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不可思議……難道這個曲子張餘和樂隊已經排練了千百次了嗎,要不然怎麼可能如此的毫無瑕疵整齊劃一,看起來就像在是一支軍隊在演奏一樣。
……
朗格看着眼前的一切,嘆息了一聲,道:“以前我是沒見過超級天才!今天算是真的見到了。張餘的音樂天分之強,簡直讓人歎爲觀止,現在別說他是業餘的了,就算是專業的,能達到這種程度,也是不敢想象的。”
羅斯點了點頭,道:“張餘現在的指揮水準,要說已經達到了與樂隊契合度百分之百的水平!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指揮,也許以前有,現在……只怕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朗格道:“如此神曲,如此指揮,我真不敢相信,世界會有人擁有這麼強的音樂天分。”
羅斯道:“也許那些人類史上的音樂巨頭們,年輕的時候,都有這麼強的天份吧。只是太遙遠了,我們沒有見過而已!”
“那也不一定!”朗格道:“那些音樂巨頭們的作品,一般都是藝術的晚年時期,才趨於成熟的。沒聽說哪個大神,高中沒畢業,就能寫出這種級別的作品來。”
羅斯聞言回看了一眼朗格,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用常理來分析,卻是如此。但現在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用常理無法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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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衆人專家們,此刻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震驚……場上渾厚壯麗的絃樂組整齊劃一,給人們帶來的壓迫感,卻越來越強。此刻不管是誰,都對交響樂這種傳統的嚴肅音樂,有了新的理解方式。
人們以前聽交響樂,一般表達的大都是情緒上的東西,說是抽象的,但表達的內容,大部分是具象的。好像剛剛勃蘭特的化妝舞會一樣,表現是某一個特殊場景,如果能活靈活現,讓人有很強的畫面感,那就已經是世界級的大音樂家了。
而張餘的這個命運交響曲,卻和一般的情況背道而馳……音樂把更抽象的“命運”兩個字當成了主題,用音樂的方式來詮釋命運的狀態。可以說,從古至今從來就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很多人開始對“命運”進行了反思……到底自己是該屈服於命運的掌控,步步後退,躲在房間的角落瑟瑟發抖。還是應該勇敢的打開那扇被敲的咣咣響的門,向命運發起挑戰呢?
答案是未知的!就好像此刻空間震撼與轟鳴的樂器齊奏,讓大廳內的每一個人,都彷彿看到了一隻命運的巨手,懸浮在大廳的空間內,壓迫着自己和這裡的每一寸空間……也許這種壓迫或是來源於家庭,又或是來源於生活,再或是來源於情感,又或者是事業,一切的一切,讓人們感覺都有些透不過氣。
人們都在反思命運又或者面臨選擇的時候……很多人忽然感覺到一種震驚,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有人用音樂的方式,讓他們開始反思一個純粹的哲學問題,原來音樂也可以把生活表現的如此真實,如此讓人進退兩難。
……
閻鉑道:“這首命運交響曲的思想境界太高了!能用音樂達到這一點,可見張餘對於命運兩個字在哲學上的理解,已經到達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是啊!”許秉義點了點頭道:“原來音樂表達的情緒可以這麼豐滿!以前世界上還沒有一個音樂巨人能到做到這一步!”
閻鉑聽到這露出點愕然的表情,看了看許秉義,道:“你認爲張餘現在已經到達了音樂巨人的地步了嗎?”
“難道你不這麼認爲?”許秉義回看了一眼閻鉑道。
閻鉑微微一愣,想了想,喃喃道:“巨人嗎?”
……
於楚雯同樣一臉震驚的表情道:“我對張餘大神已經無語了!如果世界上有音樂之神,除了他,不會有第二人了。”
黃瑤這時候也感覺自己已經說不出什麼了……因爲自己這麼多年的專業音樂學習過程,此刻已經被徹底的顛覆。這麼有想象力,且氣勢磅礴的音樂,從自己的角度來說,已經無法品鑑和理解了,超級天才的世界,原來距離自己如此的遙遠,是天才太強大了,還是自己太弱小了呢。
丁玲玲雖然不懂音樂,但感性的一方面,她還是具備的……在朦朧中,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未知的命運,居然距離自己如此的近。自己萬萬沒有想到,張餘居然可以讓完全抽象的東西,展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就是音樂威力嗎?
……
場上的樂隊,聲音已經整齊劃一。讓所有人都驚歎的聲部設定,毫無缺陷。定音鼓,也被鼓手敲的咣咣作響。人們甚至感覺整個國家大劇院的空間都跟着抖動,此刻的命運交響曲,已經到達了第一樂章的最高潮部分。
張餘揮動着指揮棒,樂隊在他的指揮下,發出了一次又一次的震人心魄的聲音,完美的聲部搭配,讓樂隊的音量成分貝的增加震撼着大廳內的每一個人。
張餘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也達到了一個頂點,樂隊的每一個樂手,都跟着自己的情緒完美的表現出了自己想要的演奏效果。此刻的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就是指揮之神,那種生命延續成一個整體的感覺,是自己在排練中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這纔是音樂的真正極限。
張餘已經忘掉了一切,自己似乎已經和音樂形成了一個整體……
張餘忽然感受到了,怪不得那麼多音樂家,如此的癡迷與交響樂,就是這種神奇的感覺,彷彿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由音符組成的人體,而這些音符就是自己的肢體,自己可以在用意念控制它們發生各種各樣的變化。
命運的大門被最後一次被史無前例的敲響着,大廳內的人們跟着這種震動靈魂顫抖……張餘用力的擺動着手臂,每一個樂手都緊跟着張餘的狀態,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精神力量,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個音符消失不見爲止。
張餘終於聽了下來,深深的喘息着……他似乎無法從那種狀態中掙脫出來,直到全場爆發出了驚人的叫喊聲,所有人都站立起來,表情激動的爲他嘶吼。。
張餘這時才全身一鬆……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