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是障眼法
紀子臣冷觀局勢,心道“在我攻擊他的時候,他用銅鏡擋我去路,這也就是說銅鏡是他的武器,只要將他武器繳了,我就有勝算”
紀子臣見判官躲在銅鏡之後,他嘲諷道“你雖然嘴上說不怕五行珠,但實際上你是怕得要死吧”
判官臉上十分嚴峻,似乎紀子臣的話戳中他內心想法,判官嘴中語氣十分強硬“別太高看自己,否則你會死的”
陳三目瞪口呆望着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整張臉比死人更白“鏡裡便是黃泉路,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小姑娘連累你了”
林初羽對陳三的話,置若罔聞心道“也許我該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抓我進去,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在有人爲了我爭奪朱雀珠”
可她凝視住紀子臣臨陣待敵的背影,心中泛起漣漪“不!我不能尋死,如果我死了,紀大哥的眼疾就治不好,他的師傅也會沒救,我不能放棄,對,我不能放棄,紀大哥很厲害,他一定能打贏這個陰差,我。我不能在拖他後腿”
紀子臣雖未回身,他似乎感到林初羽的情緒波動,紀子臣道“林姑娘別發呆!集中精神”
林初羽精神一振!“我。我沒發呆!紀大哥你不用分神照顧我們,我們可以照顧自己”
紀子臣豈能不知道林初羽有幾斤幾兩,但他明白林初羽的心意,他微微一笑“嘴硬”
林初羽亦是一笑“你可別敗給他,我用三都令令牌救過你的命,這筆賬你還沒還”
紀子臣笑而不答,紀子臣鼻頭動了動,他突然間聞到一股焦味,紀子臣心中大奇“這焦味從哪來的?”
判官人站鏡後,鏡子看上去是擋住他的視線,可不是,他眼睛裡能清晰看見紀子臣的一舉一動,判官見紀子臣鼻子微動,心中一凜心道“這人不笨在耽擱下去,也許會被他看出名堂”
判官當下厲聲大喝“你們廢話太多,通通拉入黃泉!”
紀子臣位置在木橋橋頭,林初羽陳三位於橋尾,四面銅鏡分至木橋四面,霎時,四面銅鏡中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拋來鎖鏈,左面鏡中牛頭鎖鏈扣住木橋,右面白無常鎖鏈一拋已往陳三腳踝捲去,陳三嚇得怪叫擡腳便跑,可他跑沒幾步已讓鐵鏈卷腳。
林初羽見陳三腳踝被卷,她剛想上前施救,不料她腳踝已被後方鏡中黑無常鐵鏈扣住,紀子臣眼前鏡中馬面拋來鎖鏈。
紀子臣眼疾腳快幾個縱越已是避開。
馬面扣不住人隨既把鐵鏈回收入鏡子。
判官陰氣習習笑道“還真是扣不住你這隻猴子,這樣也好,我就讓你眼睜睜看着他們二人被拉入黃泉!”
鐵鏈頓時回收,陳三林初羽霍然被鐵鏈一扯即刻倒地,兩人被鐵鏈拖行數丈出了木橋不由大叫,牛頭扣住的木橋亦是被扯動,整個木橋大幅搖晃,紀子臣在橋上站不住被晃倒在橋,大木橋咔擦一聲扯成兩段,中間一段橋面露出一道橫溝。
紀子臣倒在橫溝半丈外,橫溝一出木橋停止晃動,紀子臣眼見陳三林初羽就要被拉入鏡中,紀子臣喝道“土誅本相!”
紀子臣土珠微暗,見及沙土粘在鏡面之上,就同當時沙土粘住榕樹王樹身一致,鏡面沙土一蓋,陳三林初羽二人狠狠撞擊沙面,沙軟撞擊雖然不痛,但已是灰頭土臉。
四面銅鏡已如四堵沙牆,黃泉通道已被沙面隔斷。
判官“咦”了一聲不得不出聲讚道“天雷擊不破鏡子,你便用沙土遮擋鏡面,還算有些小聰明”
紀子臣緩緩起身,嘴角攜帶極高分析力笑意道“不對”
判官居然一愣“不對什麼?”
紀子臣已看透隱秘的眼神與判官對視,紀子臣道“我的天雷已是擊破你的鏡子!”
判官臉上露出僵硬笑容“你在胡說什麼,我的鏡子明明毫無損傷”
紀子臣胸有成竹道“如果鏡子毫無損傷,那股焦味從而何來!”
判官臉色鐵青,故作不知“什麼焦味!”
紀子臣冉冉而道“我先前被你陰差身份所懾,高估了你差點被你唬住,在我聞到焦味那一刻,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判官道“問你自己什麼?”
紀子臣繼續闡述道“你說閻王爺託你掌管黃泉鎮,我暫且認定你說的是實話,就算你和閻王爺有些交情,但我相信閻王爺也不敢違背生死定律草菅人命吧,你濫用陰差令如被閻王爺知道,我想他也饒不了你,儘管你把一切說得頭頭是道,可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問題便是,你一個小小的陰差,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憑什麼任你調遣!你陰差令隨便一出,不管這人是否陽壽未盡,你都能隨心所欲奪命,如果你鏡裡真是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難道它們不怕閻王爺怪罪?”
