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降奪舍?”肖鵬飛皺了皺眉頭。
“嗯,靈降奪舍,就是類似於靈魂奪舍的一種邪惡法術。所謂靈魂奪舍,正常的是指那種靈魂附着在其他人的身體內奪取靈魂佔據肉身的行爲。
而丁小姐這種並不是靈魂奪舍,而是一種比較邪惡和厲害的降頭術。降頭術一般在東南亞和泰國一帶比較盛興。降頭有很多種,而丁小姐這種降頭術則是降頭術中很厲害的一種。擁有這種降頭術的降頭師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令受害人產生幻覺,或迷失意識,做出匪夷所思的怪事來。這類的降頭術,必須配合大量的符咒來進行,功效十分快速,能在瞬間控制住一個人的意志,做出他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根據剛纔那位鍾先生的描述,丁小姐除了一直昏睡外,一切如常,並沒有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怪事來,這就令人感到奇怪了。”
陸欣然一邊解釋,一邊探手摸了摸丁若妍的脈博,並將自身靈力向其體內探察而去。
“咦?原來如此,難怪丁小姐除了昏睡外,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舉動。”隨着探查,陸欣然面上浮現一絲驚訝之色。
“陸小姐,到底怎麼回事?”肖鵬飛趕忙問道。
“是這樣的。原本丁小姐被人施以靈降之術控制了靈魂和思維,但在攝取他魂魄之時,卻被她體內潛伏的一股強大靈力給牢牢包裹,使得施展靈降之人難以操控丁小姐做出其他的行動。因此,纔會出現丁小姐一直昏睡不醒的情況。”
陸欣然望着肖鵬飛耐心地解釋道。
“強大的靈力?”肖鵬飛伸手一探丁若妍的脈門,神識向其腦海延伸而去,在丁若妍的腦海深處果然發現了一股極其熟悉的靈力波動在緊緊包裹着她的靈魂。
感應到肖鵬飛探尋而來的神識,那股熟悉的靈力波動頓時歡快地迎了上來,卻肖鵬飛那蘊含玄靈之氣的神識交融在一處。
“這股靈力不正是自己的玄靈之氣嗎?嗯,應該是自己之前與妍兒合體之時留存在她體內的,想不到倒是幫了大忙。看來自己還真是關心則亂,以自己的實力,早就應該發現這種情況的。”肖鵬飛不無自嘲地在心中苦笑了一下。
感覺到包圍住自己靈魂的那股強大靈力遠去,丁若妍眨了眨眼皮,突然睜開了雙目,茫然看着四周,當看到面前的肖鵬飛之時,忽然坐起身來,雙目圓睜,雙手向肖鵬飛脖頸處掐來。
“妍兒!是我!我是阿飛啊---”肖鵬飛一手鎖定丁若妍的雙手,一手摟住她的纖腰,緊緊抱着她大聲呼喚道。
可是丁若妍也不知是哪來那麼大的勁,突然使勁掙脫他的懷抱,就連旁邊的宮倩茹和陸欣然也沒能及時抓住她,以致讓她順利地向窗口處衝去,看那模樣,竟是欲從窗口跳下去,要知道這可是七樓啊,跳下去,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
嚇得肖鵬飛一個激靈,伸手一指,便將奔向窗口的丁若妍定在當地,這才心有餘悸地將其抱回病牀,同時將玄靈之氣打入其體內,再次將其封印守護在丁若妍的靈魂周圍。
隨着他的封印,丁若妍這纔再次安靜下來,那圓睜的雙眼也再次閉上。
看着已經恢復平靜的丁若妍,肖鵬飛臉上現出一臉冷厲之色,眼中不由掠過一抹濃郁的殺機,整個病房中的的氣氛也隨之陰冷了幾分。
“陸小姐,你知道這靈降術怎麼破解嗎?”肖鵬飛強壓下心頭涌動的殺氣,儘量將語氣放緩,自從自己異能覺醒以來,還從沒有象今天這般有着如此濃郁的想殺人的感覺。
“這個靈降之術雖然厲害,那也要看誰來施展,如果只是凡人世界的降頭師,那就很好解決,不過若是由修爲高深的修真界魔頭來施展,那就危險了。
不過,不管什麼樣的降頭,都
有個有效範圍,距離越遠,效果就越不好,反之,距離越近,則效果就越好。以丁小姐剛纔的情況看來,那施展靈降之人肯定就在這座城市之內。待我施法將其邪法破除,讓那施降之人反噬而死。”
陸欣然一邊解釋,一邊從隨身的一個錦囊口袋中不斷取出一些作法的器具,在肖鵬飛看來,這小小錦囊竟然也是一方儲物寶器。
片刻之間,便擺滿了一桌子,陸欣然打出一連串詭異手印,那些手印散出陣陣陰鬼之氣,隨着她的手指彈出,那些手印化作一團黑氣射向窗外,消失不見。
在陸欣然忙活的時候,肖鵬飛卻早已將神識放出,將整個GZ城籠罩在內,查探動靜,在他看來,既然有人施降,而且是針對丁若妍施降,顯而易見是有着明確的目的性,他要查探的就是這施降之人到底是誰?有着什麼目的?
