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完後，卓川環顧一週，漠然道“眼淚，哭泣，在此時除了浪費時間之外，對留住生命奇蹟沒有任何幫助。，傅雲，你和大家一起，來討論一下上次的教訓，總結之後，再商量下，一個月之後的第二次地下死鬥場，我們該做哪些準備”
卓川不是在說風涼話，以其他人的智商，能明白這點，但人的本性是智商無法完全剋制的。
大家擡頭看向卓川，馮蘭不再哭了，其他人也不再哭了。
傅雲停住了抽泣，站了起來，她慢慢地開口，“上次進入地下死鬥場，是直到最後一刻，大家才發現一次普通的組織鍛鍊，變成了生死之旅……”
傅雲淚水還掛在臉上，但說出的話卻平靜非常，聽不出一點哽咽聲。
她繼續向大家講着。
“在靈魂訓練理論中，這是一種測試靈魂屬性的辦法。一個人靈魂勇氣屬性的高低，首先能決定他面對這種情況時，有多大概率選擇勇敢面對。智慧屬性能讓他快速分析出哪一種選擇生存概率更大”
她說到這裡，一位男同學站起來了。他語氣就沒那麼平靜，而是帶着嘲諷道，“當時的情形，那個接待我們的人，是一位公民，他說了不接受這種鍛鍊的話，就要革除後備公民資格，流放出去，任由生滅”
卓川自然認出這位男同學是誰，他叫方元，是唯一一個沒有經過他幫助就自己逃離的人，平素裡就顯得比他人高出一籌來。
人長得也不差，除去卓川之外，在班級裡是人氣很高的一人。
卓川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說道，“既然這樣，方元同學。當時大家都選擇了接受這種鍛鍊方式，而不是逃走，這又是爲什麼？”
方元回看了卓川一眼，他語氣平靜下來，對卓川他是佩服的，不僅僅是對方的身份，而是對方堅韌的心態。
“因爲我們都能清晰地知道，一旦離開後備公民社會，就等於回到古代人類的生存方式了，平均壽命不超過百歲。未來是一目瞭然的必然死亡結局。而留下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生存希望，只要活下來，將來也有可能成爲公民，一旦成爲公民，就有了無限的可能，只是壽命就要大大延長”
卓川點點頭，他想到現代世界許多小說中的求仙路，不是有許多同樣殘酷的考驗麼。仍舊大把人會選擇承受。
人類發展到現在，可能許多欲|望變化了，但對生命的渴望，是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
方元說完後。又搖頭道，“只是人都是這樣，沒有親身經歷，總以爲自己能承受得起。真的經歷了第一次，就有人要退縮了。生存下來，又選擇逃走的兩個人就是這樣”
“留下來的人。就是選擇了這條比之過往更加艱辛的生命之路，但我相信，我們也一定能比以往的人，有更高几率成爲公民的”
方元說完後，就坐了下來，等待其他人發言。
傅雲見沒人立刻補充，又開始說着，“我們進入死鬥場之後，那個公民說一共有兩關，考驗的就是勇氣和智慧，韌性不需要額外考驗，能在這兩關上堅持到最後的人，韌性就是合格的”
“是啊，以前是公民資格需要競爭，現在連後備公民資格也需要競爭了”另一人口裡說着。
顯然讓大家心平氣和地接受是不可能的，但卓川已經覺得比預料中的局面好上太多，換了現代世界的人類面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還不能恢復過來情緒，甚至大多數會崩潰。
傅雲沒理會那個純粹是牢騷發泄的話，“勇氣的一關，我們面對的是一次生存挑戰，形式很普通，就是古代羅馬的角鬥士模式，但面對的對手，不再是那些我們可以當成寵物的獅子老虎，而是危險百倍的怪物魔鬼……”
很多人沒再插話，而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那一聲聲的吶喊，一次次的拼殺，他們猶如回到了最原始的野蠻時代，而不是一個有着高度發達科技的時代。
“第二關則是智慧模式，我們遇到一個不可能力敵的怪物，古埃及文明中的斯芬克斯，傳說他的雙眼中包含了整個宇宙之謎，回答不出的人就要被他吃掉”
卓川想到那個傢伙，對方問了他一個問題，卻不是簡單的猜謎語，而是解決一個高難的數學問題，可想而知，如果是最初來新世界的卓川，無論如何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第二關我們沒有人損失，死亡都發生在第一關，顯然能通過第一關的人，智慧屬性也是合格的”
傅雲簡單地講完後，接着大家就陷入了深刻的討論。
討論總結的時間並不長，其實每個人早就自我總結了，大同小異。
“我們要加強自己的格鬥能力，生存能力，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我們明明有着那麼多大威力的科技武器，仍舊要考驗我們自身微不足道的破壞力，但既然是這樣設定了，也只能這樣應對”
一個同學最後這樣總結着。
卓川思慮萬千，他想起來最初的時候，王信就是無視格鬥能力的提高，還對老徐經常不服氣，只有他才能壓服這傢伙，看來一切現在出現的結果，其實早就有一些因子埋下了。
想到這裡，卓川開口了，“這個原因我可以說給大家聽，大家對外面的局勢瞭解多少，整個人類面臨的大局？”
方元開口道，語氣裡非常不滿，“大局就是一個人類抗爭天外入侵者的過程，維持自我的獨立。但具體局勢變化的細節，只有成了公民才能知道，畢竟我們對局勢的改善沒有任何貢獻，他們那些公民們也不屑於，或者覺得沒必要和我們講這些事情，雖然講出來後，也許他們現在推行的政策更容易被接受”
卓川搖搖頭，“他們不講出來是對的，我只說一點，人類抵抗天外入侵者最前線的地方，天外戰場其實就是靈魂戰場，它的本質你們不需要知道，但只要明白，只有靈魂凝固到能夠自由進出的地步，才能進入那個戰場中，普通公民也沒資格進入，只有爲數不到五萬的上位公民才能進入，藉助主場優勢對抗那些天外入侵者”
他的同學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秘聞，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將剛剛出現的抱怨拋在腦後。
馮蘭突然開口了，“卓川同學，你將這些講出來，不怕泄漏機密麼”
卓川點下頭，“好吧，我只說到這裡，不過也足夠大家明白爲何要強調格鬥的重要了，靈魂戰場中，是帶不入任何科技武器的，不過這也是人類生機所在，比科技來，人類不會比對手更強，因爲他們能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卻不能到他們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