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作爲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和三江市有着很明顯的區別。
這裡的人生活的節奏更快,他們的步履更加輕快,他們的神色更加匆忙,他們的耐心更少……
就比如剛剛從登機口出來的夏宇川和崔文起兩個人,他們很是好奇地、不解地看着一個月薪最多不超過一萬塊錢的小白領一邊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們,一邊還說了一句臨海的俚語。
夏宇川自然聽得懂臨海話,對方的意思大約就是“鄉巴佬”
之類的話。
所謂臨海人看哪裡人都是鄉下人,這句話還真不是憑空捏造……
只能說這個性格有點苛刻的小白領的運氣實在是好到了極點,夏宇川出來臨海,聽到了一句“家鄉話”,他纔不會管這話是什麼,反正就是覺得親切。
夏宇川笑着用更加純正的臨海話迴應道:“這位老鄉你也太沒有眼色了吧?阿拉回家都被你歧視的撒?”
那個小白領立刻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尤其他再仔細去看夏宇川兩人的時候,驟然發現夏宇川他們身上的衣服,幾乎每一件都抵得上他幾個月的工資之後,他的笑容甚至變得有些謙卑起來……
“就是這樣,你看,人就是這樣。
你比他強,他就會尊敬你,真是很簡單的原則,你說是不是?”
聳聳肩,夏宇川笑呵呵地對崔文起說道……
崔文起也是一笑。
在面對夏宇川的時候,他心中是崇拜的、驚懼不安的,但是對面其他人,崔文起心中的那份優越感便再次從最深處的心底冒了出來……
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並不是刻意輕易改變得了的。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輕輕地、刻意地撇開了衣領的一角……
一條白金項鍊很是隨意地掛在崔文起的脖子上,項鍊的下面,則是一身名牌的襯衣。
隨手解開了襯衣上方的兩顆鈕釦,崔文起的內衣赫然也是世界名牌……
那小白領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紫青色。
崔文起的行爲,實在是有點打臉了……
在臨海這種地方,一個月入一萬的小白領,他湊得出一身體面的外衣已經不錯了,讓他們從裡到外全是名牌,這顯然不可能……
不過,看崔文起一身的行頭,這傢伙也知道崔文起這樣的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搖頭狠狠地哼了一聲,也不敢發狠,灰溜溜地走出了人羣。
“是啊,簡單的規則。”
崔文起哈哈大笑,這笑聲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朗和愉快,有一種說不出的放鬆,甚至可以說是放縱的情緒……
那些被他壓抑了太久的東西,終於被崔文起接着夏宇川的敲打發泄了出來。
看着那灰溜溜逃跑的身影,崔文起彷彿突然感悟了什麼人生真諦一般,整個人都通透了……
一種叫做豁然開朗的情緒突然在崔文起的心中盪漾開來,這讓崔文起有了一種大笑三聲的衝動……
夏宇川微笑起來,看着那個身影,他用上海話喊道:“那個小子,你就這麼走了?我,是個沒脾氣的人,但是,如果你不道歉的話,我的朋友一生氣,你的工作可能就沒了……
別的不敢說,讓臨海市沒有人敢用你,他還是做得到的。”
小白領渾身一哆嗦,他的身體猛地停了下來
……
夏宇川轉頭,大有深意地對崔文起說道:“這就是極限了麼?”
崔文起的笑聲再次提高了八度,他就這麼放肆的笑着,揮揮手,看着那個小白領如蒙大赦落荒而逃,這才收斂了臉上的所有笑容,恭恭敬敬地對夏宇川鞠了一躬。
“川哥,文起我服了……”
“走吧,你定的是希爾頓酒店麼?我們現在過去……”
“好。”
崔文起現在,簡直將夏宇川當做了天神一般,尤其是,他是解救自己的天神……
而當回到酒店之後,夏宇川隨手拿出了一本頂級的古武功法“天魔五經”
之後,他對夏宇川的崇拜更是達到了頂點。
這世界上一直都是有武者的,但是古武者,卻極其稀少……
武者和古武者的區別,就如同天地一般無法比較。
武者習武,最多也就是強身健體,而古武者若是修煉到了頂峰,據說就是那白日飛昇、一招破虛的境界……
當然,這傳說中的境界畢竟只是傳說,但古武者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的。
同樣,古武者的修行要求也是極高,沒有極高的根骨和天賦,根本就無法入門……
這可不是有頂級功法就能搞定的事情。
而天魔五經,卻恰好是那種完全不需要根骨資質的逆天功法……
這種功法的價值,即便崔文起對古武者並不瞭解,他也能夠猜測出一二分來。
而夏宇川,幾乎是眼都不眨地將這本功法交給了他……
“川哥,我……
定然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夏宇川點頭,他剛纔親自爲崔文起運行了幾個周天的功力,讓崔文起在短時間內建立了一個古武者的基礎……
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夏宇川也有些疲憊,他的額頭上有幾滴汗水,可只是片刻,就被一股灼熱的內息烘乾。
夏宇川說道:“我記得,這裡應該有一個帝豪酒店,對那裡的賭場,我可以印象深刻。”
“賭場?”