龐大的神識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在GZ城東郊某處豪華別墅。
別墅的院子內有着一座法壇,法壇四周已經佈滿了各式各樣的黃 色符紙。
法壇正中有着一個烏七麻黑的泰國巫師,左手拿着一隻小小木人,正嘴裡唸唸有詞的喃喃唸叨着讓人聽不懂的咒語,時不時以右手劃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符咒,將其打入那小木人的身體。
而在法壇之外不遠處,一個衣着華貴的中年女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臉怨恨之色地看着那巫師手中的小木人,嘴裡神叨叨地罵着些什麼。
在她身畔,還有着兩個年青的泰國男人矗立在旁,觀其打扮,應該是那泰國巫師的弟子或僕從之類的人。
“該死的姓丁的小賤人,要不是爲了你,我侄子也不會莫名死亡,大嫂也不會瘋掉,大哥也不會被人逼得跳樓,而老孃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歸根結底,都是你這小賤人、小裱子、小騷 貨惹的禍,今天老孃一定要你死!讓你到地下去跟我侄子作伴!
老孃就想看看,看你死了,你那個姓肖的姦夫會怎麼樣?最好陪着你一起去死,也讓老孃省點事,否則老孃決不會放過他。哼!賤裱子、騷 貨!”
怒氣衝衝的罵了一陣,見法壇之上的巫師還是沒有什麼進展,中年女人不由有些急了,回頭詢問身邊的年青男人道:“大師怎麼還沒動靜?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成功?”
那年青男人看了一眼法壇之上的巫師,傲然應道:“夫人請放心,我師傅是東南亞第一靈降師,下過不少於百例靈降,從未有過失手,這次自不例外,您請稍候片刻,師傅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言下頗是得意,很有些傲然之氣。
似是迴應他的話一般,那法壇上的巫師突然有了動靜,不過這動靜卻讓一旁靜觀的幾人大吃一驚。
只見那原本靜坐作法的巫師,猛然雙目怒睜,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剛好噴在手中那隻木人身上。
“大師?”
“師傅!”
