看着夏雨川，說道：“川兒，你這現在的功法，是何人傳授？”
“是川兒自己找到了一本秘籍……所以就胡亂修煉了起來……”夏雨川註定不能說實話，他總不能說一個來自未來的智能手鐲看上了他，所以傳授了他不少東西吧？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這是你的造化！”皇甫霸道顯然不是那種迂腐的武者，聽到了夏雨川的話之後，他微微點頭，說道：“川兒，你不用擔心，你現在的功法，可比爲師傳授給你的功法要高級了不少！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精妙的功法！你放心，我不會怪罪你什麼！如果不是爲師已經修煉了自己的功法多年，恐怕就算是爲師也會忍不住改修你的功法……所以，您放心吧，爲師絕對不會爲難你的！”
夏雨川很感動，他對皇甫霸道說道：“謝謝師尊體諒！徒兒拜謝！”
“不必了。”皇甫霸道顯然看得開，他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這是你的福分，是你的際遇，爲師怎麼會怪你！如果加上了你這身功法的話，你這一個人倒是真的抵得上十個學徒。”
皇甫霸道笑了起來，竟然開啓了夏雨川的玩笑。
不過，皇甫霸道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說道：“既然你有此際遇……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爲師還真要考校考校你的能力了！你回三江，將你的那個幫派發展成爲三江市最大的地下勢力，如果你能做到，那麼爲師便可以做主，在古武公會之中，將你的級別提升爲執事！”
“執事！”夏雨川驚呼了一聲。
古武公會的獵人很多，但是執事這個職務，雖然聽起來稀鬆平常，卻着實是一個權利很大的職務。
如果將古武公會比作以前的皇朝，那麼這個執事，就相當於一朝的封疆大吏。如果夏雨川成爲了執事，那麼他就可以在一個城市內，做古武公會的總負責人。
這其中有多大的權利，都不用夏雨川多想。
但是，夏雨川知道，自己世尊給自己的考驗，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雖然夏雨川知道那個內鬼應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從中搗鬼，不過，就算是現在三江市的黑道勢力，就不是好惹的。
想想連葛老頭那樣的傢伙身邊都有古武世家的影子，就知道這任務到底有多艱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