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還是跑不掉鑑定的套路,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就好像古武界怎麼比都是得比武一樣,古玩界怎麼着都得憑眼力定勝負,也沒別的辦法可用了。
旁邊的相略昌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完全插不上嘴,還沒怎麼着這事就定了下來。
那邊的凌陽成更是一臉氣憤的離開,本來他們是想先以輩分的問題羞辱何衝,然後再說比試的事,結果卻鬧了一臉的灰,這要是再不走那就純屬自己找罵了,只是走的很不情願罷了。
至於田鄺韌,這趟前來完全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一點用處沒派上,這個僅次於相略昌的古玩界老前輩也是有夠掉架子的。
他們仨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結果只定了個比試的約定而已,何衝本來還想再難爲一下,但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只能就此作罷。
“相老……師父……”何衝差點沒改過來口,“我得先走了,跟那人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
“小何啊,你拜師後悔嗎?”相略昌卻沒有點頭而是反問,“你真的願意拜我爲師嗎?”
“師父,你這說的什麼話,能拜你爲師真是我走了大運了。”何衝有點激動的說道,“從我接觸古玩的那天就知道了師父,那時候就夢想能在你門下學習,現在得償所願,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呢?”
“哈哈哈哈哈……”相略昌聞言老大寬慰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相老,你放心吧,小何這孩子我瞭解,絕對是個好徒弟。”雲語堂笑道,“你就等着享福吧。”
“好好!”相略昌笑得很開心,“行了,你快忙吧,我就不耽誤你辦事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強!”
“是,師父。”何衝對着衆人一拱手,“諸位,我先走了,明天見。”
言罷,何衝轉身快速離開,而相略昌等人看着他的背影卻是表情複雜,高興自然是有的,但更有着擔憂。
付稟路雖然不是在京城的郊區位置,但也不近,尤其是跟何衝此時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背道而馳。
何衝來的時候沒開車,他嫌停車費勁,所以走的時候也只能打車,說出地點出租車司機馬上便踩下油門竄了出去。
好在這是在深夜,要是白天的話坐車都得一個多小時,何衝用了半個小時便到了地方。
甩了張一百的票子給司機,何衝也沒用他找,這會兒何衝更想早點看見鍾堅白。
下車後看了看時間,居然早到了十五分鐘,何衝嘆了口氣邁步向公園門口走去,哪想到居然鎖了門,這裡竟還不是全天候開放的。
當然了,這點高度還是難不倒他的,只是雖然現在深夜時分,但也是有來往行人,何衝只能順着邊緣溜達,瞅着沒人的時候才起身躍了進去。
深夜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空中劃過,輕飄飄的落在了公園裡面的草地上,想要再去細看的時候卻早就沒了蹤影。
約定的地點是公園的正中,地方很好找,一個圓形的小樹林,也算不上是樹林,總共也就二十來棵樹,而且間距還挺寬的,倒是挺適合約會啥的。
而且這樹與樹之前也都有石凳,何衝隨便坐在一張石凳上,靜靜的等着對方到來。
“你來的倒是很早。”時間還有五分鐘纔到,身後卻傳來了鍾堅白的聲音,“看來大家都是不喜歡讓對方等的人。”
“但我還是等了你十分鐘。”何衝沒有回頭,卻開口道,“或許是我來的太早。”
“晚上的時候凌陽成又去找你了吧?”鍾堅白並不介意何衝背對,乾脆自己走到他身前,“又讓你反打臉了?”
“你知道的倒是快。”何衝笑道,“沒見到你去,我還以爲可以提前切磋呢。”
“我當然知道的快了,他剛纔打電話給我,讓我不準殺了你。”鍾堅白笑道,“這事可真是難爲了我。”
“不準殺我?”何衝一愣,好奇問道,“這是爲何,難道他又改成菩薩心腸了?”
“哈哈哈,他要是菩薩心腸,那天底下真就沒有惡人了。”鍾堅白大笑,“他不過是想親手摺磨死你罷了,怎麼可能放你一條生路呢?”
“原來如此。”何衝深以爲然的點頭,“這倒是符合他的人設,只是你爲什麼會爲難呢?”
“因爲我肯定不會留手。”鍾堅白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說我是不是很爲難?”
何衝對這個傢伙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其實在機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沒生出什麼特別大的敵意來,反倒是那個凌陽成一見着就特想摁死他,這種感覺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特別玄乎但也特別準確。
“我到現在也是非常好奇,像你這樣的高手,爲什麼甘心追隨凌陽成?”何衝問道,“是有什麼約定嗎?”
“苦衷!”鍾堅白說到這裡,臉色明顯黯淡了下來,“不足爲外人道也的苦衷。”
“你背上的盒子裡是劍嗎?”何衝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改變了話題,“保護的這麼周密,想必是把名劍。”
“名劍算不上,只不過這是家師傳給我的。”鍾堅白將背後的細長木盒取下,緩緩打開,“今天我也會用它與你交手。”
木盒打開,露出裡面的真容,裡面的長劍並不奇特,非常普通,只是通體白色,劍柄劍鞘皆爲純白,並且從其中隱隱散發着一股迫人的氣勁。
“你是道士?”何衝似乎不急着動手,“爲什麼凌陽成稱呼你爲‘真人’?”
“曾經是,從我下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還俗了。”鍾堅白緩緩將自己的長劍取出,“待得我重回山門的一天,也是我重新出家的一日!”
“讓我猜猜,你重回山門的條件難道就是殺了我嗎?”何衝揚了揚眉毛。
“不,殺了你只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環節。”鍾堅白深吸一口氣,長劍出鞘的錚然之聲宛如龍吟般,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劍身居然也是純白的顏色,“來吧。”
“打之前我想跟你定個說法。”何衝緩緩站起,“如果我贏了,希望你能把你的事都告訴我。”
“可以!”鍾堅白沒有拒絕,“但首先你得能贏得了我!”
言語落下,那純白色的長劍陡然浮起,就那麼懸空停在了鍾堅白的胸前,而此時的他雙手掐決,一臉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