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道:“事情本來就不簡單,又怎麼可能想簡單呢!在我看來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協會把大家請來,不是讓咱們來開茶話會嗑瓜子的,話說大了點,我們就是來創造歷史的。沒做怎麼知道做不了,做不到呢!如果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那麼國內音樂國際化,豈不成了一句空話了?”
房間內陷入了安靜……
音協的一衆領導們也是紛紛點頭……
場內的衆人雖然不能說張餘說的不對,但一考慮到現實的問題,絕大多數的人感覺心裡還是沒底。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董文山當然不會給面子了,有些不削的道:“但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不是會不會說的問題。如果光靠說就能解決問題,中國音樂早就國際化了。”
張餘聞言笑了笑道:“既然事情是我說的,我當然認爲能做到了。做不到說它幹什麼?董老師難道認爲肯定做不到嗎?”
聽到張餘的反問,董文山當然不能說做不到了,只好冷哼了一聲!
張餘轉而看了看衆人,道:“各位老師!我剛纔說的事情,不光是痛快痛快嘴而已,是真有具體的計劃。由於我以前有過創作西方歌劇的經驗,所以我負責帶領一部分老師,創作那部西式歌劇。
董老師!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積極參與到創作計劃的討論中,可見他還是心繫咱們協會,有着極強的參與意識。所以我決定,那部中式歌劇,就交由董老師負責帶隊主創!大家覺得我個提議怎麼樣?”
衆人聞言都愣了愣!隨即都望向了董文山……
董文山愣了愣,很快反應了過來,臉色當然有些難看。怎麼說自己也在這個行當混跡多年了,張餘這麼做,分明就是想捧殺。表面上讓自己來帶隊負責主創,到時候出了問題自己自然要背一半的鍋。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張餘創作西式歌劇是非常有經驗的。現在把中式的歌劇交給自己來負責,到時候就不是比誰創作的好了,而是比誰演的更差了。演出那天,演砸了的那組,肯定會成爲媒體口誅筆伐的替罪羊,最後倒黴的豈不是自己了。
臭小子!你真tm是笑裡藏刀!
董文山想到這也是無名火起,隨即氣道:“張餘!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讓我當你的替罪羊,想得美。”
場內的衆人見董文山發火了,實話說並不奇怪。畢竟這裡的人都是老油條了,深知這種情況下,不是比誰的作品優秀,而是比誰的更差。這就好像一隻老虎跑了過來,你不用比老虎跑的快,只要比同伴跑的快就行了。
這個小子!還真是損透腔了。
張餘見董文山發火了,也不生氣,道:“董老師!替罪羊這帽子可扣的太大了!凡是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您要是不喜歡中式歌劇,西式的給你也行,反正我什麼風格都無所謂,尊重老前輩的喜好,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董文山聽到這也是被氣得不行了。
場下衆人這會也看出來,董文山拿這個張餘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了。
閻鉑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張餘!關於你說想分開創作的事情,其實很多地方,還是可以商量的,我看也沒必要太早下決定,畢竟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今天大家只是個見面會,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定下來。要不今天就談到這吧!留點時間,讓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咱們再開個碰頭會,看看到時候有沒有什麼折中的建議。”
“閻副主席!我還想說兩句!”張餘還沒說話,董文山又道。
閻鉑見狀,也不能不讓對方說,只好點了點頭。
董文山道:“這次與歐洲頂級歌劇團搞聯合演出,實話說對咱們國內的音樂界,是一件好事。但我對協會的一些人事安排,有意見。咱們音協作爲全國最高文化藝術機構,基本上已經囊括了全國最頂級的創作人才。很多老師,不管是在年紀、資歷、藝術、經驗、影響力上都有相當的水平,完全可以勝任任何帶隊工作。可協會故意忽視這些有資歷,有水平的老師,去選擇一些沒水準的人,我覺得非常不合適。各位領導別怪我說話難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大家都知道,說的就是這種人。協會把這麼大的事,交給一些毛頭小子,往大了說是白白浪費了這次珍貴的演出機會,往小了說也要重視我們的名譽吧!怎麼說我們也在這個行當混了這麼多年,有沒有人點贊也無所謂,總不能讓人啪啪打臉吧!大家說是不是?”
場下的衆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
音協的一衆領導聽到這,也互相看了看,最後又都看向了李俊山。
李俊山沒說話,只是撇了一眼閻鉑。
閻鉑想了想,道:“老董!協會的人事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也一向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現在咱們討論的主題是創作問題,並不是人事安排。我不管你和張餘又什麼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化干戈爲玉帛,也算給我點面子。”
衆人聽到這,也都明白了……
閻鉑說這話,就是打算爲張餘站隊到底了。畢竟安排張餘當這個副組長,是領導層開會討論的結果。那麼就代表了協會領導層的集體意志,豈是一個董文山能夠改變的。
董文山當然也明白了,說白了張餘在協會的地位,比自己要重要的多。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冷哼一聲,道:“既然領導們認爲這麼安排有必要,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在下能力有限,不適合參與這麼重要的工作。就不陪大家了!”說完,董文山也不管一衆音協領導難看的臉色,站起來走人了。
房間內安靜了好一會……
“還有哪位老師,認爲自己也不適合這份工作的?”張餘卻忽然說話了。
聽到張餘的話,一衆音協領導頓時是集體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