一旁靜立旁觀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正待上前察看,異變頓生。
一團黑霧突然從天而降,瞬間將盤坐在法壇上的那巫師包裹其間,隨着巫師一聲淒厲慘叫,其靈魂被瞬間抽出體外,黑霧涌動之間,那巫師的屍身迅速融解消失,其掙扎不斷的靈魂也被那黑霧逐漸分解,最終與黑霧融爲一體。
“咦?居然是難得一見的九陰靈體!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天助本皇,只要與這九陰靈體合二爲一,自主的噬靈魔功必將大成,屆時,稱霸鬼域算什麼,一統三界都不在話下。哈哈哈哈…”
黑霧之中傳來一陣令人毛 骨悚然的聲音,旋即那黑霧迅速融入那隻木人身上,頃刻間消失不見。
從巫師噴血,到黑霧現身將巫師包裹,再到消融巫
師屍身並融爲一體,到最後黑霧失在木人身上,其間的時間極爲短暫,以致於正前來察看的三人還來不及反應,黑霧就已經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那隻沾滿血腥之氣的血色木人,靜靜地躺在地上,顯得格外刺眼和恐怖。
這突然間的異變,嚇得三人齊齊暴退,瞪大了的眼睛互相望了一眼後,便驚叫一聲,迅速散去。
與此同時,市人民醫院七樓的特護病房。
陸欣然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一旁的宮倩茹趕緊扶着她的身子站好,還不待她問些什麼,一道黑霧瞬間從窗外的天空射來,猛然撲向靜臥在牀的丁若妍。
“找死!”肖鵬飛怒極大喝道,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結界向那黑霧飛速裹去。
適才,就在肖鵬飛準備對那巫師下手的一瞬間,卻發現被這黑霧給得了先手,讓肖鵬飛眼睜睜的看着它將那巫師包裹其中並與之融爲一體,使自己懲戒巫師的打算完全落了空。
正待去追蹤那幕後元兇主謀,爲妍兒報仇,卻不料這黑霧竟然循着那小木人與丁若妍之間的聯繫追蹤到了這裡,還準備禍害妍兒,不由心下大怒。
自從異能覺醒以來,還從沒人能逃得過自己這無形結界的控制,是以他信心滿滿地等着處理那不知名的黑霧,可是讓他傻眼的是,那無形結界居然對黑霧沒有絲毫作用,黑霧直穿而過,哈哈狂笑着撲向丁若妍身上。
“咦!竟然是玄靈之氣?!難不成那老小子轉世了?”黑霧中傳來一聲驚咦之聲。
“給我滾出來!”肖鵬飛不由紅了眼,怒喝一聲道,一道道符咒打向已經侵入丁若妍頭部的那團黑霧。
與此同時,將玄靈之氣充斥整個室內空間,瞬間便將空間禁錮。
“原來你就是玄靈那老小子的轉世!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對付本皇,沒用的。小子,本皇遇到你本來是應該將你解決的,不過今天本皇心情好,就暫且放過你。
這女娃是九絕絕脈,加之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乃是先天的九陰靈體,本皇要將她納爲鬼妾,只待陽年陽月陽日陽時與之交 合,那麼本皇的噬靈魔功必將大成,屆時別說鬼域,就是三界一統也不在話下。
有本事的話,你就來豐都尋找本皇,記住本皇名叫閻皇!哈哈哈…此行真是收穫不淺,不僅遇到了玄靈那老小子的轉世,還得了這先天九陰靈體。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隨着黑霧的涌動,丁若妍的魂魄頓時被抽出體外,隨着一陣張狂肆意的大笑之聲,那黑霧包裹着丁若妍魂魄竟毫無阻礙地穿過室內空間的禁錮,射向窗外的天空。
而被它包裹其中的丁若妍的魂魄卻並沒有象那巫師魂魄一般掙扎,而是將靜靜地目光投向肖鵬飛,對其深情的飛快叮嚀道:“阿飛,我親愛的老公,永別了!希望你以後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碧瑤妹妹不錯的,好好善待她吧。”
隨着最後一聲落下,黑霧連帶丁若妍的魂魄已然消失在眼前。
“妍兒-----”肖鵬飛雙目盡赤,瘋狂嘶喊道。
眼看自己全力盡出,對那黑霧絲毫不能造成一點損傷不說,還被它將妍兒的魂魄生生拘走,肖鵬飛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望着妍兒消失的方向,不由狠狠地甩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一刻,他極爲地憎恨自己。
他憎恨自己的沒用,憎恨自己的大意,憎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妍兒,憎恨自己居然沒能對那叫閻皇的傢伙造成絲毫的損傷。
他還憎恨自己若是以前教給妍兒一些修煉之法,將其帶入修仙之路,也不會被人如此輕易的下了降頭,更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此刻,他處在了強烈的深深自責之中。
(本章完)