雖然不知道夏宇川來到臨海是要辦什麼事情,但是崔文起怎麼也沒想到,夏宇川居然要去賭場……
看着崔文起疑惑地表情,夏宇川眼中的笑意更濃,說道:“雖然初來臨海,但是我們的身份,在臨海市弄上幾處產業,似乎也不過分吧?”
崔文起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夏宇川竟然打了這個主意。
不過,既然夏宇川提出來,他自然不會反對……
帝豪酒店,這家酒店的地下賭場,在某些圈子裡的名氣,甚至要比上海的浦東新區還要大上幾分。
不過,帝豪賭場的後臺也足夠生猛,青幫的總部就坐鎮在帝豪賭場樓上,一般人,是絕對不敢再這裡惹事的……
夏宇川和崔文起兩個人在酒店吃了一頓簡單的飯,便直接下樓,來到了帝豪酒店的門口。
走到門口,夏宇川看着左貔貅、右饕餮這兩尊寓意爲只進不出財源廣進的雕塑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裡,和自己前世的印象中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包括門口的保安,都讓夏宇川感覺到似曾相識……
而就在夏宇川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一個人從酒店的門口被扔了出來。
幾個打手模樣的家
夥很是囂張地指着那個被扔出來的人的鼻子,說道:“混蛋,沒錢就不要來賭!窮逼……”
夏宇川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被扔在地上的那個人,雖然鬍子拉碴、雙眸暗淡、眼窩深陷,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但是她如何能認不出來,這個人,正是費少傑!
“你家小爺只要在賭一次,肯定能回本……你們是怕了!哈哈,你們一定是怕了……不過,你們小心點,小爺遲早會再來的!到時候,看你們怎麼哭……”
把臉上被打出來的血跡隨意在已經看不清顏色的大背心上抹了抹,費少傑跳着腳發狠地說道……
夏宇川這時候已經走了過去。
“費少傑,是麼?”
費少傑很是詫異地轉過了頭,打量了夏宇川一眼。
“朋友,你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我的朋友,是不是?”
“我是夏……”
“好了……”
費少傑的身體猛然一哆嗦,打斷了夏宇川的話……
他看了看跟着夏宇川一起來的崔文起,尤其對他一身的名牌多看了幾眼,頓時雙眼放出了綠油油的光芒來。
“你是我朋友,對不對?看,我認得你,你不用說你是誰,我知道……
不過現在,先借我五十萬,怎麼樣?等我從這裡出來,我就還給你!”
“艹,你是誰啊?”
崔文起只當是夏宇川認錯了人,但是夏宇川很快制止了他……
“五十萬,給他。”
夏宇川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他還是堅持說道……
“川哥?”
崔文起很是詫異地問道,他當然不會覺得夏宇川會有這種朋友,所以自然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但是夏宇川卻搖搖頭,說道:“給他吧……
反正難道你還缺五十萬?用不用我出?”
“不用,不用……”
崔文起急忙說道。
他可不敢真個讓夏宇川出錢……
所以,雖然不解夏宇川現在的舉動,他還是拿出了一張五十萬的卡,很是不情願地扔給了費少傑。
“小子,這可是我老大的錢!如果你拿去輸了,那你就死定了……”
費少傑微微一愣……
他雖然嗜賭如命,但他並不傻。
他自然能夠看出來,夏宇川對他很有好感,而這個崔文起卻對他完全不感冒。
而兩個人不管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錢是個好東西,但是也要拿得不燙手才行啊!他有些猶豫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爲難、不捨地看了一眼夏宇川,說道:“這位……
兄弟,謝謝你幫忙,但是恐怕這是一個誤會,我……
可能並不認識你。”
“沒關係,我認識你……”
夏宇川的話讓費少傑目瞪口呆,他怔怔地看着夏宇川,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的冤大頭?
可夏宇川卻接着說道:“贏了呢,這錢你也不用還我,如果你輸了,我就把這個賭場贏下來,送給你做見面禮。”
崔文起一愣,他的臉色突然一白,很是不放心地看着夏宇川……
這個傢伙,他,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這個想法固執地佔據了崔文起的腦海,怎麼也無法讓他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