判官呼吸已然急促“你到底想說什麼!”
紀子臣徐徐續道“鏡裡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鏡子裡也不是黃泉通道,這些只是鬼氣掩形的伎倆,說白了,這些只是障眼法,你根本什麼都不會,你唯一懂的只是鬼氣掩形的障眼法!”
判官臉筋已是顫抖“你。你不可能在一時之間就能看得這麼透徹!”
紀子臣徐徐道“假的就是假的,你的破綻就是那股焦味!”
焦味二字剛落,黏住鏡面的沙子滑落,原本的鏡面漸漸淡去,顯現而出的是四個偌大的芭蕉葉,紀子臣眼前的芭蕉葉全片焦黑,癱軟落地,紀子臣道“焦味來自燒焦的芭蕉葉!這就是你的障眼法!”
判官眉筋跳動。
陳三已他聽見紀子臣所言,他和林初羽灰頭土臉起身,腳下哪裡還有什麼鐵鏈鎖住,陳三撿起芭蕉葉吐了口吐沫“原來是一片芭蕉葉,你姥姥的,差點給這片芭蕉葉嚇得半死”
紀子臣伏魔劍一舉“雖說殺了陰差會折壽,但值!”
伏魔劍一推就往判官刺去,伏魔劍纔剛到判官胸前,劍尖還未碰上判官,可判官嘴角已流下血跡,紀子臣一愣,只見天羅女神面帶恨意,已在判官身後持着小刀捅破判官後背。
判官面帶悽苦之色,人已無力半跪在地“天羅。你,你爲何殺我。。”
天羅淚流滿面向判官痛哮“爲何殺你,我早該殺你!你這個畜生!”
判官哇的一聲吐了血柱,人倒地死去。
判官一死,紀子臣身邊的場景一轉,只見鎮後牌柱顯現在他眼中。
林初羽見她三人還騎在馬上,陳三霍然瞪目高叫“我們還沒出黃泉鎮!少俠你猜得果然不錯!”
紀子臣聽見天羅啜泣聲,紀子臣往右面看去,只見判官身體倒地,天羅癱坐一旁,天羅身後已站滿鎮民,鎮民們個個神情緊張盯着判官屍體。
有個鎮民甲戰戰兢兢道“判官死了?”
鎮民乙不可置信道“判官真的死了!”
鎮民們互相對視,霍然間舉手高呼!
“太好啦!”
“太棒了!”
“這陰差終於死啦!”
“天羅殺了陰差,她是黃泉鎮的大恩人!”
鎮民們舉手歡呼,這讓林初羽摸不着頭腦,她從馬上下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這麼高興”
小二神情激動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上前緊緊抱住天羅,兩人緊緊相擁而哭。
兩人哭得一陣,小二含情脈脈神情注視天羅道“青橘,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青橘不顧旁人觀看,緊緊摟着小二“樑哥,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紀子臣噁心得差些從馬上跌下,這天羅胖如一個肉球,那小二卻叫她嬌滴滴的青橘,二人態度親暱,紀子臣忽道“你們是一對!”
小二扶着青橘站起,青橘道“黃泉鎮以鬼爲伴,每五年便有一個新的陰差來接管,以前那些陰差對我們不錯,可這次這陰差和以往的陰差性子完全不同,他來到黃泉鎮三日後,便把我抓去讓我當他女兒,我原本不是這麼胖的,他一日三餐盡是讓我油膩膩的食物,把我養的白白胖胖”
“有時我不願吃,他便警告我如果我不吃,他就讓馬面無常將樑哥和我爹孃弟妹抓去,我礙於淫威不得不屈服”
青橘臉色一紅道“我和樑哥早是夫妻”
林初羽大奇“你倆既然是夫妻,我們進鎮那晚,你爲什麼對他這樣兇”
青橘嘆了口氣“我也不願這樣,可那陰差要我對鎮內之人都要如此,他還要我保持鎮內乾乾淨淨,如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他便會用鞭子抽我”
小二眼中有了淚光“青橘這些年苦了你”
陳三卻是不快指責青橘“我看你是欺負人成習慣了!要不是當時有少俠相救,你是不是真要砍了我!”
青橘慌惶跪下道“大叔對不起,這。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怎麼敢殺人”
紀子臣上前扶起青橘,在向陳三道“大叔,這可是你不對了,人家黃泉鎮原本哪裡都乾乾淨淨,你卻跑來把自己鎖在籠內臟兮兮的,要你洗澡也不肯,要我是叛官,我也不饒你”
陳三委屈道“你是我恩人,我不和你頂嘴”
小二上前道“三位隨我回客棧,讓鎮裡的人好好招待你們”
鎮民即刻出聲附和。
紀子臣立馬搖搖頭“不麻煩了,今天七月十四,我可不敢和留下和陰魂同吃同住同眠”
林初羽接聲道“紀大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紀子臣在上馬道“方溫府,我們瞧瞧朱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